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29)
他慢腾腾地又给我倒了半杯。
然后提醒道:“老师不会想装醉就蒙混过去吧……”
两杯下去,除了酒倒胃里有点热之外,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说:“你这是不是假酒,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小野摩挲着酒瓶,说到:“也许吧。”
他把酒瓶放到一边。
趁他在回信息的时候,我拿过酒瓶,倒了大半瓶。
这下总算有点酒精上头时候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了。
小野应付完了朋友的询问,看见我,惊愕又无奈地说:“老师,这酒度数很高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喝都喝了,你还要我再吐出来吗。”
我手撑在桌面上,脑袋倚着手臂,眼神迷离又直白地看着他,勾起嘴角说到:“我要是不喝的话,不就浪费了你的激将法。”
他被我说中,也完全没有心虚地闪躲,而是光明正大地承认了。
我就知道他是个坏胚子,可我还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就算认识到了这个事实,我也甘之若饴啊。
我看着他站在我对面,我像个醉鬼一样东倒西歪地,而他,站得笔直。
我有点难过他离我这么远。
于是我说:“你可不可以过来点?”
他没有动,好整以暇地问我:“老师,你喜欢我吗?”
我眼神闪了闪,哀求地看着他。
“老师喜欢小野吗?”
他又问。声音更轻了点。
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我喜欢老师,那老师喜欢谁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好看到令人迷惑的眼睛。
“喜欢。”
我伸出手去,想要碰到他。
我以为会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没想到真的碰到了,顿时开心极了。
“小野!”
他俯下身,看着我说到:“老师答对了,想要奖励吗?”
我看着他深邃的目光,期待地点点头。
只见他微微一笑,微垂的睫毛几乎碰上我的脸。
他吻住了我。
只是浅尝辄止就分开,我有些不开心这样短暂。
我只听见他说:“老师喜欢我亲你吗?”
我抓着他的衣服,说:“喜欢。”
“但是,我还想做更过分的事,老师怕吗?”
我只听到了他又激我。
“有什么好怕的。”
我难道还会比女生还要怂吗?
小野听了一双弯弯的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深邃和欲望。
“那老师要说到做到哦。”
我无声地笑起来。
他不是佛祖的垂怜,他是美杜莎的双眼,是潘多拉的盒子,是五彩宝石下,拔不掉烧不完的欲望。
(和谐见微博)
第四十八章
“老师。”
好烦,我不要洗澡,我想睡觉。
“老师,你发烧了,喝点水。”
我紧闭着嘴巴,突然一张可怕的脸从脑海里闪过,高覃挥着鞭子朝我打来。
我倏地睁开眼,推翻了放在嘴边的杯子。
我一下子缩了起来,手背一疼,感觉什么东西拔了出去。
身上也好疼,疼痛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生理性的眼泪很快模糊了眼眶。
“老师,别动。”
他按住我的手背,大声叫医生。
我才发现我已经在了另一个卧室里。
卧室偏冷色系,很干净,但又不像是没人住的。
我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哑。
“高覃呢?”
傅余野眼神一暗,明明气焰冷得很,硬邦邦地说:
“没死。”
赶过来的医生护士,重新给我扎针,量体温。
我就着傅余野的手喝了好几口水,突然想到了失去记忆前的最后一幕。
“我,我有没有……”
“没有。”傅余野按住想乱动的我,“我到的时候,老师昏过去了,没有照片和视频,老师别担心。”
他镇定的语气让我慌乱的心一下子着落下来。
“小雎……小雎还在金鳞。”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小雎在外面,虞谨陪着他。”
“那我同事他们……”
“只有林轩知道,我打老师电话一直没人接,林轩说你们今晚在金鳞,我就过来了,调了监控,才找到老师。”
林轩是一起开会的编导。
我面上平淡地听着他的叙述,心里却捏了把冷汗,
我当时的样子,一定特别不堪吧……
我摸着干净的睡衣,睡衣是他常穿的牌子,质地良好,温软舒适。
身上凉凉的。
应该是上过药了,而且衣服也换过了……
“老师别想了,先休息吧,医生说老师还有点贫血,老师想吃什么,医生说最好喝点粥,等药效过了再吃点别的。”
我听着他客气体贴的话,觉得有种酸涩的情绪从血液里运行到心脏,焦虑又温暖。
他今天穿着一个黑色的低领毛衣,皮肤映衬得格外白,脸上的痕迹已经不见了,手指修长干净。
他皮肤浅,甚至可以看见手腕和脖子上的血管,这样的皮肤,受了伤最明显,如果是鞭子挥在上面,会有多痛……
我突然感到一阵奇怪的庆幸,好像那些屈辱变态的鞭痕成了让我心里轻松一点的安慰剂。
原来我没资格怪他。
我苦笑着看着自己手腕上磨出的红痕,我真的很没用。
他以为我还在心有余悸,便安静地坐在我旁边,陪着我。
“会留疤吗?”
我问他。
他听到这个话,眼中露出一丝克制,却说:“不会的,我问过医生,老师放心。”
我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怀疑地问:“真的吗?”
他怕我又情绪激动起来。保证道:“真的,我以前——”
我盯着他消音在嘴里的话。他默了一下,然后正常地说到:
“以前有个朋友,他也没有留疤。老师你先坐着,我去看看粥好了没?”
他有时候真的很不会说谎。
小雎睡觉前被虞助带上来看了我,他揉着眼睛问我:“爸爸,哥哥说你生病了。”
我摸摸他软软的头发,说:“是啊,所以小雎今天自己睡好不好?”
小雎有点不情愿地纠结了一会,只能说:“好吧,我勇敢一点,爸爸的病就能快快好了。”
他想要爬上来给我亲亲。
但是腿短上不来,我受伤没力气,最后是傅余野把他提到床上,小雎抱着我亲了下我的脸,跟我说晚安。
我也亲了他一下,说:“晚安,宝贝。”
他蹭下床,跟着虞助出门,又跑了回来,对着傅余野招招手。
傅余野有些生疏地弯下腰。
小雎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大口。
“哥哥晚安。”
小雎有些害羞地拉着虞助跑了。
房间里又剩下了我们俩个。
傅余野摸了下脖子,我突然就有点口干舌燥,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就在刚刚一瞬间,我竟然想把小雎出生的事实告诉他,我真是疯了……
我讷讷地问:“你还不休息吗?”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啊,老师。”
傅余野无辜地说。
他看我半晌没说话,大概是不想再折腾我,便说:“好了,我去睡了,老师有什么需要,就按铃,半夜可能会有护士进来给老师测体温,老师别怕。”
他说着就要出去,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我说:“床很大。”
他看着我,我硬着头皮说下去:“可以一起睡。”
我说完就觉得没底气地在被子底下扣着手指,就听见他温声道:
“我怕压到老师的伤口。”
“老师别担心,我不会睡沙发的。”
我“哦”了声,然后躺下来,被子拉到了下巴。
只听见门轻轻被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不敢关灯,感觉一闭眼,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刻。我身上的伤口在药膏的作用下,又痒又烫,又不能去抓,只好忍着,我有点想小雎,想要抱着他软软香香的身体,可又仿佛想得不是他……
傅余野替我请了假,其实我第二天就没什么事了,但是他不放心,不准我回去,其实我也有点怕高覃又来找事,我不知道他最后把高覃怎么样了,但毕竟是表兄弟,也不可能真正做得太过分。傅余野和高覃感情没那么深厚,但要看他爷爷的面子,越是大家族,越是不想看见兄弟阋墙之类的事,我没有那么锱铢必较,闲事是我管的,就算那个小歌手最后没有帮我,我也不怪她,要算也算在自己头上。
小雎幼儿园还没开学,所以我每天就陪小雎在屋子里玩,傅余野让秘书送来一大堆玩具,几乎都把客厅的一半给占据了,还专门开辟了一个小地方,给小雎玩耍。
他还是很忙,但是这几天晚上都有回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又准备了儿童椅和儿童餐具。让我生起了一种我们是一家人的错觉。
因为身上的伤口都是在背后,每次涂药都是那个女护士,她专业得很,过程一丝不苟又不多话,但是看上去却很可靠,今天她终于告诉我可以洗澡了,我这几天在家里,每天就换着睡衣穿,反正也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