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正端坐在桌前,似乎感受到了姜糖的目光, 十分坦然地对视了回来。
一点嫌疑犯的样子都没有。
姜糖却害羞了,连忙收回了刚才颇为大胆的眼神。他此刻脑海里不断的闪回着与傅灵均在一起经过的所有画面,想要从中找出一些暧昧的、没有分寸的来。
应……应该是没有的吧?
自从他变成人以后,傅灵均除了一开始因他没鞋子抱了一路,还有那次睡醒在傅灵均怀里之外,平日的相处都挺正常的。他甚至还喜怒无常的时候欺负过他, 还让他抱那么多东西走了好远的路。
但这个痕迹总不能凭空出现,难不成还是他自己做酱酱酿酿梦的时候掐的?
姜糖险些就直接问出口了,可下一秒又意识到自己还和那么多人坐在一起,强行将那句疑问憋了回去。
算了,等没人的时候再问。
可是具体应该怎么问?
“请问,你是不是给我种了一个小草莓?”
或者。
“我脖子上的这个小草莓你觉得眼熟吗?”
一桌子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一会去悟禅寺怎么行动的事,唯独姜糖脑海里来来回回闪现着那枚小草莓,连饭都吃的不香了。
吃播观众相行也被姜糖的情绪感染到了。他歪着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姜糖,在桌上扫了一圈。瞧见叶正闻面前那盘烧麦已经快被吃完,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端起盘子送到了姜糖面前。
叶正闻:“?”那是他点的烧麦!
相行无视了叶正闻的眼神,又用筷子扒拉了一个烧麦放到了淮成荫面前的盘子里。
正好一人一个。
淮成荫:“??”有种顺带着被饲养的感觉?
他夹起那个烧麦,咬了一口。
真香。
•
按照昨日抽签的结果,淮成荫要扮作女子去悟禅寺招摇的逛一圈。在盛意雪的“帮助”下,他换上了一身较为朴素的裙子,脸上也稍稍抹了些胭脂。因他长相可爱,光瞧脸的话还真有些好看,可是身量过于高挑,走出去十个男人里九个比他矮。
“我就问问,有谁那么瞎会来绑我?”淮成荫扯了扯嘴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在场的所有人:“……”
确实有点不靠谱。
傅灵均的眼神在淮成荫身上勉强落了一秒,好像是有些不忍直视,很快又挪到了姜糖的身上。
明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眼神,却看得姜糖浑身毛毛的。
难道是因为他开始怀疑大佬给他中了个草莓,现在他总觉得大佬的眼神没那么纯洁了……呜呜呜,到底要怎么开口才行,或者说他应不应该开口,如果一切都是他异想天开的话,问傅灵均那么唐突的问题不是很丢脸吗!
姜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将注意力集中在悟禅寺上。
昨日他和傅灵均说他们的计划时,他似乎对悟禅寺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姜糖怀疑傅灵均在答应与淮成荫一同前往安远府时已经知道了悟禅寺的事,只不过临时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耽误了他的行程,所以淮成荫扮成女子之类的计划已经可以取消掉了。
果然,傅灵均开口了:“不用换。”
“他要找的是八字纯阴之人,无论男女。”
姜糖跟上了傅灵均的思路。
结合日饲崖迷宫山内那些诡异的怪人,幕后之人搜罗那么多八字纯阴之人估计还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而且修仙界的那些修士们都祸害的不够,把手都伸到凡人境内了。
姜糖又忍不住去猜,傅灵均之前离开两日,究竟是去做了什么?
那件事难道比江长远的把柄还要重要?以前他虽然会错过一部分剧情,但还是能知道大概的情况。这一次却不一样,傅灵均无论去之前,还是回来后都没有提过这两日的事,姜糖只知道傅灵均去了空蝉府,至于具体做了什么,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一概不知,心里有些没底。
一行人在临近正午的时候抵达了悟禅寺。
正式初夏时节,偌大的悟禅寺内长满了高大的银杏树,风过,绿油油的叶片沙沙作响,穿过庄严肃穆的长廊,跨过门槛,姜糖远远看见一座巍峨的大殿内摆放了数座佛像。
法相庄严的诸座佛像双眸温和地看着踏入寺内的众人,悟禅寺是岑南镇最出名的寺庙,现下正是正午,来来回回的香客众多,男女老少都有。
傅灵均的视线慢慢扫过佛像一张张慈眉善目的脸,右手在空气中不着痕迹的画了一个透明的符文。符文现,而后慢慢消失在他的指尖。
一行人在悟禅寺内走的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怪物的踪迹。
叶正闻和淮成荫甚至又用上了青瞳符,四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里外外将悟禅寺检查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毕竟是佛祖近前,连残破的冤魂都不会靠近,悟禅寺内干净的不像话。
众人逛了好几圈,门口一位老道便看了他们几遍。那眼神过于犀利,终于在最后一圈时,叶正闻忍不住了。
“你这儿算什么啊?”叶正闻双手抱胸,问那瞧着仙风道骨的老道,“多少钱算一个人?”
老道用手摸了摸胡子,摇头晃脑的说:“有缘者无需分毫,无缘者千金不算。”
“那我有缘无缘?”叶正闻问。
“无缘。”老道说。
叶正闻:“……”
他不信邪了,指了指身边的宋晋遥:“他呢?”
“无缘。”
指了指相行。
“无缘。”
又指了指盛意雪。
“有缘。”
叶正闻表情不太好了:“敢情你就算好看的姑娘是吧?”
淮成荫没忍住,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
笑了两声,发现自己笑得过于粗狂,又十分矜持地捂了捂嘴,没开玩笑地看着那个招摇撞骗的老道。
盛意雪来了兴致。
今日一行人在悟禅寺内忙忙活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找到,着实精神疲惫。此刻瞧着这老道说话颇为独特,竟来了兴致,朝前走了两步,温声道:“我若不说我算什么,你可能猜得出?”
老道半眯着眼睛,扫了盛意雪一眼,懒懒散散地从桌上拿出一个签桶递给她:“摇吧。”
盛意雪接过签桶,十分配合地晃了好几下,而后,签桶里掉出来一支签。
上头是字迹秀气的半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
老道瞥了眼那句诗:“想算姻缘?”
盛意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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