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75)
我把他拎起来,扔回后座上。
季宵面色难看,蓦然踩上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季宵回头喝道:“你找死吗?!”
陆兴平龇牙咧嘴,从后座上起来,说:“你他妈才找死!啊、啊啊啊——!”
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似遭逢电击一般,浑身抽搐,喉咙里爆发出一阵惊恐叫喊。
季宵侧身看着,手搭在方向盘上,神色冷漠。
我看着这样的季宵,喉结滚动一下,再去看后座上的陆兴平、文子轩。
短短时间,陆兴平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惊叫之后,身体瘫软下来,动也不动。
文子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到,不敢喘气。
一切安静下来,季宵轻声问:“陆兴平,你想死吗?”
陆兴平眼睛睁大,浑身颤抖。
他来不及说什么,身侧的玻璃上就响起了“砰砰”的拍打声。
我抬眼去看,见魏师傅正在车外,拍着窗户。
作者有话要说: 佐佐:冷漠。jpg的元元也好好看!
圣诞快乐呀 ̄
不知道看文的小天使里有没有考研er,加油加油!
本章24小时评论有红包 ̄
第56章 精神病
陆兴平原先一动不动, 只有眼珠子还能转。
但当他一样抬起眼睛,看向窗外的魏师傅时,陆兴平又开始颤抖。
他近乎是在朝后面“蠕动”,想要离窗子远一点。
偏偏这时候, 季宵放下了他身侧的窗子。
文子轩惊诧地望向季宵, 而季宵没有理会他。
雨水一下子扑落到季宵身上,打湿了季宵的半边肩膀。
他朝外面喊:“魏师傅, 你怎么在这儿啊?”
魏松海挪到前门这边来, 扒拉着窗子,面色都是愁苦的。这样的愁苦之中, 他疑惑地看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我, 还有后座上的陆兴平等人,再看季宵,好像得出了什么答案,而后回答:“我,哎!我这人就是有个毛病,压力一大,就容易梦游。”
他的面色有些被冻僵似的发青, 讲话的时候,还哆嗦一下。
算算时候, 他已经在雨水里待了至少四个小时,自然早已被雨水淋透。这会儿来看, 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头发完全是泡在水中。
我看在眼里, 心想,如果他上了车,那这车都得送去保养一下。
季宵说:“梦游……”
他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把后门的锁打开,朝后面转头,说:“小陆,小文,你们往旁边挪一下。”
话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魏松海感激地看一眼季宵,忙不迭往后方去。
陆兴平还是浑身发软,近乎是被文子轩拖到后座中间。
魏松海拉开门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点尴尬,也是知道自己这一身狼藉。
等他坐到座位上,转眼功夫,后座上就积起一道小小的水洼。
季宵把窗子升上去,打开空调,说:“座位后面好像有干毛巾吧?魏师傅,你找一下,好歹把头发擦擦。”
魏松海:“啊?哦、哦!”
他扭身去找毛巾。动作间,水顺着袖子“哗哗”往下淌。我看在眼里,更觉得头疼。
不过陆兴平显然比我更头疼。
魏松海动作之间,身体自然而然往他那边靠了过去。
留意到这点之后,我看一眼季宵,见他面色不动。
我微笑一下,听季宵再问魏松海:“哎,魏师傅。刚才小陆是说,你跑进林子里了?”
魏松海喉咙里“咕嘟”一下,嗓子都是哑的,回答:“是啊。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林子里。跑啊跑得,差点以为出不来了。之前看到一个屋顶,原先想过去看看,结果又看到这边好像有光,就跑出来……呼,还好遇到你们了,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对了,您是——”
总算是问出口。
季宵一顿,说:“我姓季,邵佐前面也提过我吧?”
魏松海还是显得茫然,说:“邵先生之前说,他和他爱人……”
季宵:“就是我。”
这句话出来,魏松海如遭雷劈,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我和季宵。他的视线在我们两人身上徘徊,低低嘟囔:“两个男的?”
季宵:“嗯?”
魏松海再哆嗦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说:“哦、哦哦!原来就是您啊。”
他捧着迅速变得湿哒哒、可以拧出水来的毛巾,看起来愈发不自在。
季宵没说什么,反倒是魏松海不适应这样的寂静,又主动提出:“邵先生、季先生,这样,我回头、回头把洗车钱给你们。”
话音愈往后,他的声音愈小。
季宵看他片刻,笑一下,说:“行。等我们洗完车,拿□□找你哈。”
魏松海听到这里,嘴角隐约弯起一下,露出上车一来第一个勉强称得上“笑”的表情。不过即便是这个笑,也绝对谈不上好看。
更多时候,他仍然是哭丧着脸,一动不动、十足谨慎地坐着,像是一块雕塑。
这样的情境中,天色愈发亮了。季宵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正要开口。车子后座的另一边,陆兴平终于从此前的抽搐、瘫软之中缓和过来。
他面色发僵,透着一种惊弓之鸟的气质。
我原先只在看季宵,偶尔看一眼魏松海。但听到了陆兴平那边的动静,我还是往车内后镜上看了一眼。
文子轩捏了一把陆兴平的手,陆兴平深呼吸,嗓音发颤,说:“邵先生、季先生,刚才对不住。”
季宵一顿,瞥他一眼。
我望着季宵,身体朝座椅上略靠一些,双腿交叠起来。
在和魏松海讲话的时候,季宵的态度始终和缓。这也是可以想明的事情,魏松海不曾做出什么让季宵不悦的事情,还主动提出为自己弄脏了我们的一事负责,无怪季宵对他有一个好印象。
但陆兴平不同。
在看他的时候,季宵的神色又冷淡了下去。他的嘴唇抿起来,不是严肃、面对危险时的样子,更像是……
我思索:更像是什么呢?
像是云端之月,葱岭之雪。
皎洁,冷淡,难以触碰。
但我又知道,无论是雪是月,都会融化在我的怀中。
我笑一笑。果然,在目光转向我的时候,季宵的神色又迅速柔和下来。我们对视了一刻,后座上,陆兴平很不会看氛围,往下说:“我有点精神上的毛病。”
我:“……”
季宵:“……?”
魏松海“啊”了声,惊讶地看着旁边的两个年轻人。
陆兴平面颊再抽动一下,低声说:“有点类似癫痫,但也不太一样。平时都有在吃药控制,但今天也是,压力太大了,又担心心慈。”
随着他的话,季宵重新看过去,神色之间带一点若有所思。
陆兴平:“平常都是瞒着同学、老师们的,也怕闹出什么事儿。但没想到,刚刚竟然犯病了。”
季宵听着,假笑一下,说:“原来是这样。”
语气还是平平的。
陆兴平说:“真的对不住!我一发病,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说到这里,文子轩插话,说:“我也不好,刚刚吓傻了,没来得及拉住他。”
季宵平静地说:“这里是山路,在下雨。”
陆兴平说:“嗯,是我的错。”
季宵说:“你现在也没吃药吧,可以控制了吗?”
陆兴平:“嗯,一般来说发作完之后,激素水平就会下降,短时间内都不再会发作了。”
季宵淡淡“哦”了声。陆兴平二人安静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季先生,心慈那边……”
季宵沉吟。
我看他,又有点遗憾。听不到季宵的思绪,也不太好直接交流,很多事情变得有点麻烦。
不过这也无妨。无论季宵做什么,我都会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