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是你师弟啊!(268)
想必,他也后悔了,却已经没机会转变,只能求助于洛书,许下一个虚无缥缈的期待。
洛书迎着木尽诧异的目光,什么也没说,揉了一把木尽的脑袋。
“你又揉我!简直和我大师兄一模一样……”木尽不满地嗷嗷叫,被武力镇压。
算了,木卓小狐狸,你下不了狠手,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吧。
不许诺你庇佑师门,让你的小师弟能独当一面如何?
……
人数渐渐增多,但是依旧无所收获,有人建议去看看可能是施己教所处的暗门。
这一行人称不上多,但是也算得上是浩浩荡荡,有什么伎俩也无处施展。
走到转角处,果不其然遇到了一处机关,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机关上布满了沉睡的血虫。
还未苏醒的血虫透明如水珠,木尽险些一手按了上去,被洛书一把抓住拖了回来。
“这是血虫。”
洛书用树枝拨下一枚“水滴”,放在帕子上,递给木尽。
木尽不明所以地接过,血虫接触到热源开始苏醒,渐渐变为血红色,最后吐出猩红的粘液,粘腐蚀了帕子,粘在手指上,是生生的疼。
木尽手一抖将帕子扔了出去,惊怒地看向洛书,洛书拉过他的手上了药,然后暗暗驱动红柚,将血虫惊扰驱散。
“开机关吧。”
自始至终,洛书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
木尽一见机关,就将洛书方才的所作所为暂时抛到了脑后。
这次的机关难度不小,木尽和木脉木络一共花费了半个时辰,期间洛书与韶斩站在一处,听韶斩狂怼厉敢天。
洛书摸摸鼻子,看了一眼二零八八,心想上次小八说厉敢天偷偷看叶见与韶斩是怎么回事,莫非小八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咳,小叶子。”洛书觉得自己还是需要问问当事人。
叶见似乎有些魂不舍守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洛书的声音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应了一声。
洛书歪歪脑袋,“想什么呢?”
“我……”叶见有些苦恼,面色泛红,嘴角又带着自嘲的笑意。
“大概是鬼迷心窍了。”
韶斩毕竟是个女孩子,就算是他师姐也是个女孩子,有些事羞于启齿,但是面对洛书就没了这种烦恼。
叶见说,这件事说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块被收进怀里的毛巾,让他有了些不敢给予过多希望的妄想。
若是一情相寄,难免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细细咀嚼,甘甜苦涩佐以痴心妄想,挣脱不得,逃离不得,只盼他能回头垂眸,却又担心他说的是断情绝爱。
洛书拍拍他的肩膀,看向厉敢天,厉敢天怀抱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什,外面层层叠叠地抱着布,看形状是一把长刀。他靠在石壁上,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仅仅是在发愣。
有点过分了。
爱与不爱给个痛快,何必让叶见抱着希望一日复一日地等待?
患得患失,患失患得。
洛书问叶见:“其实知道他是不是心悦你,我有些手段可以知道,”洛书顿了顿,看着叶见轻叹一声,“不会伤害他。”
“不过还是等出去之后吧。”
他怕叶见所得到的结果不是他能接受的,神情恍惚,送了性命。
洛书向着二零八八走去,左右众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洛书往二零八八身上一靠,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窝。
“公子。”
二零八八转身将洛书揽在怀里,免得洛书靠在石壁上受凉。
“小八,我发现自从咱们在一起之后,周围苦恋的人就多了起来。”
洛书懒懒地靠在二零八八的肩膀,看他衣襟微开,隐约露出干净的锁骨,心念微动,借着身子遮掩,在他衣襟交错之处轻轻落下一吻,连忙仰头,不敢再看。
二零八八微怔,耳尖泛上了浅浅的红,转过头来,与洛书四目相对。
洛书呼吸一窒,目光无法挪移,只觉漫天地只剩下了这一双眼睛,冰冷的机械感与温暖的柔情令人惊异地完美糅合,洛书想起那日屋顶上所观的圆月,顿觉头晕目眩,几乎要被溺死在其中。
……
一吻结束,洛书把脸埋在二零八八的颈窝里轻轻喘息,死活不肯抬头。二零八八像没事人一样顺着洛书的脊背,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幸而两人都在角落里无人看见,否则不知要勾了几人的魂魄。
“小八,”洛书声音闷闷的,“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二零八八轻咳一声,“宿主,别瞎说。”
洛书使劲做了几次深呼吸,才从二零八八怀里出来,双腮绯红,眼尾带着一抹艳色,眸光水润,鼓着脸嘀嘀咕咕,“什么瞎说,我这么多年都没……”
欲言又止,洛书目光转移向别处,生硬地转移话题。
“小八,你看厉敢天和叶见,怎么样?”
二零八八看着洛书脸上未褪去的红晕,顺从地跟着转移话题道:“厉敢天对叶见应当是有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不说。”
洛书摸摸下巴,“得想个法子,把厉敢天这个闷骚的真话给逼出来。”
二零八八看向木尽那边的机关,道:“宿主,有个办法……”
第261章
机关旋转,石壁向上拉起。
木脉看了看里面,空洞洞的隧道。
“没事,进来吧。”
一行人向里走去。
洛书与二零八八位于队尾,而叶见在队伍正中,厉敢天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刚好能看见叶见的背影。
山洞里静悄悄的。
叶见与韶斩走到了机关之下。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如同牵拉的机关不堪重负,那原本已经拉起的石壁轰然落下!
足有万斤的石块,携着雷霆之力,砸向韶斩与叶见!
叶见猛地发力,将韶斩推了进去,而自己也借着这一推之力迅速后撤。
不料这时队伍中有人突然发难,手持长枪一跃而起,直直刺向叶见背部!
叶见身在半空,无处使力,眼见就要被长枪穿透!
洛书心里一惊,扣住一把石子激射而出!
石子划破空气,发出尖利的风声。
然而,有人比石子更快。
他在石壁落下之时就开始冲刺,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包裹着的布被内力震碎,长刀出鞘,刀光如水。
叶见只觉身子一轻,天地旋转,被人抗在了肩上。
长枪的蓄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忽听一连串的“哒哒”之声,石块崩裂震碎,化为一捧烟尘,然而长枪的势头却也被阻住。
厉敢天的身形如刀,凌厉如刀,在他的眼睛里,也藏着两把怒火铸就的刀。
长刀顺着枪杆一路削过去,若是不撒手,就要被斩断手指。
持枪人竟然不动不摇,任由厉敢天将他的手指自中间齐齐削断,长枪落地!
刀是极好的刀,可断金碎石,更何况人。
脖颈处的切面平滑地诡异,人头睁着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茫然。
厉敢天踢了一下他鼓起的腮,一枚暗器被慢慢吐了出来。
太快了,原本藏在舌下的暗器根本没有时间吐出,就随着主人一起被废弃。
木络连忙上前一步开始解机关,突然落下的石壁将队伍分割成了两半。
子车痕走过去蹲在尸体旁,扫过眉眼,拿出一瓶药水,用刷子沾了,扫在脸上。
有什么东西被去除,尸体的脸变得有些不同。
洛书松开紧握的拳,长出一口气,走向尸体。
也不再顾忌什么,洛书将红柚放在肩上,无头尸体竟然慢慢动了起来,在众人惊慌失措的目光下,自脖颈的断口处,爬出了一只虫。
原本小八看出了石壁机关的陷阱,洛书也准备好随时出手,来看一次患难之中见真情的戏,却不料这人横插一脚,险些假戏真做。
叶见被扛在肩上,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厉兄,可以放我下来了。”
厉敢天握着叶见腰侧的手紧了紧,缓缓将他自肩上放下。
叶见抱拳道:“此次多谢厉兄……”
“谢什么?”厉敢天打断了叶见的话,语气中有委屈,有不解,也有未歇的愤怒。
“我救我自己的人,谢什么?”
叶见抱拳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厉敢天甩甩长刀,叶见的目光下意识地跟了过去,看见刀上的血顺着流到刀尖,落在地上,刀身清透,不染半分。
这把刀,分明是自己锻造的。
***
冉苍走在前方,他身后的侍卫静默而有序。
他们本就是一只军队。
冉苍手持地图,视机关琳琅如无物,竟然真的慢慢走近了被木尽断言是迷阵的金银之室。
然后径直穿过。
冉地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的嘲讽与兴奋尽数僵在脸上,显得滑稽而可笑。
孙公公在心里嗤笑一声,装作关心地走到他身边,“冉家,怎么不走了?”
冉地泽低下头,紧紧握拳,埋头向前走去。
孙公公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不懂规矩的小子,还真以为被皇上赐姓就是个人物了?占星台里比他强的不知道有多少。
说起来,最机灵的是那个叫顾离的,可惜冥顽不灵。
孙公公紧着向前两步,不远不近地跟在冉苍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冉苍如入无人之境,穿过在远处看起来是宝藏之室的空房间,走到了角落处。
孙公公连忙上前两步拿出帕子,将前面这一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块清扫干净。
冉苍将手掌放在石块上,不过几息,手掌周围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虫,孙公公想将冉苍拉开,又看冉苍镇定自若的样子,将手收了回来。
所有想靠近冉苍的血虫,都化作了血水。
冉苍微微皱眉。
果然从求不得直接到爱别离的道路有些恶心。
不过这条路应该是最近的。
冉苍将手收回来,接过孙公公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面前的石壁缓缓打开。
有侍卫前去探寻,并未发现异样。
冉苍大步走了进去。
前方有侍卫细细探查,将道路的每一寸都看过。
有侍卫返回报道。
“皇上,这里不久前有人走过。”
冉苍微微皱眉。
这里离着宝藏很近了,难道有人捷足先登?
可是直接从爱别离洞口进入的人,不是会被毒虫围剿吗?
“有多少人?”
“回皇上的话,看足迹……倒是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