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欲望的潮涌逐渐研磨了阿楚的理智。他握住秦周的双手紧贴在床榻上,炙热的吻落下,带着失控的热烈.......
“阿楚......”秦周的长睫毛微颤,不自觉的一声轻吟,令阿楚瞳孔一缩。他瞬间清醒过来,立即停下动作,撑起身子,秦周病中柔软无助的模样,映在他墨澈迷离的眸子中。
阿楚冷静下来,自己在做什么?!
小周正在生病!并不是清醒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他差点做了伤害小周的事情!
阿楚迅速抽离身子,坐了起来,待平稳了气息后,取来干净的布,温柔的为秦周擦拭脖间的汗滴。
秦周口中喃喃几声后,终是沉沉睡去。
阿楚望着他渐渐舒展的睡颜,轻叹一声,伸手揉着他的额发。
...
秦周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导致他想要醒转时,甚至产生了错觉,手和脚好像被针刺般疼痛。
他努力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照的他下意识又眯起了眼。
“诶呦!”他吃痛低呼,垂眸一看,手脚处真的被扎了一排小银针。
一个中年男子满头大汗,正双手捏着针尾撵转,他听见秦周痛呼,眼中呈现喜悦,大脸凑了过来。
“公子,你......”
“啊!你谁啊?”
秦周被突然凑近的大脸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一巴掌挥了过去,直接将中年男子从床头挥到床尾。
这中年男子就是阿楚昨夜找来的郎中,他本就担惊受怕一夜,终于等到病人苏醒,却迎来当头一巴掌,此时委屈的脸部扭曲。
“公子,我是明德城的郎中啊,你昨夜高热昏厥,是我一直为你诊治啊!”
秦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拔掉手脚的银针,下地将郎中扶起,连声道歉。
“对不起啊,郎中,我这刚醒来,看见有个陌生人用针扎我,我本能自卫而已。您多担待。”
郎中见这位公子比昨夜那位凶神,温和友善多了,心中恐惧稍缓,起身捂着被打的微红的脸道:“公子啊,你这一巴掌颇有力气,看来,你已无大碍啊!”
秦周也自觉头脑清晰,身体轻盈,除了腹中饥饿,没有特别不适,他感激的对郎中拱手,“多谢郎中。”
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了。
阿楚出现在门口,神色带有几分憔悴。他看到床上醒来的秦周,眸色一动,眼底却流转着一抹复杂难言之色。
秦周冲他招了招手,轻声唤着:“阿楚——”
第23章 公子好福气啊!
阿楚冲他点了下头,快步进了屋子。
郎中立即吓得退后数步,还是离这位凶神远一点安全。
阿楚见到秦周光脚站在地上,皱起眉来,“身子刚好,怎么站在地上?快上床休息。”他将秦周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秦周脸颊有些微红,软声道:“阿楚,刚才郎中说,我昨夜发烧昏厥了,我...我记不起来了!”
阿楚扫了眼郎中,“他身体现在如何?”
郎中战战兢兢道:“这风邪入脑,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我适才用银针过血,帮公子把身上的余寒拔除,公子已无大碍,只需休息一二日,就痊愈了。”
听到郎中的话,阿楚紧绷的眉头舒展了些。
秦周抬眸,见阿楚神色憔悴,忍不住问道:“阿楚,你昨夜也没睡好吗?”
未等阿楚回应,郎中抢声道:“诶呀!公子,你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好郎君,彻夜守在您身边,细心照顾,令人感动,就连喂药都......”
“你先出去吧。”阿楚冷冷打断他的话。
郎中缩了缩脑袋,识趣的退了出去。
郎中的话,让秦周心中暖暖的,阿楚为他请了郎中,又照顾了他一夜!
他有些心疼的捏着阿楚衣袖,“阿楚,我也不知怎么就发起高烧了,昨夜辛苦你了!”
阿楚反手覆在秦周的手背上,沉声道:“跟我不需这样客气。”
阿楚掌心处传来的温热,让秦周甚是安心。
他揉了揉太阳穴:“阿楚,我只隐约记得昨夜头昏脑胀,其他实在没什么印象,刚才郎中说你给我喂药怎么了?”
阿楚神色复杂的望着他,“昨夜的事,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
秦周晃了晃脑袋,费力回忆半天,眼中流转着迷茫之色,“我好像...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
阿楚眼底掠过一抹期待,“梦到什么?”
秦周舔了舔唇角,“我好像梦见吃酱香猪舌,特别好吃,我一直啃啊啃~”
“......”阿楚脸色瞬间黑了几分。
...
秦周自觉身体已然无碍,阿楚硬让他在床上又躺了一天一夜,直到隔日清晨,让郎中再三诊脉确认完全痊愈后,才让他下地。
阿楚瞒过秦周,让手下黑衣人悄悄送郎中回了明德城,当然,除了诊治费用,封口警告自然少不得。那郎中为了苟命,发毒誓绝不泄露此事。
秦周在床上躺了二天,早已无聊透顶,如今既然痊愈, 便抢着干家中农活。阿楚却是一件也不让他做,连二人的饭食,也是阿楚做的。
“明日就是院试,极耗体力,你病刚好,多休息才是。”
秦周坐在院子里桂花树下,望着忙前忙后的阿楚,幸福感溢满心间,阿楚对他真好!
一种渴望关系再进一步的强烈期盼,慢慢涌上他的心间。他想跟阿楚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以真正爱侣的身份,只是不知道阿楚心中怎么想?
秦周纠结了一会儿,下了决心,待院试结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向阿楚表明心意。
当夜,阿楚亲手为秦周收纳明日院试的笔墨物件,又准备了糖馒头和肉干作为食物,装入包袱。
为了养足精神准备考试,秦周早早的上了床。阿楚闲坐在窗下椅子上,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他脸庞朦朦胧胧的。
秦周一时间睡不着,冒出个脑袋:“阿楚,你说我明天能考过吗?”
阿楚语气坚定有力,“只要你想,就一定能。”
秦周受到鼓舞,攥了攥拳头,“嗯,我一定能行,考过了院试,我就能拿回母亲的嫁妆。到时候......”
秦周说到这顿了顿,眼神含着微光,凝视着阿楚,“阿楚,到时候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阿楚神色不明,轻嗯一声。
秦周继续畅想着:“拿回了母亲留给我的遗产,我们先把老宅翻修下,祖父若是不让,我就花钱跟他买下来。到时候,咱们再盖三间大房,再把这几个屋的床,全换成雕花木床......”
阿楚眸色幽深,静静的听着秦周的话,直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阿楚慢慢起身,来到床榻前,帮秦周掖紧被子。
秦周俊秀的眉梢忽倏的弯了弯,似乎进入了什么甜蜜梦境般陶醉。
阿楚眸色一动,手指肚轻轻滑过他的眉峰,片刻后,他表情毅然,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塞在了床尾草席下面......
...
院试当日,天还没亮,阿楚便赶着马车,送秦周去明德城。
今日天朗气清,秦周心中毫无压力,《高祖内训》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至于策论的题,他早就打定主意,不管考什么题,都用阿楚给他写的文章作答。
一路上,他偷望着阿楚俊朗的侧颜,越看越喜欢,想着考完院试自己的种种计划,不自觉的弯了嘴角。
阿楚察觉到秦周在看他,回望一眼,秦周赶紧收回目光,假装瞅着树上的小鸟。
阿楚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小周,院试之后,秦家若是答应奉还你母亲的嫁妆,你自取回。秦家若是有意刁难,你不可硬碰,也不要拿着杨嫂给你盖有官媒大印的陪嫁副本,去府衙告状,你知道了吗?”
秦周怔了怔,阿楚怎么这个时候提起这事了?
“哦。”他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声。
阿楚接着道:“老宅东厢房土床草席下很脏,你院试后,记得回来仔细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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