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是你师弟啊!(345)
洛书觉得这孩子像只小猫,看起来不想搭理人,但是看不见铲屎官的时候,会急得到处喵喵叫,最后趴在门口铲屎官的鞋子上,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
14.
洛书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子车筹和子车痕是兄弟,实际上,是在子车筹出崖之前洛书才发现两人血缘关系的。
子车筹被做蛊皿的时候,全身千疮百孔,洛书想了很多办法才把他身上的疤痕祛除。而他身体营养严重缺乏,以至于身形和被洛书认认真真养出来的子车痕相差很大。
而子车两兄弟,也早已改名换姓,过往欢喜,空余仇恨。
15.
子车筹是重度兄控,不过让雪岭在子车痕身上做标记真的是因为担心哥哥的安全。
16.
子车痕相当讨厌弟弟的蛊的标记,总觉得和狗狗撒尿圈地盘一样。
不过弟弟担心,子车痕也就当做没发现,只是将身上驱虫香的效力改进得更强了些。
以至于沉稳的雪岭每次去标记都会撒泼打滚成一条红柚。
17.
关于子车筹为什么会又被施己教给抓过去的事情,子车筹过了很久才表示,这其实是个意外。
血巢是有的,不过当初围剿的那个是他专程为施己教准备的假血巢。
他放出幽冥令和育蛊之体的消息,以身作饵,原本是想等待时机,把施己教的分部给端个底朝天,没想打施己教居然把打着他的名号做坏事,生生把武林侠客给招过来了。
不过这波操作不仅把自己给灭了,让他找到了师父和哥哥。
又不过,时隔很久,他坦白了这件事,被师父哥哥和亲爱的同门们,狠狠教了一次师门爱,连续一个月只能躺在院子里,坐着轮椅晒太阳。
18.
冉星辰看见到处爬的软绵绵就浑身发毛。
有一次不小心看见子车筹居然在进行“虫浴”,连续一旬没敢靠近他。
19.
子车痕手里的药人基本都是冉星辰偷渡出来的死刑犯,给冉星辰强健身体的药就是在这些人身上试出来的。
子车痕熬的药和洛书的厨艺有一拼。
冉星辰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
20.
其实一开始子车痕的厨艺是很好的,直到发现自己熬的药膳老消失。
子车痕的熬药味道,完美地得到了洛书的真传。
21.
最开始百骨知的皮肤饥渴症很严重。
渐渐洛书把百骨知的问题治好了,但是百骨知还是喜欢粘着他。
问题是当时的洛书是四五岁的体型,而百骨知已经十四五了。
助跑,弹跳,扑上去!
嚯,好重一只二哈。
忍无可忍。
洛书往自己身上抹了痒痒粉。
22.
洛书一直以为听风阁是很高大上的组织。
直到看见了“江湖第一美男”的亵衣款式,站着怀疑人生好久。
“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买吗?”
“有啊,咳、实际上这些八卦才是我们的主要财政来源。”
“但是记录这个贪官每天上厕所的次数有什么用处?长得倒是可以……但是这难道还要来一次厕所的偶遇?”
“这倒不是,买这种消息的一般是暗影阁,厕所暗杀之类的。”
“……”
23.
红柚很皮,还贪吃,洛书一直担心红柚吃成个大胖子,该放在哪里。
后来发现红柚能吃但是吃不胖,又老觉得红柚瘦了,想着法地喂食。
红柚:我太难了。
24.
在崖底的时候,洛书一到晚上就喜欢和二零八八聊天。
二零八八知道洛书这是在害怕。
作为一个合格的系统,二零八八搜索了“如何帮助入眠”。
最后打开了一个神秘的网站。
“宿主,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洛书看着沉默了很久。
“小八,你知不知道传播淫秽色情视频是违法的?”
25.
洛书一直觉得二零八八的内部网应该进行净网行动。
躺在床上整整一天的洛书,捂着腰如是想。
26.
实践出真知。
人力果然拼不过机械。
27.
“小八,你为什么平时叫我宿主?”
“习惯。”
“为什么有时候会叫我洛书?”
“……情至深处。”不当你只是宿主。
“为什么在……的时候也叫我宿主?”
“那为什么宿主唤我子无?”
子无~
子无!
子、子无?
子无、子无、子无!
子无……
第337章 番外四
“斯德哥尔摩?好拗口的名字。”宁恒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琉璃盏,目光有些游离,“倒像是熬鹰。”
……
时间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幸福的时光往往过得飞快,而不幸的日子度日如年,但是当时间的进程被模糊,周围的一切也都将变得虚幻起来。
是五个月?还是六个月?宁恒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
没有窗户的房间,看不见外面的天色变化,也无法知晓日期时辰。起先宁恒会根据呼吸与心跳来计算时间,后来百日僵喝多了,也就不知道究竟几时了。
每次冉苍离开,都会给他喝一碗百日僵,百日僵如其名,喝了的人会一直沉睡,身体僵直如同死亡,全然感觉不到外界环境的变化,冉苍大概是怕他想出什么法子逃跑吧,不过他这幅样子,又怎么跑呢。
自从被囚禁之后,冉苍的态度倒是越发温柔,他曾试图激怒过冉苍,把一碗滚烫的汤扣在了他的头上,冉苍却依旧笑得温柔腼腆,好像当年的那个少年,若是被朝廷的人看见了,怕是不会相信的。
他好像褪去了所有的任性与孩子气,变得成熟稳重,也越发捉摸不透。宁恒一直分不清哪个是他,或许他一直都不曾分清。见他对孩子格外温柔,便做出少年形状,将注意力下意识放在他身上,那个孩子气的少年,大抵一直都是伪装。
每次他醒来,看见的都是冉苍,也只有冉苍,冉苍离去他也就沉沉睡去,不知朝夕。
冉苍的曾不经意提到的话偏执而危险——
如果阿恒只能看见我,那总有一天会原谅我,离不开我的吧?就像我离不开阿恒一样。
宁恒曾笑他孩子气,可是当身临其境,才发现这话惊人地可怖。
宁恒恨极了冉苍。
他从来没有忘记,他的绿岸被寸寸折断,炼成了铐住他的镣铐,也从来不曾忘记,养他教他的师父坟墓被挖出,里面的尸骨被寸寸消磨作践。他的体内被种了蛊,内力不能施展分毫,他被囚禁在这一方暗室中不得脱出,之前亲密的战友有一天莫名失踪,江湖上突然出现了对他不利的传言。
一夜之间,他的温柔成了伪装,他的善良成了虚伪,之前笑脸相迎的弟兄看他目光躲闪,在背后表达着自己的种种猜测,好像他与他的世界被划开了界限。
冉苍温柔地抱住他,语气轻柔而温暖。
“阿恒不是这样的人,我信你,还有我。”
当时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恨。
他当然信。
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是他一手编造。
他那么信任地将后背交给了他,然后被一刀刺穿。
用他教给他的武功,去背叛他,去搅乱他珍视的武林。
他一直疑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冉苍恨到如此地步,要将他彻底毁掉。
冉苍听见之后很惊讶地看向他。
“不是恨。”
“我心悦你。”
心悦?
宁恒是不信的。
可是当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冉苍温柔的笑脸,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心悦,好像也不得不信了。
宁恒恨极了冉苍,尤其是冉苍带着青花酿来寻他的时候,就连生理都有种作呕的感觉。
可是有一日,当宁恒提前醒来,独自坐在没有冉苍的囚笼中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喜悦,而是惊恐。
几年了?
五六年?七八年?
宁恒不知道。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比爱与恨更深刻。
尤其是当你与世界的联系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
宁恒被困在方寸之间,安静而漆黑的环境,就像墓穴。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冉苍,这是他在这些年里见过的唯一的人。就算是恨意已经深入骨髓,无法原谅,却也控制不住去想。在就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寂静中,就连恨意都是一种救赎。
难以避免地去胡思乱想,去想自己会不会就此永远被忘却,沉睡于此,不见天日。开始怀念冉苍到来时温暖的烛光和精致的饭食。
太安静了。
之前百日僵带来的沉睡又让他无法入眠。
不得已宁恒开始默背门规与功法,去回想以往看过的古籍。
经年的药物与沉睡,让他的身体变得纤细而虚弱,之前一身流畅而不夸张的肌肉已经尽数消失,长久的不见阳光让他的皮肤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任谁来看,都难以相信这是当年豪情万丈的碧水剑客。
他的身体已经被毁了。
就算一日得以解脱,不经长久的休养与锻炼,这一身内力也无法施展,若是强行运功,恐怕免不了经脉尽断,肌骨破碎。
这一身武功无处寄托。
但是脑子里的东西还在。
宁恒的记性很好,他闭上眼睛,那一卷卷功法似乎就展现在眼前。
他天资极好,悟性绝佳,若不是如此,也不能专程为冉苍创立一步功法。
可惜功法没有创完。
幸好功法没有创完。
这部功法,再也不可能创完了。
宁恒将古籍与功法一部部地背过去,也不知道背了多久,暗室照进了一束光。
冉苍站在光前,宁恒一阵恍惚,而后近乎讽刺地笑着捂住了眼。
那一瞬间,他居然好笑地心跳加快,难以控制地感受到了一阵喜悦,仿佛看到了救赎。
救赎?
真是好笑。
明明就是这个人将自己亲手推进万丈深渊中的。
难以抑制地好笑的讽刺,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的悲哀。
冉苍看见宁恒醒来,惊慌地快步过来解释,说大抵是药没有煎好,又开始嘘寒问暖,一如往昔。
只是宁恒神色淡漠,一如从前。
冉苍大抵是忘了,他也算是宁恒看着长大的,而宁恒身为盟主,本就是智勇双全。
当怀疑已经生出,以温情与信任编织而成的保护膜已经破裂,之前蒙蔽双眼的情绪一览无余。
被设计好的。
不出宁恒所料,在接下来的时光中,冉苍对他的态度开始时冷时热,醒来后看不见冉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