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影影接过纸巾,响亮地擤了把鼻涕:“他们就是想把我嫁给那个见证人的儿子!还说我眼光高,我见过那男生的照片,长得……呜呜呜呜!”
安谨:“得多丑,给咱姐吓得哭成这样。”
陆余轻轻踢了他一脚。
安谨小声:“我说得不对么?”
安影影抽抽噎噎:“他说得对,那男的不但丑,还是专科生!”
安谨:“姐你这就不对了,专科怎么了,人家只是学习不好,说不定品德好呢,你不能搞学历歧视啊……”
“安谨你能不能闭嘴!”安影影哭得更大声了,“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你能滚出去吗?”
“……”安谨闭麦了,但没有滚出去,他给自家弟弟递了个“任务完成”的眼色。
安予灼收到,又去接着哄安影影。
陆余和他们两兄弟一起长大,大致能猜到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无非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安谨负责惹安影影生气,骗她口不择言说出安淡泊的计划,而灼宝负责安抚打配合。
现在他们已经明白安淡泊的分家计划,也弄明白了安淡泊想找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见证人是谁。
只是安予灼劝堂姐,劝着劝着还真投入进去,心疼道:“姐,没事的,没人能逼你。”
他悄声说:“你不想听大伯的,就不听,如果他不管你,我供你念完研究生,我有小金库的。”这还真不是吹牛,小安总对基金、股票、期货都格外敏锐,凭借着上辈子的大致记忆,他能推算出精确的大盘走势和市场预期,现在是上学没时间弄,都能保持年化三四十的高收益。
等寒假,或者高考结束,跟陆余……他新男朋友要一笔启动资金,别说供安影影念完研究生,念博士都没问题。
虽然大伯从小就不待见他和郭琳母子,但安影影跟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自从四岁半那年,灼宝短暂地当了一阵子小明星,郭琳女士把他借给安影影拍照、跟同学炫耀之后,他们姐弟的关系就飞速拉近,多年来,常常一起玩,每个节日都会记得给对方带小礼物,安影影有时候都觉得,灼宝比她亲弟弟安道道都更贴心。
如今听小小年纪的灼宝信誓旦旦地要供她读书,安影影鼻子一酸,更生出见到亲人之后的那种、滔天的委屈。
她干脆抱住安予灼,趴在他肩膀上哭,呜呜地说:“我不用你供我,我也不在乎什么股权,反正他们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安道道,什么也不会留给我。”
“我有手有脚,呜呜呜呜,能自力更生,我只是觉得委屈,呜呜呜呜,他们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把我嫁给那么一个完全配不上我的丑东西?”
安予灼没想到怎么越哄哭得越凶,他无措地想抽纸巾,结果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被堂姐抱住,根本动弹不得。
“姐……”
“姐姐。”
安予灼和陆余同时出声。
陆余递给安影影一张纸巾,同时把灼宝从她怀里撕出来,塞到自己身后,说:“姐姐,你不用担心,那个中间人的名字我记住了,你不会跟他儿子结婚,这件事交给我。”
这话说得太笃定,莫名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好像眼前这位高大沉稳的高中生,真有本事搞定困扰她许久的难题似的。
以至于安影影都忘记陆余抢走了她的灼宝,也没注意到陆余正以一种母鸡护崽的姿势,把她最小的堂弟护在身后,只为了不让她靠一靠、抱一抱,小气得很……
“真的吗?”安影影甚至也忘了哭。
陆余:“当然。”
这时候,保姆过来敲门,说:“三位少爷,安总和郭老师叫你们回家呢。”
“知道了。”陆余很自然地当着安影影和安谨的面,再次拉起安予灼的手,“走吧。”
可这两位早就见怪不怪,谁也没觉得他俩手牵手有什么不对,跟安影影告别后,安谨直接挤到他俩中间,一手一个把他们分开,吐槽:“其实讲道理,人家真未必能看上咱姐。”
安予灼看着亲哥拽着他手腕的手,有点无语:“……”
陆余同样也有点无语:“……”
安谨浑然不觉:“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分析得不客观吗?虽说影影姐学历高,但家世比不过人家,这门亲事是大伯高攀了。而且她长得也一般,人家真未必能看上她,男人嘛,都看脸,谁看学历……我觉得大伯这事儿悬,要是咱灼宝是女孩子,让他嫁过去,人家肯定什么都答应,哈哈哈!”
“……你们怎么都不笑?灼宝长得多好看啊,小时候还穿过小裙子呢。”
安予灼只觉站在他和陆余中间的亲哥像个一米八的大电灯泡,闪亮亮刺得他脑袋疼。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小时候也穿过。”
陆余补刀:“而且不好看。”
安予灼:“你瞧,你不能评价女孩子的样貌,不礼貌的行为是会遭到反噬的。”
陆余:“嗯。”
安谨:“………………”
为什么这俩货突然针对他?
三个仔说说闹闹,走出别墅院门,就看到安致远和郭琳手牵手等在车前,都笑盈盈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郭琳笑道:“三个孩子感情真好,这么大了还手拉手并排走!”
安致远也笑:“都多大了,真是的。”
陆余:“……”
安予灼:“……”
他们真不是三个人手拉手,是某个没眼色的大哥硬要挤进去的。
安予灼用眼神问陆余:他们是不是很难发现咱俩在谈恋爱?
陆余无声用眼神回:应该很难……
可能因为他们平时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连便宜大哥撞见表白现场都没发现蛛丝马迹。
安予灼心情复杂: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搞地下恋情?
陆余:看样子可以。
……
安谨完全没注意在他一左一右小情侣的眉眼官司,倒是敏锐地发现了安致远和郭琳的异常。
“你们有没有觉得……”安谨扯扯左边的陆余,又拽拽右边的灼宝,“老爸老妈今天格外甜蜜?尤其是老妈看老爸的眼神,怎么那么崇拜?甜得拉丝。”
安予灼对他们还是有父母滤镜的:“……哥,你不要用这么肉麻的话来形容爸妈好不好?他俩加起来都快一百岁啦。”
安谨客观地说:“主要是老爸岁数大,老妈还是那么年轻。”
安予灼替安总挽尊:“老爸虽然岁数大一点,但快五十了还没脱发,这是我们的福音。”
脱发这件事是遗传的,而且传男不传女,父传子的命中率高达99%,安谨摸摸自己可圈可点的发际线,又rua了把便宜弟弟软而茂密的一脑袋毛,心有戚戚:“感恩!”
安致远和郭琳并不知道几个仔窃窃私语地八卦他们,心情大好地载他们上车,然后就吩咐司机:“先把孩子们送回家,然后咱们再走。”
三个仔:“?”
安予灼问:“妈,你们去哪里呀,有什么事吗?”
安致远美滋滋的:“我跟你们妈妈约会去。”
郭琳有点不好意思:“当着孩子们的面,说什么呢?”
虽然嘴上嗔怪,可这一路,郭琳都忍不住夸安致远,用一种扬眉吐气的语气:“你们爸爸关键时刻真的会说话。”
安致远却被夸得渐渐低落下去:“有些话,我早就该说了。”
郭琳并不怪他:“别这么说,很多事做出来比说出来更重要,这么多年,我挺知足的。”
孩子们没猜出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只是到家后,陆余看安谨的目光一直有些幽怨,他用手机给灼宝发消息:
——“我们什么时候去约会?”
老爸老妈去约会了,可家里还有个高亮电灯泡。
上一篇:痴情炮灰不干了
下一篇: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