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陆余感恩,经常央求他父亲陆正筠照拂安家,安家的嵘胜才能蒸蒸日上,公司壮大到如今的规模,小陆余可是安家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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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已经念幼儿园中班(朵朵班)的安予灼小朋友,最近每天都盯着后院的那颗苹果树。
经过一年的纯天然无农药洗礼,苹果树竟坚强地活了下来,甚至奇迹般开了花——隔壁的杏树都被虫子啃秃了。
苹果树的花花共有五瓣,白中带粉,一团团聚在叶子间,煞是好看。当初卖树苗的老板说这是五龄树,买回去第二年就能结果。
结不结果不知道,不过今年已经成功开了花。
朵朵班的小豆丁,穿着天蓝色幼儿园园服,戴着皮卡丘渔夫帽,扬着小脑袋,站在那里看花花,只瞧得见他矮墩墩的背影,帽子上的皮卡丘耳朵耷拉下来,显得小奶团子呆呆萌萌的。
“灼宝又去看那棵树了?”安谨跟个小大人似的,隔着落地窗连连摇头,“一棵树苗至于么,去年下了一场大暴雨,他非要出去给小树打伞,好歹拦下了,树也没死,就是树上挂小牌牌的麻绳烂了——那绳子本来也快烂了,给灼宝心疼的,啧啧啧,那哭的,真烦。”
“口是心非。”安致远站在大儿子身边背手,“明明就很关心弟弟。你不是把你项链给他,代替那条绳子吗?”
安谨:“……那不是项链!谁家男生戴项链啊?是登长城时买的纪念牌链子!!!”
安致远:“对对,你那个长城的项链。”
安谨:“……”
有一说一,那条链子是不锈钢的,绑那个木牌牌刚刚好,再过二十年都不会被腐蚀,如果那树能坚持二十年的话。
安谨好奇地问:“为什么就这颗苹果树不招虫子啊?”
郭琳也踱过来,一家三口排排站,她高深莫测地说:“一定是因为我养殖技术好,还能有什么原因?”
安致远欲言又止,最终咽下了“你妈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偷偷给那颗树打农药驱虫”的真话。
家里座机电话响起。
这年头用座机的家庭已经不多,安家之所以没拆掉,是给某个远在北美的小朋友留着。安谨近水楼台,冲过去接听:“喂!陆余?”
“灼宝么?他又在看你们种的那棵树呢!……等等呀,我去给你叫!”
灼宝原本还在看那棵苹果树,小脑袋瓜默默地盘算:明明已经开花了哇,鲈鱼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找我一起玩呢?
“要所有的花骨朵都开了才行吗?”
小奶团子小嘴叭叭叭还没念叨完,就听一阵脚步声,以及他亲哥扯开的嗓门:“灼宝!陆余电话!”
灼宝立即不看花了,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就往室内跑。
小家伙每次跟陆余通电话都要聊大半天,这回他更是要就苹果树展开说说:“鲈鱼哥哥,花花已经开啦!我数啦,开了三朵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找我玩吖?”
“咦?真哒吗?好呀好呀!!!!”
挂掉电话,灼宝开开心心蹦到他便宜大哥面前,喜形于色地说:“鲈鱼哥哥有假期哒!他要过来,还给我们带礼物呢!”
安谨矜持地说:“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你记得他号码吧,咱们现在拨回去,我想要正版的迪迦奥特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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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后,A市陆宅。
“阿余,你刚回国,不在家多休息几天吗?”萧菀桦有点吃味,“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跑去北城,每年都这样。”
陆余如今已经长成了一米八七的青年,甚至还有继续长个子的趋势。他弯腰,半蹲在行李箱前,亲自盘点带给某人的礼物,眼皮都没抬:“妈,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您教导我的,当年如果没有安叔叔和郭阿姨,我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也说不定。”
萧菀桦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说:“妈只是很久没见你了,想要跟你亲近亲近。”
不知为什么,亲儿子虽然对她尊敬,逢年过节的礼物样样不落,但她就是感觉不到陆余跟她亲,母子之间彷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陆余抬头,对她勾起唇,做出个不达眼底的笑容:“等我回来的,给您和我爸带礼物。”
虽说这一世,他和亲妈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但陆总还是忘不掉上辈子的萧菀桦如何偏袒养子,他能让她做尊贵的陆太太,荣华富贵一辈子,富足地安享晚年,却没办法强迫自己跟她亲近。
唯一能让他放松的、称之为家的地方,并不是陆老爷子的豪宅,也不是陆正筠、萧菀桦在A市的别墅。
而是他每年都去的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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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个人小屏幕提供的电影之间竟然也插播广告。
那是条奶粉广告,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奶团子,举着一根胡萝卜,一个大一些的男孩子,抱起那小团子,俩人一起努力,终于把胡萝卜递到奶牛嘴边,奶牛不客气地咔擦一口,咀嚼得香脆多汁。
“这条广告都多少年了。”隔壁乘客是个自来熟,主动搭话。
陆余礼貌地发出个单音节算是答覆。
隔壁乘客:“我看你不看电影,反覆看好几遍这广告了,怎么,你也是郭琳的粉丝?”
当年拍过这广告之后,郭琳成功复出,科班出身的演员实力在那里,没几年她就又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即便最近没什么新剧,也成了一代人的偶像和青春。
陆余指显示屏上的灼宝:“是很敬重郭琳老师,但我更喜欢他。”
隔壁乘客应该是郭琳的忠实粉丝,讲起来头头是道:“那孩子啊?他是郭琳的亲儿子!你瞧他长得多漂亮,就因为这孩子太好看,收视率老高了,xx奶粉这么多年都舍不得换广告。可惜那孩子没进娱乐圈,要不然得迷死多少小姑娘!”
陆余:“他不进娱乐圈,也不会去迷小姑娘。”
“哦,哦。”隔壁乘客感觉到陆余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冷,便不再自讨没趣,默默戴上耳机,靠回了自己的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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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一箱子礼物进安家别墅时,陆总又切回了和善可亲的态度,看到郭琳、安致远和安谨,一口一个阿姨、叔叔、大哥,不笑不说话。
俨然像是安家人一样。
而对安予灼,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称呼灼宝。
灼宝已经长成了十八岁的少年,被叫小名有点害羞,拚命跟陆余使眼色,陆余却当做没看见。他明目张胆地打量小少年,个子拔高,身量是青春期特有的清瘦,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长睫毛一垂,少年感十足。
那乘客说得对,如果放出去,放到可以自由谈恋爱的大学,可不得迷住多少小姑娘。
陆余不太想把人放出去。
他抽回视线,笑着打开箱子。
郭琳嗔怪:“每次来都带这么多礼物,多重呀?你人来了就好了呀。”
安谨很自来熟地帮他翻:“可不是,给我带什么了?”
郭琳笑着敲他后背一下,安致远在一旁笑呵呵地喝茶水,不参与讨论。公司虽然忙,但他们都抽出时间迎接每年必来的远客。说起来,陆余跟一只候鸟似的,春天当苹果花开的时候,总要飞过来拜访他们,十几年如一日,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陆余从箱子里抽出一个文件袋:“这个是给灼宝的。”
那绝不是手办、限量球鞋、游戏机等等普通礼物,安予灼好奇地凑过去:“这是什么呀?”
他离得很近,微微弯腰,头顶柔软的呆毛蹭到陆余下巴上。陆余笑了下,大大方方地说了常春藤名校的名字:“这是你的offer。”
安家众人:“!”
灼宝刚高考完,虽然也是211名校,但肯定比不上常春藤。他英语又好,除了参加高考之外,也申了国外的学校,但最心仪的大学迟迟没收到offer,怎么发给陆余了?
国外很多顶尖学校都是私立,并不只看成绩,如果家族有募捐,自然要大大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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