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瑞兽的唾液可以愈合伤口。
傅灵均的掌心血肉模糊,一看那伤口就是半点要愈合的架势都没有。
姜糖
前爪扒上傅灵均的手掌,想要试试自己的技能。
傅灵均一手按住了姜糖蠢蠢欲动的小脑袋。
“别乱动。”他再一次命令道。
小脑袋又探了探,好像还伸出了一截粉粉的舌头。
傅灵均扯了扯姜糖的耳朵:“现在不可以亲。”
亲什么亲?谁要亲你啊!你个死变态!
姜糖心里骂骂咧咧,身子却乖巧的伏了下来。等到傅灵均将手挪开,那个毛绒绒的脑袋嗖一声探了出来,飞快在他掌心的伤口舔了一口。
湿湿的,软软的,酥酥麻麻的痒从刺痛的掌心传来。傅灵均明明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毛团子的袭击,应当快速将它扯开,但掌心奇异的感受让他愣了一秒,正是多了这一秒,姜糖把口水完美的糊到了那道伤口上。
什么都不知道的姜糖还在得意:哼,小样,一会儿就让你见识爷爷我的逆天技能!
他睁大眼睛想看看自己的技能到底有没有效果,可眼前不知为何,傅灵均的伤口没愈合,他的头开始昏沉,面前的一切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不行,头好晕,要撑不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他在昏厥过去之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时。
mmp!他忘了傅灵均血里有毒!
第17章 、第 17 章
相行足足在深渊之上哭丧哭了一天。
直到恢复灵力的傅灵均抱着怀中昏睡的小兽飞了上来,他才止住了哭声。
“主人,小白……”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靠近他们,“没死,主人,小白,没死……”
哭着哭着还把侍佛剑递了过来,但看主人手里抱着小白没空拿,又默默把剑抱了回去。
“无事了。”傅灵均知晓自己下去的时间有些久,安抚着哭哭啼啼的大块头,“我很好。”
相行猛地摇了摇头:“主人,不好。”
他都能感受到主人体内灵气损失的多么厉害,若以前是汪洋大海,现在已经干涸出成沙漠,强撑着站在这里的,只有一个空虚的躯壳。
耗尽了灵力,损耗的便是寿元了。他根本不知道主人到底做了什么会损耗的那么厉害,但他知道,主人身上的血腥味很浓很浓。那是失去了很多鲜血才会有的味道。
主人受伤要很长时间才能好,相行有些心疼。
傅灵均抬手,看了看掌心被姜糖糊了一片口水的伤口。原本这个伤口应该持续流很久的血,可现在,竟然停止了。
看起来还有些要愈合的趋势。
他想起了方才毛团子数次想要舔舐他的伤口,还有传闻中瑞兽的奇异之处,心又被柔软撞了一下。
它原来在心疼他。
傅灵均摸了摸小兽毛绒绒的耳朵,伸手给相行看:“我很好。”
他很不好,神魂激荡,头痛欲裂。
他很好,喜不自胜,心花怒放。
“主人,寿元,有损。”相行虽然看到主人手心的伤口没有流血了,但还是难过。
傅灵均不想和他说这些,便将怀里的毛团子翻了出来。
壮如小山的大块头看到浑身是血还昏厥过去的小兽,登时就破防了,嚎啕大哭:“小白,死了。小白,死了……”
傅灵均松了口气,他厌烦被相行追问自己的事,拿小兽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它没死。”
相行不相信,小白平常都很活泼的,就算睡着了,四只爪子也会时不时抽一抽,砸吧一下嘴或者是动动耳朵而尾巴。但现在的小白宛如一条死狗,安静的过分。
“主人,小白,不死,小白,不死……”他第一次不顾规矩拽住了傅灵均的衣袖,哭的快要厥过去了。
“它死不了。”傅灵均知道相行就是一根筋,忍着头疼又说了一遍,“它需要休息。”
哭泣的小山瞬间止住了眼泪。
他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小白。好像……那些血都是主人的,小白没有受伤。
虽然他这么想有一点过分,但那么多血,主人流了可能不会死,但小白一定会死的。所以血是主人的让他心安了些。
毕竟主人还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相行乖乖抱着剑跟了上来。
-
姜糖觉得自己已经完犊子了。
傅灵均血液有剧毒这件事小说里写过,但这个设定并不常用啊!毕竟哪个作者会花笔墨详细描写一个反派的技能?姜糖理所应当的,第一时间没想起来。等到脑袋晕晕乎乎感觉不妙时,才将这事儿记起了。
怪不得傅灵均不让他舔!
啊啊啊!舔狗不得好死这话果然没错,他这次估摸真的要看走马灯了。
谁料走马灯没见着,姜糖第二次梦到了那扇冰封的大门。
这一次,他不是爬着高高的大果树看到的门,而是在深渊之下,周围环伺着怨魂之时。他远远看到了那扇雕刻着符文的冰门,拼了命的朝那跑去,这一次门似乎离他近了些,里面那种诡异的、能让他心生熟悉的声音悠悠的传来,比上一次听见的更加清晰。
“……孩子……终于……找到……”
很难去形容姜糖的感受。他理论上并不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语言说的,但不知为何,传入他脑海中会毫无障碍的翻译成他听得懂的语言。和对蚂蚁,对萤火虫说的都不一样——类似母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这一回他有了耐心。他好几次尝试着靠近冰门无果以后,便蹲在了原地,多听一会门内传来的声音。
可是声音并不是持续不断的。他听了好几遍,里面的声音好像一直重复着那一句终于到了孩子什么的,其余似乎有个地名,他听不真切。
昏睡的小兽垂下了长长的大耳朵。
姜糖意识不清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摸他。从耳朵摸到了尾巴根,一路酥酥麻麻。可能是小动物当久了,他竟然开始享受这种抚摸起来。原先被摸的时候他还觉得羞耻和煎熬,现在他已经能很坦然的接受这种奇异的舒爽感了。
然后他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他听到潺潺的水声,而后是一层阴冷的刺骨的冷风。但那风很快不吹了,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哔哔剥剥的响声。
最后,他们停了下来。一只手探进水里,捞出一汪温水,然后他的耳朵一湿,微凉的手来回搓着他的
耳朵。
这人搓洗的力道有些大,姜糖觉着疼,可是他醒不过来,意识被困在了一个黑色的小屋子里怎么都出不去。他觉得自己没死,但一动也不能动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像块面团一样任由着那双手搓圆搓扁,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姜糖心想有完没完,就算是洗衣服这也该洗干净了吧?结果没有,那人逮着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搓,搓到姜糖都生气了,挣扎着从那片黑暗中抽离出来。
睁眼,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他眼前白一阵黑一阵灰一阵,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很是想吐。干呕的劲儿过了以后,空空如也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来,饥饿如同海啸朝席卷了他。
好饿好饿。
姜糖又晕又想吐还饿,这难受劲儿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去,然后,他看见一只漂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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