他有的观念特大男子主义,说出来好土的。
但是,我就是喜欢他这样。
“好吧。”我假装我有点勉为其难、做了特大让步似的。
他被我哄得兴高采烈,亲了我脸一下,扭头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搁下,回头瞅我:“还不困?”
我摇摇头。
“困了就睡,不困咱就继续这么搂着说会儿话。”他说。
我点点头。
他忽然问:“渴么?我去拿个水来。”
我看着他下地,想了想,拉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脸。
杨复很快就回来了,我隔着被单,听到他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的声音。
他搁好水杯,过来轻轻拨开我下半边脸上遮着的被单,亲了我嘴一下,然后拉开上半边,笑着问:“害臊了?”
我把被单从他手里扯回来,继续盖着。
“别盖脸,多不好。”他又给我拉开了,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就着这姿势抱住我,轻声问,“后悔了?”
我否认:“没啊。”
只是害臊而已。我脸皮不算薄的,但这会儿害臊一下多正常啊。
他把我薅起来,扶到他怀里坐着,他端起水杯喂我慢慢地喝水。
我本来其实还好,但这会儿喝到水,就突然渴了,喝了大半杯才停。
他把剩下的一点儿喝了,杯子放好,搂着我说:“没后悔就好,不然也晚了。”
又过了会儿,他暗戳戳地踩低别人捧高自己:“也就是我,自个儿养大的你,实在是舍不得,要是别人,那可就没轻重了。你是不知道你……嗯,多那什么,嗯……”
我猜他想说我骚。但他话到嘴边,求生欲爆发,却又无奈词汇量跟不上,找不到合适的委婉的近义词替换。
最后,他憋出一句:“反正就……你以后端正点儿。”
我说:“我在别人面前很端正。”
“你在我面前也端正点儿。”他严肃地说。
他这样子好好笑,但我肯定不会在这会儿笑他,只是咬了他下巴一下,然后舔舔。
杨复的胡子长得特快,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刮。这会儿他已经又冒出来一点小茬了,看着不明显,但舔的时候舌头能感受到糙,有一点点麻,这感觉有点儿上头。
他捏住我的后颈肉,试图扯开我,声音特无奈:“你……端正点儿!”
词汇量就到这儿了。
或许他就是觉得这个词说出来显得高级、显得他有文化,所以一直说。
他有时候私下里跟我独处的时候就会这样,小孩儿学舌似的,觉得我说的某个词好,他就一直用那个词,牵强也要给塞进去用,特有意思,特可爱。
我终究还是被他扯开了,就故意张着嘴巴吐着舌头做鬼脸给他看。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绝望,但又充满了欲望。
半晌,他抱住我,避免看我,幽幽地长叹一口气,特忧愁。
我终于憋不住了,趴在他肩头直抖。
他一点儿不意外,只是继续叹气,叹了好几口气,然后说:“不知道这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想的都是你啊,笨、蛋。
第50章 你要是找男人,我得发疯。
之前, 自从我告白之后,杨复一直对我若即若离,现在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一直抱着我, 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特爱不释手的样子,说几句话就要亲亲贴贴。
我故意问他以前不是很嫌弃我吗,现在怎么这样?
他倒不尴尬,叹了声气, 说:“哪儿是嫌弃你啊。不敢碰你。”停了几秒钟, 仗着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 十分破罐子破摔地抛弃了他曾经的矜持,说, “回去得打半天飞机,手累,心累。”又停了下, 多多少少是抱着炫耀的心态强调, “我那么久。是吧。”
“……。”
他反正是已经放飞自我了。
不是从这会儿才开始放飞, 刚刚干我的时候就开始飘了飞了。
事后还说我不端正,明明他自己就很不端正, 比我不端正多了, 那会儿有几下都把我说急眼了,他还在那儿说, 我都有点儿气急败坏那意思了, 打他咬他, 他不在乎,我想爬走,他不让。我怀疑他是片儿看多了,挺有点那风格的。
我没接话,他就低头瞅我的脸色,正好对上我给他的白眼,他顿时哈哈地笑了起来,把我搂更紧些,亲了一下额角,语气正经一些,说:“我怕你后悔,川儿。”
我说:“不会。”
“这会儿肯定不后悔,但日子长着呢,才哪儿到哪儿。”他轻轻叹着气,指腹隔着睡衣轻轻摩挲着我的肩头,说,“我也怕到时候你后悔了,我不让你后悔。”
我没听明白,问:“什么意思?”
他说:“你给了我,再去找女人,女人得嫌你。但你要是找男人,我得发疯。”
“你发什么疯?”我问他。
“羊癫疯。”他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我无语。
他哈哈笑了几下,还问我:“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
本来我没觉得好笑,他这么一问,我觉得他挺好笑的,就笑了。他还以为是他的冷笑话好笑,表情显然十分得意。
傻逼兮兮。
等他笑停了,我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喜欢得都跟我眼珠子似的了。”他甜言蜜语道,“你见我跟谁那么不自然的?我是那种脸皮薄的么?也就是你,我爱就爱得很,碰就不敢碰,脑子里想想都恨不得抽自个儿俩耳刮子……怕害了你一辈子。”
我抬眼看他,他低头又来吻我,吻得很深,使劲儿搂着我背,按着我的后脑勺,生怕我躲了似的。
我发现他很喜欢在接吻的时候这样,很霸道,占有欲特别强。明明我是自愿的(确切说,是非常愿意的),他这么一来,好像我是被强迫似的。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令我觉得他想要我的意愿非常强烈。
但是,喜欢归喜欢,我没有完全被冲昏头脑,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居然冲我撒起娇来:“再一回,川儿,就一回,今儿就过去了。”
想得美。
我说他前不久还装得很心疼我呢,又是要买药又是要去医院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他急了,一个劲儿耍赖,这会儿反正是什么脸都不要了。我烦得要命,只好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就一个,看他是要一次性的还是可持续发展的。
他说:“不会不会,我有数!”
因为……我真有点怕,但又怕扫他兴,就挺迟疑的。
他就是个人精,显然能看出我的迟疑,再接再厉又是一顿赖皮,最后我就迷迷糊糊的让他去了,爱怎么怎么吧,我认了。
我一晚上没睡,这回真是撑不住了,直接睡了。
这一觉睡醒,我感觉自己跟被车碾过似的,忍不住叹了声气。
“叹什么气?”杨复马上问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穿戴整齐,坐在一旁的床沿上低头看着我,手里拿着根没点的烟,烟嘴却是湿的,快被咬烂了。估计刚刚杨复坐在这里的时候一直在咬它,想抽,但不想在我面前抽,可又想多看看我,不舍得出去抽烟。
“你坐这里看着我干什么?”我问。
“看会儿你不行?”他反问,然后又问一遍,“叹什么气?”
我本来想说我疼,但怕他以后有了顾忌,话到了嘴边,我把它吞回去了,改成:“饿了。”
他伸手摸着我的脸,眼里都是温柔,说:“饿了给你弄东西吃。想吃什么?”
其实我不想吃东西,不饿。
主要是,我不想和他分开,就算他只是去厨房,也太远了。而我这会儿不想下地跟过去。
我没说话,他不催我,耐心地等着我。他的手指一直在抚摸我的脸。
我想了想,眼睛瞟向一旁床头柜上显然刚拆封用过了一点的药膏,说:“你再给我上一遍药吧,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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