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熊猫”嘴上说:“我去学校拜拜孔子像, 保佑弟弟们高考顺利。”
安致远:“???高考还有大半年——”
但这个马屁准准戳在郭琳女士心口上,郭琳喜笑颜开, 直夸小谨想得周到,并顺便让安致远这个当爸的学着点。
无辜受到牵连的安总幽怨地望着大儿子离开的背影:“……”
他怀疑安谨就是回学校玩了, 但他没有证据, 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跟老婆作对。
安总轻咳一声, 学着大儿子的样子, 机智地说:“我回书房,戴着耳机看电影, 绝不影响孩子们。”
郭琳女士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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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却只有灼宝一个高三生在奋笔疾书。
陆余给他留完额外的作业, 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封粉色信封已经被揉皱, 又被小心展平,里边的信笺却不翼而飞,只有陆余脚边的垃圾桶里,散落着一些碎片。
陆余正在一张新纸上书写,他每一笔都落得珍而重之,一笔一划,横平竖直,字迹都和平时的潇洒俊逸不同,偷着股青涩的紧张。
写好,又装入那封粉色的信封中,重新封口。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安予灼才敲门进来:“哥!!!哥哥哥哥,写完啦,你检查吧!”
陆余复又紧张起来,下意识把“情书”塞回书底下,才镇定地说:“拿来看看。”
安予灼进门,目光就在陆余桌子上乱瞟,没找到那封情书,却也不好意思问,乖巧等着他检查。
“……嗯,做得不错,准确率100%,看来这个知识点已经掌握了。”
除了各科老师留的作业,陆余还专门根据安予灼最近的错题做总结,从练习册里勾画出相应的题目。
陆余:“这些做完,再写作业也会轻松很多。”
安予灼拍他哥哥马屁:“是呀!有学神哥哥帮我,事半功倍。”
“那么,”安予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情书呢?”
陆余从书本底下,把那封没署名,只洒了香水的信封拿出来,递给他。
安予灼竟然也不背着陆余,当着他的面就拆开,倒把陆余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别过脸。
安予灼毫无所觉,一目十行地看过,忍不住赞叹:“哇!这个女生文笔真好!”
陆余不动声色地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生?”
安予灼:“……对哦。”
安予灼又重新看过一遍,“他夸我跳脱可爱,好像确实不是女生的口吻。”然后又把信封和信纸里里外外翻找一遍,“没留名字。”
陆余:“嗯。”
陆余说:“也许是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生。”
安予灼奇道:“为什么不愿意透露姓名?那情书不是白送了?”
“也许是害怕被拒绝,连朋友也没得做。也许是太喜欢,不敢有半步差池。”
“有这么郑重吗?你肯定对我有弟弟滤镜,所以把我想得那么好,才觉得有人那么喜欢我。”
话虽这样说,安予灼还是摩挲着那封情书,爱不释手。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情书耶!而且字里行间情真意切,还一大半都是对他的溢美之词,谁不喜欢听彩虹屁呢?还是一个喜欢他的人,字斟句酌写出的彩虹屁!
安予灼眉梢眼角都含着笑意,矜持地问:“我想把它珍藏起来,可以吗?”
陆余被少年明媚的笑容晃得心跳漏了一拍,别过视线:“只是一封信而已,有什么值得珍藏的?”
安予灼以为他不同意,很宝贝地抱住信笺,“那是人家的一片真心,我读得出来!不管能不能回应人家的感情,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践踏别人的真心。”
陆余:“即便是男生写的,你也收起来?”
安予灼:“当然啦!”
陆余:“那……”
陆余调整了下声音,让自己听起来稳重而自然:“那就收起来吧。”
安予灼美滋滋地应:“好呀!”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呢,得找个好地方放着。”少年碎碎念着,出了门。
陆余有点心虚,灼宝那么受欢迎,这怎么可能是第一封情书?只不过其余都被拦下了。
不过,他还是跟了过去,看着安予灼像只得到巨大橡果的小松鼠,这里翻翻,那里翻翻,力求找到一处适合安放它的风水宝地。
少年睡衣带子荡在屁股后边晃啊晃,像极了他小时候的皮卡丘尾巴。陆余愉悦之余,竟还有点吃自己的醋:“收到情书而已,就那么高兴?”
“当然高兴啦!”安予灼说,“我给你送了那么多年情书,终于轮到我收了,嘿嘿。”
陆余靠在安予灼房间的衣柜旁,抱臂:“我一封都没拆开过。”
安予灼痛心疾首:“你错亿啊我跟你讲!看到喜欢自己的人,在纸张上把喜欢写出来,真的让人开心!”何况那人文笔还不错!还全是夸他的彩虹屁!
陆余又酸,又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你喜欢的话,以后就多收一些。”
“那也得看还有没有人给我写呀!”安予灼终于找到个好地方,把那封情书小心翼翼地放好。
陆余敛眸,嘴角上翘:“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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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周日。
他们和陆倚雲、韩刺、窦骰等人约好去逛街。陆倚雲已经先到一步,他是做了功课的,为了镇住安小少爷,他选了北城最高档的商场。
而且他昨天还提前来踩点了路线,从东侧扶梯走,就能绕过最贵的几个国际品牌,其余都在他的消费范围之内。
陆倚雲跟“小弟”们吹嘘:“今天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做钞能力。”
窦骰精神一振:“雲哥你要给我们买礼物吗?”
陆倚雲:“给你们买礼物干什么?我要给灼宝买!”
几个小弟重新又蔫回去。
陆倚雲心中嗤笑:这些乡巴佬,想得还挺美!他有钱也是花在刀刃上,怎么可能乱撒?他决定咬咬牙,买个一万块左右的礼物,一下子把安予灼给镇住。
毕竟,安予灼在北城这小地方长大,又是个没出过校门的高中生,能有什么见识呢?
同时一万块也是陆倚雲的极限,花了这个钱,他后半个月都得啃馒头。不过为了灼宝那样的美人,值得!
这时候,他心心念念的灼宝终于姗姗来迟,身边还带着个碍眼的陆余。
陆倚雲不爽地“嗤”一声,对身边的韩刺说:“来得正好,让那个穷酸保姆的儿子,也看看什么叫钞能力!”
韩刺:“……”
窦骰向韩刺投去“我们为什么要陪着这个装逼犯”的眼神。
韩刺也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这装逼犯也许下周会请我们去打电玩。
窦骰:行吧。
但窦骰还是有点不爽,有钱人他不是没见过,就拿安予灼打比方,他除了特别招女孩子、男孩子喜欢,把他们都给比没了,好像也没什么。
不会像这个陆倚雲一样,张口闭口“乡巴佬”,“穷酸”,好像谁也看不起。要是看不起北城人,看不起公立中学,你干嘛要转过来啊?!
在窦骰腹诽的工夫,安予灼和陆余已经走过来,他俩今天穿的都是郭琳给买的衣服,款式相近,但颜色不同。
陆余是黑色T恤,而安予灼则是素净的奶白,衬得整个人干净清爽,秾丽的眉眼衬在一片素白之上,更显俊秀。
陆倚雲眼睛都看直了,想起一句俗语:“要想俏,一身孝!”
古人诚不欺我!
安予灼朝他们打招呼:“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陆倚雲:“没,没有!”
陆余看到他那不值钱的样子就生气,当着他的面拉住安予灼的手,“既然没晚,那咱们走吧。”
陆倚雲瞪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哎?哎!陆余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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