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是你师弟啊!(215)
说着将清心丹扔了过去,准头十足的好。
洛书一行人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开始四下分散。
这时候,几人便开始为今天的第二件事做准备了——找到李梨儿。
洛书随意找了一处隐匿身形,四下观察来往的人群,左右看看,却被礼物吸引力注意。
在一摞礼物旁边,竟然有两根绝情藤。
有绝情藤不稀奇,但是这绝情藤用红色绸带绑在一起,极为精美,竟然像是被当做礼物送来的。
大婚的日子送绝情藤……这是要来砸场子吗?
洛书正思着,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时不时隐晦地看一眼那边的绝情藤,目光中露出几分与样貌不符合的狠厉。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剧透一下,本章的“行礼”与“清心丹”都是伏笔哦。
另外一个没什么用的回顾:
洛书从前卧病在床的时候,有一个好友给他带了一个魔方,洛书不会玩,好友说玩魔方有公式,第二天给他带来,但是第二天洛书就穿越了qwq
后来穿越过来之后,洛书翻阅商城的时候找到了木质的简易魔方,就兑换出来一个给雪月归和龙宇玩了。
最后一个失误:
前文的缠情蛊和痴情蛊是一种蛊,为了方便以后都叫痴情蛊。此外还有一种香叫缠情,是一种春药。
第213章
洛书心头一跳,不经意地上前两步,随意就近与一人攀谈,动作自然地将礼物挡在了身后。洛书多年教书育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令人亲近的气质,苗疆人又好客,不过寥寥几句,两人就聊到了一起。
“刚刚我在贺礼里看到了绝情藤,是有什么典故吗?”洛书问道。
苗人耐心地解释道:“咱们这边大婚,有一步是新人拿过绝情藤,然后扯断,寓意着长相厮守,这绝情藤都是族里的老人特意挑选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想多了。
洛书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方才那个频频向着这边绝情藤看的小伙子,心里有了点猜测,“刚才那边那个小伙子,是阿蝉的什么人啊?”
苗人露出了有点无奈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道:“你说的是闯哥吧?他都给阿蝉送了好些次的格罗花了,阿蝉都拒绝了。”
洛书了然。
看来是失恋的小伙子心里难受,希望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不过阿蝉姑娘家既然知道这件事,就定然做出了准备,也用不着他操心。
苗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阿蝉可是咱们寨子的一枝花,多少人对她有意思,但是闯哥放下话来,可就没几个人敢和闯哥打擂台了,闯哥可是咱们这一辈里最厉害的,第一个行四级礼的,厉害不?”
行礼的角度分为十五度,三十度,四十五度,六十度,九十度。十五度是一级,为族中做的贡献最多,目前族中也就是几位老人,见李砚夕与李颜硶行一级,九十度是未满十二岁的孩童。大多青壮年行的都是六十度礼,不过这个第一,还是有些分量的。
“现在不是四级了,是三级。”有声音从背后穿来,洛书与苗人回头,看见李砚夕笑着插了一句,苗人连忙行礼,“觋。”
洛书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
李砚夕道:“今天一早,阿闯从密林里回来,拖回来了一只大虫,背了一筐珍惜草药,都是上好的家伙,加上他以前做的贡献,今天早上升了三级,就是大家都忙着阿蝉的婚事,还没有宣布,现在也就是寥寥几人知道。”
洛书赞叹一声,想到什么,与苗人告别,眼神示意李砚夕到了角落,将方才所见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孩子性情如何?”
刚才的眼神,就像是要随时和新郎官一对一似的。
李砚夕笑着摆了摆手,道:“洛师父放心,阿闯是个好汉子,虽然不甘心,但是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要是有人敢在阿蝉的婚礼上闹事,他才会第一个不答应。”
洛书应了一声,放下心来,但是随之又有种莫名的悲哀。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洛书想起三日前小八嘱咐自己关于绝情藤的事情,这几日没碰见李砚夕或者族长,也就没问,现在遇见了顺便问一下,安安小八的心也好。
“关于那个绝情藤,是不是……”
洛书一句话没有说完,淹没在了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两人不由得捂住耳朵看向前院的方向,待爆竹声歇,李砚夕问道:“洛师父,您刚刚……”
“等等再说,要拜堂了!”
洛书双眼放光,向着前堂奔去,李砚夕一拍脑袋,也是连忙上前,一会的婚礼可是要有他出场的。
两人一前一后急急忙忙地往院子赶去。
来参见婚礼的人很多,苗疆的房大多是竹楼,往往不带大堂,因此也就在院子中举行,围观的人从院子排到大街上,火红的绸缎挂满了寨子,一片热热闹闹的气氛,让洛书差点犯了人来疯,若不是顾忌着还要找阿筹的冤家李梨儿,早不知道high到哪里去了。
“一拜天地——”
族长一身火红,就站在高台上充当祭祀,喜气洋洋的眉眼,衬着雪白的胡子,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诉说着心中的喜悦。
洛书收敛了一身武功,看得太专注,一不留神被挤了一个踉跄,接着有手臂自身后环过来,丝毫没有贴到身体,却将周围隔开了一小方空地。
“小八。”
洛书稳住身子,看周围的人群挤来挤去,却都被挡在了手臂之外。
“小八……”
“嗯?”
二零八八的声音在吵杂声中准确地传到了他的耳中,有些低沉,如在耳畔的酥麻感自耳朵一路传到心尖上,洛书一下子住了嘴。
“宿主?”
二零八八感受着怀中宿主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偏头看去,却看见洛书的耳朵红得剔透,像一片上好的血玉。
有什么在二零八八的心中一闪而过,却捕捉不到。
洛书压下心底的一阵悸动,方才他想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没有瘦弱无力到要被这样保护,不需要小八这么辛苦,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索性报复性地往自家系统身上一靠,还蹭了蹭,明显地察觉到身后也是一僵,像只偷吃到鱼的猫似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
“小八你也靠我身上吧,这样费的力气少些。”
……
“二拜高堂——”
身穿红艳的新人牵着红色的绸花,新郎官没有父母,在高台之上只有阿蝉父母坐在那里,却没有丝毫的冷清,阿蝉母亲笑着点头,阿蝉父亲往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从今日起,他将自己放在心头上的女儿,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宿主,你现在身体还虚弱。”
二零八八感受着胸前的一片温热,不知该作何动作,洛书舒服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不必回头,就能闻见洛书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长久带着糕点所沾染的香气,像花朵,像蜂蜜,像晨露,像一切甜软而温暖的东西,让他整个人闻起来像一块糕点一样。
“没关系啦小八。”洛书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道:“‘人’这个字呢,就是两个人依靠在一起的姿势,这样费的力气最小嘛。”
二零八八迟疑着,将手臂收紧,目光微沉,将头放在了洛书的颈窝上。
……
“夫妻对拜——”
一对新人在逐渐热烈的气氛中缓缓转身,隔着一层红盖头相望,遮不住的脉脉情深,缓缓的弯腰,直至身子水平。慢慢地抬首,刹那的四目相接,仿佛注定了一生的相守。
洛书入神地看着院中的一对新人,轻轻地、歆羡的一叹。
“真好啊。”
二零八八心头一跳,不由得微微收紧了手臂,可是洛书并未察觉。
“宿主很喜欢吗?”
洛书点点头,发丝蹭在二零八八的脸颊上,一片微微的痒。
“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把认识人圈都叫来,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告诉所有人,这是我的人啦。”
洛书想象着以后若是自己能和二零八八在一起,他们两人的婚礼,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等回过神来,不由得为自己霸道总裁的语气哭笑不得。
“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二零八八如坠冰窟,不由自主地再度紧了紧手臂,仿佛抱着的是寒冬唯一的暖源。他勉强稳住心神,问道:“宿主有心上人了吗?”
……
“送入洞房——!”
随着族长的一声高唱,气氛被推向了顶峰,不过现在的状况当然不可能像中原一样让新娘子回房间呆着,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将苗疆新婚的“扯藤之礼”与掀盖头结合在一起,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闹着,由族中的老人笑着,将包扎精致的、之前洛书看见的两根藤捧了过来。
阿蝉首先拿过一根,隔着盖头看不清她的脸,却能从她的动作中看出说不尽的柔情。
“心上人的话,确实有啊。”
洛书眸中是苍穹万里,目光中的那片星海,组合排列全是他的样子,朦胧月光下全是他给的温柔。
“小八。”
二零八八突然被叫了名字,下意识地一僵,等待着结果,却迟迟不听下文。
“子无……”
洛书声音喃喃如低语,于二零八八却似石破天惊,那捉不住的猜想离指尖只剩毫厘。
心如擂鼓。
周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目光所及之处那淡色的唇。
“洛、”
“书。”
洛书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我……”
……
“啊——!!!”
痛苦至极的一声惨叫划破热烈的气氛,那接过绝情藤的新郎竟然像是握住了一条毒蛇似的,猛地将绝情藤甩开,然后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周遭一静,然后乱做一团。有人上前为新郎把脉,有人去检查那根绝情藤,新娘也顾不上自己的盖头,将盖头丢在一旁,急切地呼叫着自己相公。
洛书与二零八八之间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二零八八遍体生寒。
这新郎官的样子,分明与那日的洛书,一模一样。
二零八八将人群劈开一道空白,护着洛书往前走去,一靠近便听到了一个词——
“痴情蛊”。
二零八八想起了那日拦路的人,那只藏在血肉中的蛊卵,不知去向的蛊,以及闲聊时言叔的话。
【那是可是痴情蛊,连蛊王都要让道的痴情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