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39)
这期间,丁珊和蒋老师看着我们,视线深一些。
我和季宵都知道,他们恐怕对我们的关系也颇有疑虑:明明说好是“前男友”,但我和季宵实在是亲昵得过分了。完全没有任何挣扎、权衡,就直接“复合”。
不过季宵不打算对他们解释,也不至于像白薇那样,中简单的语言陷阱。
丁珊客观地说:“这只是猜测。我们不能肯定,裴皓的手臂真的没有问题。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蒋老师语气平平:“对,是有这个可能。”
季宵不置可否。
白薇反倒因这几个人把话题重点从她身边挪开,而有些怔忡。
如今,听了“资深者”们的对话,白薇忽而开口,说:“我觉得,你们不是‘多虑’。”
她话音落下,玩家们的视线齐齐落在白薇身上。
白薇又开始紧张,但她轻细语,说:“咱们一路走过来,的确没有遇见危险。裴先生是比你们更有经验的玩家,按理来说应该知道这个,可是他却赞同绕路。”
说着说着,白薇的音一点点变低。
但她还是讲了下去,说:“我之前跟着你们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璐瑶她们太紧绷了,又出了陈先生的事。但……如果只是想要照顾新人,他为什么不阻止那个阿姨呢?我觉得,他很奇怪,简直像是有意促成玩家分裂。”
我心想:她虽然眼盲,虽然看不到外间鬼怪,但这仿佛给了白薇一种特殊的力量。
白薇抱着自己膝盖,手指绞动着,“抱歉,之前骗了你们。我是觉得,如果说眼睛是因为‘道具’的效果,你们可能会把我当正常人看吧。上一局的前辈也说,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照顾我。”
丁珊听到这里,叹了口气。
落在白薇身上的目光多了很多同情,蒋老师忍不住道:“这游戏也太不是个东西!你眼睛是这样,孙晶也还是未成年吧?竟然把你们也拉进来!”
白薇听着,嘴唇动了动。
她的位置,恰好与我和季宵相对。
季宵原先正因蒋老师的话心有戚戚,但当下,他的目光逐渐凝聚在白薇身上。
季宵的思绪又冒出来,狐疑:“她好像不太赞同蒋老师的话?奇怪……”
丁珊也说:“我还真有点担心孙晶。”
蒋老师叹气,“我教的学生差不多是她那个岁数,唉!”
这样氛围中,季宵冷不丁道:“白薇,你不是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拉进来?”
丁珊、蒋老师俱是一愣。
在此之前,白薇的面色已经回暖。但在季宵这句话后,她的神色重回惨白。
纤细的手指扣着白色长袍,将袍子拧出一片褶皱。
看着这一幕,哪怕季宵此前并不能肯定,到这会儿,他也有了确切答案。
季宵:“你真的知道?”
白薇的神情透出痛苦。
丁珊、蒋老师一起看她:“白薇?”
白薇摇一摇头,一只手捂住面颊。
她像是抽噎一下,才说:“我、我只是——”
丁珊原先和她挨得很近,这会儿,开始不着痕迹地往一边挪动。
她的语气还算平和耐心,宛若安慰:“哎,你别难过啊!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
蒋老师跟着说:“嗯,一起商量。”
白薇深深呼吸。
她缓慢抬头,眼神还是空洞,神色却透出难得的坚毅,说:“我想要杀掉一个人。”
我眼皮跳了一下,侧头看季宵。
季宵的表情难得卡壳,就连心,也有一刻空白。
显然,白薇的答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打量白薇。比起“这个人有威胁”,季宵的思绪里更多的是:“她能杀人吗?不像是经常锻炼,肌肉率看起来很低。盲人,投毒也不方便。”
我听前半段,还能觉得有道理。但到了后半段,嘴角不自觉地抽搐。
季宵竟然在认真考虑,白薇要如何做。
他想得太认真,以至于我也忍不住开始想:他不会是真的准备过这方面的事情吧?
作为季宵的枕边人,我察觉一点威胁。
季宵留意到我情绪变化,安抚地拍一拍我手背。
我安静片刻,又开始觉得此前的忧虑好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话题,提醒季宵:“元元,你看,丁珊和蒋老师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佐佐:心虚猫猫也很好rua!
其实今天的更新是之前慢慢写的啦_(:з”∠)_不过写的时候只标了“第XX章”,搞得今天发现还要起标题+内容提要的时候成了懵比江……
第29章 巧合
在白薇的话说出口后, 蒋老师和丁珊神色皆有变化。
先是怔忡,而后是诧异。
却并非像是季宵那样,思索起白薇要如何做。他们的“诧异”,在我看来, 恐怕更倾向于一种
恐惧。
丁珊说:“我……”
火堆的光照亮了她的面孔, 在丁珊精明干练的五官上映出一点彤色。
她的眉头好像一直都是皱着的,到这会儿, 皱得更深。
我清晰地听出来, 就在白薇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丁珊和蒋老师的呼吸声都有一刻停滞。
在我的提醒下, 季宵也看向他们两人。
他看出什么, 谨慎地斟酌语气,问:“丁女士、蒋老师,你们难道?”
丁珊看他,深呼吸,嘴唇颤抖。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她想到的东西。
丁珊近乎是一字一顿,问季宵:“难道, 你也?”
季宵眨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他心头的不解,但在这不解之中, 又有什么东西像是闪电一样骤然出现。
季宵的心脏在“怦怦”跳动,他的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
他有种种猜测, 也有诸多困惑。
他的思绪像是每年都有的南风天。我留心去听,觉得“雨水”扑面而来。
“——我‘也’?我‘也’什么?”
“白薇刚才说, 她想要杀人。”
“丁珊这么问,难道是她也想?”
“那蒋老师呢?”
“蒋老师……”
“不,可是我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啊?!”
“怎么会、怎么会……”
“是巧合吧?”
“对, 也许只是恰巧。白薇说了这样的话,丁珊和蒋老师对他们之前经历的事情有所联想。”
在想到这里之后,季宵心头的风雨散去一些,但依然不曾拨云见日。
他的神色,给了丁珊和蒋老师一些错误的答案。
那两人又来看我,似乎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样的确切回应。
我抿着唇,并未回答,而是问:“你们想到什么了?”
丁珊喉头“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
“我不知道,”在此之前,她从来都显得果决、有主见,到这会儿,却似被莫名情绪淹没,不自觉地搓一搓自己胳膊,“我只是——有一个很难缠的客户,合同已经谈的差不多,他又提出来,说要一起吃一顿饭。
“这也是应该的事,可到了饭桌上,他喝了酒,就开始摸我们这边一个小姑娘的腿。我当然生气,觉得这合同不签也罢。但是我要翻脸,我上司又不让,背后还劝那个小姑娘,要她忍一忍。我听不下去,和他吵了一架。那个时候,我的确觉得,要是……他们都去死,就好了。”
丁珊艰难地咬出最后几个字。
“吵完之后,我一个人去洗手间冷静。后面觉得这样太不成熟,还是得回去。但门一推开,外面已经是其他地方。”
她就这么进入这场生死“游戏”。
白薇听到这里,小声叫了声“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