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是我!秦远啊!”
秦周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大哥来找他了!
他急忙下了床,披上外袍打开房门,但见莫三陪着秦远站在门口。
“公子,秦远公子说有急事找您,属下只好将他带过来。”
秦周挥了挥手,“莫三,你忙去吧。”
秦周刚把秦远让进了屋,“大哥,你这么急来找我?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秦远眼角通红,双拳紧攥,“二弟,今晨我得到消息,孟府突然提前了婚期,明日就要迎玉观入府!”
“什么!不是月末才成亲吗?为啥提前婚期?这么急成亲,来的及准备结婚的事宜吗?”秦周大吃一惊。
秦远满脸焦灼,“纳妾不比娶正室,不用三媒六聘繁琐的环节,只需选个吉日,用顶花轿接入府中即可。二弟,我急急来找你,就是想问,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答应帮我们了吗?”
秦周顿时懵逼了,他还没见到阿楚呢!
“大哥,那个人这几日比较忙,我没还把这事告诉他呢!要不然我...”
“来不及...来不及了!”秦远攥紧的拳头使劲锤了下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吓得秦周立即咽下后面的话。
秦远脸色发青,怒目圆瞪,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做了某个重大决定般,双手握紧秦周的肩膀。
“我跟玉观现在只能自救,我决定了,我们私奔,离开京城!”
“啊?”秦周张大了嘴,满脸震惊,“私...私奔,你...”
秦远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秦周身前:“二弟,这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求你帮帮大哥!”
秦周惊慌的扶起他,“大哥,你快起来啊,你别跪我啊!我答应你!”
秦远见秦周吐了口,这才起身,他将房门紧闭,低声对秦周道:“二弟,一会儿你备些礼品,去吴大人府上,以恭贺同窗成婚大喜为理由,缠住吴大人,我乔装扮做你的车夫,与你一同混入吴府,将玉观偷偷带出,藏在马车内。待出了吴府,我便带玉观远走高飞!”
秦周听着他的计划,心中犹豫起来,他俩跑了后,孟府和吴府会善罢甘休吗?
秦远语气坚定:“二弟,我想好了,纵使是死,我跟玉观也要死在一起。”
秦周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他使劲压了压唇,“大哥,我帮你,你和玉观都不会死的。”
兄弟俩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
吴府会客厅。
吴员外郎高坐厅堂,享受着男妾为他捶腿按摩的精心伺候。他心中得意极了,明日儿子嫁入孟府,他升官刑部郎中的事就稳了。一想到以后能够靠上孟府这棵大树,他开心的做梦都会笑出来,双手不安分的摩挲起男妾娇嫩的脸蛋,刚撩弄起几分兴致,门房家仆就进来通禀。
“老爷,光禄寺珍馐署署令秦周,带着贺礼前来恭喜少爷的婚事,现在府外等候。”
吴员外郎挑了挑眉,他对秦家这个老二有些印象,听说贡士及第后,放弃了殿试,去了光禄寺做了个小吏,虽然只是八品,但听说这小子挺得光禄寺正卿梁信的信赖,倒也不好慢待。
他思及此,沉声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秦周一身浅蓝色锦袍满脸喜色入了厅堂,“下官秦周,见过吴员外郎。”
吴员外郎故作和蔼的笑了一声,“原来是秦贤侄啊,不必多礼,快进来坐。”
秦周乖巧礼貌的陪坐在下首,“下官听闻玉观兄即将大婚,思及大人在明德府学的教诲之恩,以及玉观兄的同窗之谊,特备了贺礼,前来恭贺。”
吴员外郎挥手摒退了男妾,和声道:“秦贤侄客气了,听闻你现在在光禄寺任职,梁大人很欣赏你呀?”
秦周应道:“下官如今做着正八品的珍馐署署令,蒙梁大人不弃,颇为照拂。”
吴员外郎便以长辈的身份训勉了几句:“我与令祖父乃是故交好友,也算看着你长大,自然希望你仕途平顺。光禄寺事务繁杂,你要多加勤勉,才不负梁大人的信赖啊!”
秦周正愁没有话题帮秦远拖时间,见吴员外郎聊起光禄寺的事,他立即打开了话匣子,以虚心请教为理由,开始聊起珍馐署的事务,从大朝会膳食聊到接待西番国使臣团,把吴员外郎听的云里雾里,话都插不进去。
吴员外郎不耐烦起来,端起茶杯,想要暗示秦周端茶送客之意。可是他端了八次茶杯,也不见秦周有要走的意思。
他正打算明说时,厅外隐约传来几声麻雀的啼叫声,秦周眸色一动,突然收住了话头。
第162章 私奔
这麻雀声音是秦周和秦远事先约好的暗号,说明秦远那边已经得手了。
秦周站起身,朝吴员外郎施礼道:“时候不早了,下官就不打扰吴员外郎休息了。”
吴员外郎心中巴不得他赶紧走,连虚伪的挽留都没有了,直接道:“秦贤侄好走不送。”
秦周来到院子里,假扮成车夫的秦远赶着车来到他身侧,与他暗中交换了得手的眼神。
秦周不敢耽搁,飞速上了马车,秦远赶着马车急匆匆的出了吴府。
离开吴府后,秦周座下空隙钻出一人,正是吴玉观,他一身家仆的打扮,紧张的神色稍稍缓解一些,对秦周投以感激的目光。
“谢谢你帮我们,小周!”
“吴公子,不用谢我,我帮你们是应该的。”他撩起车帘对赶车的秦远道:“大哥,咱俩换下位置吧,我来赶车,你在车厢里陪吴公子。”
秦远应了一声,两人迅速交换了位置。
“远哥——”吴玉观一下就扑到秦远怀里,激动的泪水直流,“你想好了,你现在带我走了,大好前程、理想抱负,你拥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秦远目光坚毅,“玉观,你就是我的一切,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
秦周在车厢外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一阵感动,眼睛也不禁湿润了。他不停催马扬鞭,全速向距离这里最近的京城西门驶去。
...
刑部尚书孟永府邸。
孟学贤刚从尚京府衙休沐到家,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吴员外郎就急三火四的来府上寻他。
“贤婿啊,你可回来了啊!”
孟学贤眉头一皱,他对吴员外郎称他贤婿极为不满,一个妾室的父亲也敢叫他贤婿,他刚想驳斥几句。
吴员外郎满脸焦急道:“我午间发现玉观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他与那个色胆包天的秦远私奔啦!”
“什么!?”孟学贤蓦的站起来,“你可曾去秦家要人?”
吴员外郎道:“我去了,秦家老头说不知道这事,还让我的人搜了宅子,玉观没在秦家。这可怎么办法啊?”
“啪嚓——”孟学贤将手中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好你个秦远!这是你自己找死!”
...
皇宫勤政殿。
萧楚一身玄色龙袍, 正在龙案后飞快的批阅着奏折,他已经两天没见秦周了,心中思念不已,打算赶紧将手中的奏折批完,早点回家与心爱之人团聚。
卓奇悄然入了殿内,跪倒在地,“陛下,您之前因为文扬贪墨一案,让属下暗中调查刑部尚书孟永,经龙翔卫周密查访,孟永并无可疑之处。”
萧楚头都没抬,冷声道:“既然无可疑,就撤了监视孟永的龙翔卫。”
“是。”卓奇应声后没有离去,反而偷偷抬眼望向龙颜。
萧楚冷漠道:“还有什么事?”
卓奇道:“据监视孟府的龙翔卫回报,孟永的儿子本该明日纳刑部员外郎吴德的儿子为妾,今日吴德的儿子跟人私奔了。孟府已将此事状告给御史台、吏部、五城兵马司知晓。”
萧楚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是越发会办差事了呀!这种官员小妾私奔的事,也要报给朕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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