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79)
文子轩此前一直比陆兴平稳重许多,到这一刻,发现车门无法打开,终于情绪崩溃,说:“开门啊!你开门啊!让我们跑啊——!”
季宵:“闭嘴。”
文子轩:“……”
我忍俊不禁,笑出来。
季宵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眼里多少带点“你怎么也来”的意味。
我做了一个在嘴巴上拉拉链的手势,季宵转开目光。
我依然看着他,想:这一次,季宵把刀放在哪里?还是贴在腰上吗?要坐着开车,如果再贴在腰上,会不会很不舒服?
文子轩不再敢说话,视线却依然不住落在车门上。就连他旁边的陆兴平,也时不时往门上看一眼。
相比之下,魏松海好像又回到了他作为“蘑菇”的状态,战战兢兢,一言不发。
后镜还是太小,好在车窗还算大。
在车窗映出的模糊影子之中,我看文子轩用手肘碰了碰陆兴平,再指一指季宵的方向。
陆兴平一动不动。他的手交叉着,指尖压住另一只手的指根,显然非常用力。
一片安静之中,季宵面色始终没有变动。
他好像完全不需要思索,此刻挂上倒档,车子发出一阵“嗡”响。
文子轩的嘴巴张了张,带着很多不赞同,但不敢说话。
往后,原先已经静下的车子再次启动。
后座上的三个人瞪大眼睛,看着周边一切。
车子竟然开始前进了!
不再是像刚才那样,看似往前,离海面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这一次,我们冲出车道,拐进正路!
季宵“嗤”地笑了一声,嗓音轻飘飘的,说:“往前就是往里开,那往后不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见啦 ̄
第59章 目的
上了正路之后, 车子依然在倒档上,速度倒是慢下许多。
季宵眼睛轻轻眯起,看着眼前路。
——他甚至轻轻地哼起了歌。
我坐在绝好的观赏位上,看着这一幕。
他的神色、目光, 无一不带着决然和冷静。他浑身上下, 都处于一种“待战”的状态。像是一把已经蓄势待发、随时都要斩出的剑。
我的目光顺着季宵紧绷的下颚线条往下看,见到他优美的、永远要令我心动的脖颈。
这时候, 季宵冷不丁说:“还看啊?”
我一顿, 微笑着说:“有点紧张,看你可以缓解压力。”
季宵一怔。
他身上的气势并未消散, 但还是肉眼可见地变得柔软了些。
他朝我看来一眼, 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咕哝什么。我看在眼里,又想到从前。他带着那个猫耳朵,跨坐在我身上。女仆的裙子上带着繁重蕾丝,那些蕾丝刮蹭着我的腿。我其实有些觉得痒,不过看着季宵,就没有心思想太多。
我看他喉结滚动一下, 有清楚的、不容忽视的吞咽动静。那之后,他舔一舔被摩擦的发红的、湿润的嘴唇, 脸颊带着湿漉漉的亮色,眼睛也很亮, 看着我,说了那句“晚上好”。
到当下。我们短暂地离开了危机之处, 但一切并未消除。只要车子依然在倒档下往前,就说明,我们依然没有离开“青山公馆”的所在范围。
想来季宵也是考虑这个。他简单地说:“……那就看吧。”
我笑出声来。
他嘴巴也跟着抿起。我又开始遗憾, 觉得如果当下和上一场游戏一样,季宵能听到我的心思。那这会儿,他应该会在思绪世界里被一片潮水淹没。那些潮水会包裹着他,将他吞没其中,但他大概也会很快乐。
不过这毕竟还是不可能的。
我不再在心里反复地念着“季宵”,而是将心思放去更远的地方。
茂密的山林,周遭的昏色。
在这个时候,有一道光,从上方透了过来。
这道光落在我身上,一样落在我身边那一小片天地。
我抬头去看。
云散开了,阳光落了下来。
我看着看着,缓缓吐出一口气。
车子又一次拐过一个又一个转角,后座上,文子轩等人起先失魂落魄,但到这会儿,他们像是终于意识到,当下并不会有危险到来。
几个人又活跃起来。魏松海嗓音都是磕绊的,说:“刚刚是怎么回事儿?!”
陆兴平说:“撞鬼了。”语气竟然十分严肃、正经,“我们撞鬼了。”
魏松海听着,发愣。
他身体颤抖一下,靠在座椅上,像是神思飞走。
文子轩从陆兴平旁边凑出来一点,看着魏松海。
他面色略有变化,说:“魏师傅,你——”
“我说‘闭嘴’,”季宵道,“你们听不明白吗?”
文子轩、魏松海皆是一愣。陆兴平面色阴晴不定,看了会儿季宵,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车子依然往前。
说来,这会儿,我们又到了此前让魏松海上车的地方。
当时魏松海浑身湿透,一身狼狈。到这会儿,他的衣服依然是潮的,但面色已经缓和过来。
季宵哼歌的声音一点点停下来,这样的静谧之中,他忽而侧头,看着旁边的树林。
我跟着看了过去。
季宵车速不变。
因我们的动作,后座上,魏松海三人一样转过头去。
但他们却完全没有我和季宵的从容、冷静。
在看到林中的场景时,陆兴平“卧槽”了声。而后,他又记起什么,忽而开口,捂住嘴巴。
文子轩、魏松海大抵也是一样的反应。
我知道,他们其实依然想要催促季宵。但是,有了此前种种,他们再看季宵时,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混合了恐惧与尊敬的东西。
他们不敢再说话了。
只有季宵自言自语,说:“照这个速度,待会儿拐弯儿的时候,就要靠过来了吧。”
我没有应声。
这个时候,季宵不需要谁来应声。
他没有去看身侧窗外,倒是我,一直看着那边。
原先一成不变的山路景色发生变化,青山公馆竟然又一次阴魂不散地出现!
只是这一次,里面的“人”们不再只是站在屋中、窗户内侧,看着我们。
他们到了楼外、门外——分明没有走动,但就是在往前。
我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这一切。这时候,忽听季宵说:“……总不会是搭着电梯吧?”
我疑惑地眨一眨眼。
季宵看我,语气还是散漫的,解释:“机场那种,平着往前的。”
我:“……”
我心里知道,季宵当下的“冷静”,更多是一种他面对危险时的应对机制。
他这会儿应该很满意。在离开家前,他相当“独断专行”,决定由他开车。到这会儿,这个决定显露效果——就算那群看起来像是脸部被复制黏贴过的年轻人真过来了,那也是先碰到他,再碰到我。
我想一想,回答:“是很像。”
季宵笑了下,喃喃说:“我就说啊。”
我们再一次靠近最后一个拐角。
而在我与季宵讲话之间,窗外的学生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我们即将拐弯的时候,他们和我们只有三米距离。
魏松海和陆兴平近乎把文子轩挤扁。
季宵把方向盘往左打去,同时看一眼后镜,说:“坐回去,还嫌车不够容易倒吗?”
他的声音还是此前那样,带着一点不耐烦,不见多么凶恶,却令后座上几个人战栗。
魏松海咬咬牙,坐了回去。那之后,他闭着眼睛,大有一种“我看不见,就什么都没发生”的架势,开始念叨“阿弥陀佛”。
陆兴平很不情愿,但文子轩推了他一下,说:“老陆,你还是——”
他话音停下。
陆兴平转头,恶狠狠地瞪向他。
我知道,到当下,陆兴平已经完全没有了对于“扮演好‘陆兴平’”的顾忌。在方才的那次“惩罚”过后,又有了“女友”带来的刺激。他的表现,已经在某种规则之下得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