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蓝衣男子便是逃出天牢的韩王萧晋,他在天牢里被萧楚下令,灌下曾经毒害过萧楚的‘裂魂’毒,如今每日忍受着毒发痛苦。
韩王萧晋眼中戾气大增:“废话!什么无药可解!萧楚的毒是怎么解的?这毒必然有解药。”
费守毫无惧色,“殿下若不信任老夫,尽可另换其他高人诊治。”
“你——”萧晋被噎的血气翻涌。
正这时,一个黑衣男子悄然入了房内,此人在门外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黑衣人闷声道:“属下参见殿下。”
萧晋看到此人火气更大,对他嘶吼道:“你还敢来见本王,你身为鹰卫首领,指挥不力,上次折损了本王那么多的鹰卫,也没在永江大堤把萧楚给淹死!你这个废物!”
黑衣人跪拜在地,“殿下息怒,属下这次打探到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萧晋压了压怒火,“快说!”
黑衣人道:“这几个月来,从怀南行省到京城沿路的驿站,全部配备了汗血宝马,而这些马并不许任何官吏使用,由宫中派了专人喂养。汗血宝马价值贵重,全大齐一共才不过几十匹,基本都养在了皇家上林苑内。殿下,您觉得这些马是给谁准备的?”
萧晋眼底闪过阴鸷暗光,“你的意思是萧楚去了怀南行省?”
黑衣人道:“萧楚只怕不只去了怀南一次,属下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定期往返怀南与京城之间。”
萧晋颇为吃惊,“什么?你怎么能确定?怀南行省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他?”
黑衣人道:“殿下,属下也没有打探到萧楚去怀南的真实目的,但前几日,属下的人确实在明德府烟花大会当夜,看到了萧楚的身影。”
萧晋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你确定?”
黑衣人道:“属下确定!”
萧晋满脸的恶疮剧烈抖了起来,“你去安排,无论怎么做?我只要萧楚死!我要他死的很惨!”
恶毒的诅咒在庭院内盘旋往复......
...
怀南行省,秦家老宅。
房屋瓦舍上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瓦流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秦周端着盘桂花糕,坐在屋檐下悠闲吃着,这场初雪随着骄阳升起,根本立不住,两天时间基本全都化了。
耽搁了几日,他准备明日就驾车去明德府,找姚学政答复拜师曾夫子的事情了。
待他将一盘桂花盘全部下了肚,正要起身时,莫三低声跟他说道:“公子,门外有人。”
秦周眨了眨眼,望着虚掩的宅门,“谁呀?”
莫三手上弹出一颗碎石,打在了门栏上,半掩的大门顿时敞开,宅门外显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周一怔,咦?他怎么来了?
第73章 又宴请?!
只见秦远身着青色棉袍,正在门栏处驻足迟疑着。
秦周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秦远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失神面容,他迈入大门, 冲着秦周挤出一丝笑:“二弟,祖父让我来找你。”
秦周见他脸色冻的发红,拉着他的衣袖进了院子,“大哥,外面冷,先跟我进屋说吧。”
两人进了屋,秦周给秦远沏了杯热茶。
秦远捧着热乎乎的茶杯,饮了几大口,身上终于回暖了。
秦周又帮他添了一杯茶:“大哥,祖父让你找我何事?”
“愚兄先要恭喜二弟高中经魁。”秦远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红色册页,“这些俱是明德的乡绅恭贺你中了经魁,送给你的礼物清单,祖父让我拿给你看。”
秦周扫了那张清单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一大排,看来送礼的人不少。
他心想,祖父连他母亲的陪嫁都能强占,这些礼物还能落到自己手里?无非又是给自己画大饼!
秦周没有去接清单,直接问道:“大哥,祖父是什么意思?你直说吧!”
秦远手上一滞,将清单放在了桌案上,“明夜酉时,秦家会大摆宴席,宴请城内乡绅,庆贺你高中经魁,祖父说让你必须回来参加宴会。还有...”
秦远顿了顿,表情带有几分艰难,“...明夜吴学监会带着玉观前来赴宴,议定联姻之事......”
听了秦远的话,秦周第一反应就是,秦府怎么又开宴会啊?烦不烦人!
他刚想一口拒绝,听到秦周说联姻的事,眉梢不禁一动,“大哥,你跟吴公子好事将近啦?”
秦远眼中呈现痛苦之色:“二弟,你知道的,韩王谋逆倒台,我表舅也遭了秧,祖父跟吴学监提起那门亲事时,吴大人直接悔婚了。”
之前,秦周虽然也感觉到吴学监对秦远的冷漠,可是谈好到婚事直接悔婚,他还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吴学监也太势力眼了!
秦周愤愤不平道:“大哥,这个吴学监真不是东西,他既然悔婚了,为何还要来赴宴?”
秦远深深的望了秦周一眼,“吴学监昨日来了消息,说玉观可以嫁入咱们家,条件是嫁给你。祖父已经应允了......”
“噗——”秦周一口茶喷出,呛的连咳数声。
他使劲摆手道:“咳咳——那可不行!我有阿楚了!”
秦远道:“祖父的意思,是让你的阿楚降为男妾,玉观为正室。”
秦周大声辩驳道:“这不是正室和妾的问题!我这辈子就爱阿楚一个人,绝不可能再跟别的人成亲!”
秦远眼神落寞,苦涩道:“我想要玉观,却得不得!你唾手而得,却不愿要!真是可笑!唉——”
秦周见他如此模样,不忍心劝道:“大哥,你这么喜欢吴公子,为什么不为两人的未来努力争取呢!”
秦远绝望的摇了摇头:“吴学监认定我没有出路,只怕祖父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我,能给玉观什么好未来呢!你现在前途光明,如果你愿意娶......”
秦周坚定的打断他的话:“大哥,我肯定不会跟别人成亲的!”
秦远怔忪片刻,自嘲道:“我真佩服你对阿楚的痴情,愚兄自愧不如,告辞了......”
他慢慢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秦周追了几步,到房门口,望着院内那末落寞孤寂的背影,他忽然想起秦远这些日子来,对他的各种维护和帮助,大哥是个好人呀......
秦周咬了咬唇,忽然高声喊道:“大哥,明晚我会准时回秦家赴宴。”
秦远身子一顿,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落魄的身影渐渐在了宅门外。
...
大齐都城尚京,皇宫勤政殿。
清晨,东方地平线上泛起丝丝亮光,浸润着深蓝色的天幕,洒落在庄重肃穆的宫殿屋檐上,发出金色的光芒。
萧楚放下手中的朱批御笔,将最后一本奏折合上,略显疲惫的捏了捏额间。
卓奇恰时递上一块温热湿手帕,“陛下,您批阅一夜奏折,今日无朝会,是否回寝宫歇息?”
萧楚接过手帕净了面,没有理会卓奇的问话,从胸前衣襟里取出一枚黑色铁劵,抚摸着上面凸起的‘经魁’两字,眸光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卓奇微微缩了下脖子,皇上又想秦公子,这一天要摸好几百遍铁劵,上面的字都要摸平了,真不明白皇上这么思念秦公子,还答应他继续留在明德,忍受这两地分居?
萧楚凝视铁劵许久,忽然冷声道:“阿奇,备马!”
卓奇一怔,小心翼翼问道:“是,陛下要摆驾何处?”
萧楚眸色深邃,将铁劵放入衣襟中,“山不来见朕,朕自去见山。”
...
怀南行省,明德城。
一辆黑色马车勒停在提学使司官衙门口,赶车的莫三撩起车帘,扶着秦周下了马车。
今夜是秦家庆功宴,秦周答应了秦远会赴宴,他打算先来答复姚学政拜师曾夫子的事情,再去秦家赴宴。
秦周来到衙门口,对看门衙役通报了身份,道明想要见姚学政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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