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家业重要,还是作业重要?”
安予灼同学摆出未成年人该有的天真烂漫,睁着闪亮亮的大眼睛说:“作业重要!”
“写不完要挨骂的!”
安谨脑袋疼:“……写你的作业去吧,我走了!”
望着大哥的背影,小安总靠在椅背上,目光幽深,他深沉地想:年轻人啊,就是要历练的,上辈子咱俩斗了那么多年,都因此慢慢成长起来,这回嵘胜交给你啦,就拿安道道练手吧,相信你可以办到。
郭琳女士打断了小安总的高瞻远瞩,“发什么呆呢?你爸说你回家就玩!”
“没有……”安予灼怂怂地爬回学习桌上,小声:“我要写作业的。”
郭琳:“赶紧写!明早就给你送陆余那儿去!”
“……好嘛。”去就去,凶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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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被打包送到陆家时,陆老爷子正满面春风地夸奖陆余。
不知是觉得灼宝年纪小,还是没把他当外人,陆老爷子并不避讳他,当着安予灼的面,便把那家银行的后续讲出来。
陆余还真拉了一家金融机构给他们兜底,财务造假消息被纰漏的同时,官方就宣布了裁撤掉涉事高管的公告,且有第三方资助,银行还提前准备了大量现金,所以并没有发生挤兑,算是有惊无险,顺利度过了这一关。
安予灼好奇:“那家金融机构为什么愿意给银行兜底呀?”
陆老爷子:“这是商业机密,说了你这个小朋友也不懂。”
安予灼:“……”
不过从陆老爷子的好兴致和陆正筠脸上抑制不住的骄傲来看,陆余这次“考试”是以绝对优异的成绩通过的。
陆老爷子吩咐陆正筠:“你在北城已经逗留一阵子了,公司那边应该积压了不少事,回去吧,阿余在我身边,你们夫妻不用操心。”
“是。”陆正筠欣慰地叮嘱陆余,“好好跟爷爷学本事。”
萧菀桦却犹豫着说:“我想留下来,我……才刚见到儿子。”
萧菀桦有这样的转变,陆家人自然没有异议,安予灼也为陆余高兴——陆余哥哥也有母亲疼爱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一直想要的。
“恭喜呀!”安予灼悄声,“开心吗?”
陆余:“嗯。”
怎么不开心?我想要的,一直都在我眼前,近在咫尺,已经守护了多年。
陆余继续跟爷爷开小灶,安予灼则先去写作业。
他不好意思一直蹭听爷爷的“课”,而且其中若是涉及到陆家产业的机密,瓜田李下,还是回避得好。
安予灼同学乖乖写作业,便错过了新瓜:
陆家人听到老爷子亲自教导陆余的风声,都纷纷表示要送儿女过来看望,一则探望爷爷,二则见见陆余。
管家逐一念完想要来拜访的孙辈名单,陆老爷子叹息:“孩子们消息够灵通的,本来想清净一段时间,看来是不行啦。”
“不过阿余的身份本来就是要公开的,这样,还有一个月,叫他们寒假再过来,借机把陆余正式介绍给他们。”
“是。”
“还有什么事?”
“老爷,当年收钱帮忙换子的护士找到了。不过……”
“怎么?”
“那名护士得了癌症,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
“而且家里人为了给她治病,已经掏空了家底,还是回天乏术,到现在她丈夫和儿子还背着负债。”
命和钱都没了,自然轮不到他们出手。
陆老爷子遗憾道:“算了,也算恶有恶报。”
管家说:“但那个桂阿姨最近找到了工作,做环卫工人,拿本市的最低薪资标准,目前日子还算过得去。……咱们要不要跟路政部门打个招呼?”
她已经坐过牢,没办法再走一次法律途径,但想让她一辈子找不到任何工作,或者更倒霉一些,都是陆家一句话的事。
陆老爷子沉吟片刻却说:“一个小小的保姆,用不着大动干戈。她找到工作是好事,有工作,才有希望。”
管家:“您的意思是?”
陆老爷子:“阿雲不是被断了经济来源吗?他以后该怎么生活?孩子总要回到亲妈身边的。”
管家:“是、是!我这就去办。”
不愧是老爷!让一个本来就没什么未来的人失去一份工作,顶多是她众多倒霉事中无足轻重的一件。若是她刚对生活燃起希望,忽然又背上沉重的包袱,才是真正的折磨。
雲少爷从小被惯坏了,又不聪明,长到这么大竟然没有一技之长,只学会了纨绔子弟的花钱如流水,可不就是沉重的包袱?
如果他找上桂阿姨,去挥霍亲妈的血汗钱,那才叫互相折磨。
桂阿姨不是为了亲生儿子能过上好日子,什么都肯做吗?且看她肯不肯让陆倚雲吸她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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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本在乖乖写物理作业,萧菀桦却亲自端着水果过来嘘寒问暖,安予灼知道萧伯母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乐得有问必答,添油加醋地讲讲陆余小时候的事。
灼宝本着“报忧不报喜”的原则,略去了陆余后来在安家转去重点小学,一路上北城最好的学校;被郭琳女士当做小模特打扮,每季都穿得上最新款的童装;乃至于十八岁生日收了一辆车作为礼物……等等“喜事”。
只重点讲述陆余幼年时的苦难。如何遭受打骂、吃不饱穿不暖已经是基本操作,安予灼同学小嘴叭叭:“陆余哥哥小时候被饿怕了,现在节俭成了习惯,吃饭碗里从来不剩米粒的。”
“小时候班里有卖零食的小推车,他连一毛钱的糖块也舍不得买,只好假装自己不喜欢吃。”
“他很会照顾人,我妈说,陆余哥哥刚来家里时,就会给我洗澡,比花高价请的保姆还熟练。因为桂阿姨总是把他扔给亲戚,如果他不帮忙带孩子,就会遭到打骂。”
“陆余哥哥很辛苦的,萧伯母,您好好疼他好不好呀?他小时候做梦都要在梦里叫妈妈的,带着哭腔叫。”
“桂阿姨虽然对他非打即骂,但拿到她不是他亲妈的DNA结果那天,陆余哥哥哭了一个晚上。他从前从来不在人前哭的。”
“他真的很希望有个妈妈。”
萧菀桦已经听得泣不成声,安予灼便贴心地给她递纸巾。
小安总并不觉得自己夸大其词有什么不好,现在让萧菀桦难过一些,她将来就会多心疼陆余哥哥一点。
没想到,萧菀桦哭过后,首先给安予灼一个拥抱。
“谢谢你,好孩子,谢谢你收留陆余。”
安予灼猝不及防,倒被抱得不好意思:“……没关系。”
陆余回来时,正好看到亲妈抱着他家灼宝:……
“你们——”
萧菀桦擦了下眼泪,朝陆余短暂地笑了下。
陆余不大高兴,想叫萧夫人放开他家灼宝,就见萧菀桦踩着小羊皮高跟鞋,向他走来,一把将他也抱住。
陆余:“……”
萧菀桦紧紧拥住他:“儿子,对不起。”
“有些事我也是受害者,但我没办法狡辩说我拼尽了全力。我是个自私的人,一直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所以做了很多错事。你能原谅我吗?”
陆余没说话。
萧菀桦自顾自地说:“并不是别人道歉,你就一定要原谅。但妈妈想补偿你,想要改正,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有妈妈的孩子了,好吗?”
两母子都是高个子,萧菀桦净身高有一米七,穿上高跟鞋,竟然不比陆余矮很多。
陆余任由她抱着,片刻后,有些僵硬地抬手回抱了下萧菀桦,轻声说:“好。”
萧菀桦很欢喜似的,擦擦眼泪,“瞧我,太激动了。你们写作业吧,妈妈去给你们准备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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