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超出了这支小队的猎杀能力范围了!
队伍里说到底,叶正闻、淮成荫各算一个战力,宋晋遥算大半个战力,盛意雪拖后腿,算负小半战力,凑一凑满打满算只有两个半战力。
面对那么多的蛇藤,还带一个拖油瓶,要一起跑恐怕是不行了,叶正闻自告奋勇留下来,反正他身上法宝最多,大吼:“你们快跑,我拖延一下时间!”
淮成荫拽着盛意雪就跑,一边跑一边说:“一会儿灵讯联系!你快点跟上!”
这边几个孩子折腾得鸡飞狗跳,那边石洞内,姜糖已经安安稳稳地睡了小半天。
石洞外大雨滂沱而下,石洞内金红的凤凰火不断盘旋,温暖如春。
姜糖还是有些不适,但大体已经没事了。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泡在温泉里泡了许久,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
浓黑的睫羽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妖异非常,却又如宝石般通透的月白色眸子。此刻还有些朦胧,就像是睡了很久刚刚醒过来的人,眼前模模糊糊。
姜糖的世界在摇晃着。
他仿佛睡在了一艘颠簸不断的小船上,不仅头晕,还有些恶心想吐。
这是哪里?他是怎么了?
一瞬间的恐慌和难受席卷了姜糖。
他本能的想要寻找傅灵均,整个人却什么都看不清,也根本动弹不了。
过了许久,这一阵难受才稍稍过去。
他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隐约能看见盘旋在上空的凤凰火焰,还有垂下来的墨色长发。
他眨了眨眼,对上了傅灵均深邃的眼睛。
方才那股子恐慌倏地消散了。
是大佬!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傅大佬在身边一定会没事的!
“噫呜……”姜糖刚刚想要爬起来蹭一蹭傅灵均,却在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奶声奶气的小白狗不太一样。
而且,为什么他视线里的傅灵均变小了?
原先他的所有视角都像小人国民看巨人一样,现下看着傅灵均,怎么那么小,小到好像和自己是一样大的……
等等。
一样大。
姜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挪动着爪子想要从这个怀里先出去,却在自己的视线中,抬起了一条陌生的胳膊。
白皙的、纤细的、漂亮的胳膊。
这是……手?他的手?
那他的爪子呢?!
姜糖吓得整个人从傅灵均的怀里弹起,四肢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站起来时格外的不协调,晃悠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我……”他往旁边挪了好几步以后,才感觉到身上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低头,啥也没有。
只有那头散发着莹润光泽的长发将他的身体半掩着。
“啊!”他的喉头发出一声短促的、清脆的尖叫,而后手足无措地再次钻进了傅灵均的怀里,往他宽大的黑袍里钻了钻,想要将自己全部裹住。
早就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傅灵均:“……”
小八爪鱼又黏了上来,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动作。
他忍不住笑出声:“怎么?”
姜糖现在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不是,他为什么会变成人?瑞兽是一种可以随便变人的物种吗?为什么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变人的时候连个通知都没有?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他一下?
还有,傅灵均这是什么态度?他、他为什么都不惊讶一下??
自己养的小白狗大变成活人,这都不需要震惊、焦虑、恐慌、害怕、然后经过一系列心理抗争,再慢慢接受这只变异的狗子?
就直接轻描淡写的接受了,还没事人一样和他打招呼?!
这是什么鬼剧情?
纵然姜糖的脑袋风暴不停,但是语言系统加载的不是很好的姜糖只能听写,口语极差,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衣服,给我。不许,看。”
声音又软又绵,半分气势也没有。
像糖一样甜甜的声音让傅灵均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笑话,他还有什么没看过。
第46章 、第 46 章
姜糖窝在傅灵均怀里等了半晌, 傅灵均也没有动作,他又加重了音量重复了一遍:“衣服,给我。”
傅灵均低下头, 看着黏在身上的小八爪鱼。
纳海珠内明明有很多套按照他身形买的衣裳,傅灵均却看着扎进自己怀里的人睁眼说瞎话。
“你这样,我如何给你?”
小八爪鱼浑身都僵住了。
姜糖也不想这样粘着傅灵均, 但是他没有衣服, 不把自己钻进来的话画面更加一言难尽。
虽然理论上来说,他们俩都是男人,没啥可遮遮掩掩的。大家都一样嘛,谁没看过似的?就算自己的性取向为男,傅灵均不是啊!这时候,他要是从傅灵均的怀里跳出来,大大方方的向他要一件衣裳, 十分潇洒地披在肩上在说一句“多谢兄弟”,厚着脸皮把衣服套上去, 这尴尬就化解了。
再说,身为一只成日裸/奔的狗子,不穿衣服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 姜糖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变得有些燥热微汗, 因为皮薄, 整只八爪鱼都羞成了粉色。
大概是做小动物的时候睡的四仰八叉、流口水的时候全部抛弃的羞耻心, 在这一瞬间全回来了吧。
也有可能是姜糖知晓自己的取向,突然回想起还在当狗勾的时候满脑袋全是坏心思,天天去揩大佬的油,有点不好意思。
天道好轮回,苍天果然没有绕过他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色胚子。
“这样, 可以。”姜糖十分英勇的将两只手捂住了傅灵均,自认为颇有气势地宣布,“不看。”
可这具身体的声音就软得一塌糊涂,姜糖自己听了都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味。
他明明想要铿锵有力的说,到头来变成了又软又糯的撒娇,弄的他整个人在裂开和重新拼凑间反复横跳,差一点点就要再次昏过去逃避大型社死现场了。
无情地弹幕在姜糖的脑袋里疯狂的刷。
一开始还只是吐槽自己,例如‘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老子说话的声音会这么娘啊?!我清朗温润的青年音,为何就这么离我而去,暴风哭泣’、‘我到底长啥样,在线等挺急的’、‘好尴尬好社死,谁来救救我’、‘卖三室两厅,刚刚用脚趾抠出来的,全新跳楼价卖’之类的。
到了后来,他就忍不住发散思维,开始刷有关大佬的弹幕,左一句‘大佬不可能是gay吧?’、‘果然不愧是大佬,临危不惧,坐怀不乱,倍儿牛!’、‘看看大佬这心理素质,狗子变成人都这么淡定!’右一句‘为什么大佬拿个衣服这么慢’‘呜呜呜不行了凑这么近看大佬真的好好看,再看下去把持不住怎么办’,刷来刷去,脑袋的cpu都快跟不上了,有点缺氧。
傅灵均的视线被两只软乎乎的小手遮挡了。
可纵然如此,他的存在依旧在傅灵均的感知中格外清晰。
他今日总忍不住嘴角上扬,从纳海珠内掏出一套衣衫时,还特意挑了一身白色的。少年的头发和眸子都是温润澄澈的淡蓝,配上白色的衣服肯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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