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风已死,那场神异之火是不是他与那大祭司放出来的,除了当年旧城主府附近的幸存者云天青、云浮霜兄妹外,似乎也无人知晓。
如此,他势必要见云天青一面。
只不过如今新城主府明显有问题,云天青似乎也有些古怪。
云灼然半天不说话,姬若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问,无聊到四处乱瞟时,就发觉姬无妄还在盯着远处的瘴气林,他便黑了脸。
“你不会是想进去吧?”
姬无妄笑道:“听起来很有意思。”
心魔看过来,“你没进去过?”
“他总共就来过两次云城,一次是接我走,一次是送你们来。”姬若快速答完,一脸警告地盯着姬无妄,“你别发疯了,里面很冷。”
姬无妄笑得不甚正经,“听闻旧云城那位大祭司与姬宴也有一些交情,这里面就是他葬身之地吧?到底沾亲带故的,我倒是想进去看看这片不死不活之地,顺便祭拜一下老前辈,再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姬若莫名有些烦躁,“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姬无妄假意叹息一声,“也好,那我便自己进去了。劳烦两位岛主帮忙照看一下我家少主,说不定,少主今夜也是不会回城主府的。”
云灼然冷眼相看。
心魔直接拒绝,“不要。”
清楚自己是被嫌弃的姬若咬了咬牙,羞恼道:“算了,免得你真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走吧!”
姬无妄似不大情愿地啧了一声,便向云灼然和心魔告辞,带上骂骂咧咧的姬若走了。云灼然和心魔没留二人,他们都不知道姬若过来一趟是干什么的,若是为了调和云灼然和云少微之间的纷争,那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姬若这一次过来,倒是碰巧给了云灼然一些线索。
心魔与他心意相通,看着远处一高一矮的二人背影,小声问:“哥哥,我们今晚就是找云天青?”
云灼然道:“只怕未必能见到人。”
心魔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们进云城已有两三天,不说你我背靠蓬莱,与天道宗关系不浅,便单单是姬若和姬无妄,他也不能轻易得罪,但我们都没有见到云天青。”云灼然意味深长道:“偏偏这个时候,云少微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见云天青要么是所有人都不想见,要么是都不能见。”
心魔似懂非懂,“那我们怎么办?去魔宫把云浮霜抓过来审问?”心魔的想法便是如此简单粗暴。
云灼然静静看着他须臾,轻叹道:“会有人来找我们。”
心魔睁大双眼,“谁?”
“也许很快,也许还要再等等。”云灼然话音刚落,院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心魔双眼一亮。
“这是来了?”
云灼然放开神识查看。
“云峰?”
这次来的是云峰,新城主府的大管事,他走进来与庭院中的云灼然和心魔当头打了照面时愣了一下,旋即忙不迭弯腰道歉,“九爷,小岛主,实在是对不住,昨夜我家少城主喝多了,才在你们二位面前闹了笑话。”
云灼然看了心魔一眼,便转身进了堂屋坐下。心魔意会跟上,回头看云管事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他是个记仇的人,还记得昨夜云少微说的那些不礼貌的话。
云管事抹了一把冷汗,便又扬起笑脸跟了进去,腰身半弓着,姿态放得很低。他今日是来道歉的,花了不少口舌将昨夜云少微的不客气甩锅到沈灵枢身上,最后小心翼翼觑着云灼然二人的面色,提出请他们回去。
心魔哼了一声,充满讽刺。
云管事苦笑着看向云灼然,“九爷,少城主年纪小……”
“不必了。”云灼然面色平静,淡声说道:“我不会在云城停留太久,城主府再好,也比不得在自己家中住着舒服自在,云管事请回吧。”
云管事赔笑道:“可这里到底不方便,方圆十里没有人烟,九爷您看,这后面还是旧城主府……”
云灼然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身旁的心魔。
没有等到回答的云管事看了二人许久,犹豫须臾,便叹道:“好吧,九爷这里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跟我们说,城主府有的,定然会给您送过来。九爷放心,昨夜的事城主已经知道了,也训斥过少城主。城主还特意交待我过来传话,三日后他会亲自出门为九爷操办接风宴,这次少城主定然不敢再闹了,到时请九爷务必过府赴宴。”
心魔捧着温热的茶水,闻言问:“可你们城主不是见不得风吗?怎么,我们才来没几天他就好了?”
对看似稚嫩、语气也透着几分天真的心魔,云管事笑得很慈祥,“九爷难得回来,城主便急着要见兄弟,我们拦都拦不住,到时只能在宴会上多准备些,避免城主病情加重。”
云灼然淡淡说道:“不必如此麻烦,我们明日便走了。”
心魔睁大双眼看着云灼然,哥哥何时说过明日就走了?
云管事当场便急了,“这么快?九爷可是有何要事?”他像是也发觉自己有些无礼,忙解释道:“接风宴已经重新开始布置了,九爷要不多留三日?我家城主这些年病情越发严重,恐怕下次九爷再回来时,便……”
心魔接道:“就见不到人了?”
云管事神色愁苦,默默叹气。
云灼然打量他一眼,微微偏头给心魔递了一个眼神。
心魔恍然大悟,抱住云灼然的胳膊,皱眉说:“哥哥,城主好像很惨啊,不如我们就多留两天吧。”
心魔的戏太假,云灼然却坦然地接了下去,“我们的事很急。”
云管事欲言又止,像是很想挽留,又怕坏了对方的大事。
心魔余光瞥见,撒娇道:“就三天,哥哥,我们只留三天。云城主太可怜了,儿子又这么忤逆,哥哥,我们不帮他,就没人会帮他了。”
云管事跟着沉重地叹气。
云灼然默默看着二人,这回可算是点了头,“只留三日。”
云管事神色动容,“九爷!”
云灼然对待他时依旧很冷漠,而云管事目的已达成,笑着与二人又说了两句,便识趣地告辞了。
等他走后,心魔仍靠在云灼然肩上,回想云管事的言行,砸吧嘴巴说:“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云灼然点头。
不过他们正想见云天青,云天青就邀请他们三日后见面,这不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
不管这新城主府中暗藏着什么风云,他们都会去赴宴。
天色逐渐黑沉下来,进入瘴气林中的姬若和姬无妄兄弟二人没有再回来过,云灼然说要离开是假,想引云天青及早与他们见面才是真。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避免外人打扰,云灼然在这小院中设下结界,照常打坐修炼起来。
心魔不是真的小孩子,即便云灼然因为修炼无暇时刻看顾着他,他的生活也完全可以自理,何况云灼然打坐前还给他布置了十张大字,让他写完才准睡觉。他啃了半天妖丹,等天彻底黑了才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慢悠悠拎起笔杆,可他总是走神,写了没两个字,就又玩起了书架上的一整排十几个小木雕,最后找出最初那个半成品的兔子木雕,又翻出书案上的雕刻刀。
即将对这只小兔子下手之前,心魔还是犹豫着放下了,在储物手镯中翻起蓬莱仙回蓬莱前给他的一大堆天材地宝,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带着药香的黑木块,他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便将就着先用这块黑木头练手。
不知不觉中,房间里的光线似乎更明亮了一些,一明一暗,忽闪忽闪,让专注折腾香木的心魔察觉到哪里不对,他抬眼看去,便见到对面小榻上盘膝而坐的云灼然,对方双目紧闭,眉心上的火焰印记却在发光。
那是一种银白中泛着一点浅金的光芒,心魔怔了怔,便将手中的香木和雕刻刀放下,蹑手蹑脚走到云灼然面前来,早已入定的云灼然毫无察觉,如玉的脸颊滑落大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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