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诅咒,切身体会。”
在孟野说完之后,孟洲反倒用心疼的眼神看着孟野,似乎想说什么,却让孟野那双异于常人的湛蓝眼睛瞪了回去,而后恹恹地垂着头。
厉剑茗怔了怔,“现在解开了吗?”
孟野道:“无解。”
厉剑茗脸色白了几分,“难怪,义父有些时候总躲着我。”
孟野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应该听巫祝的话马上离开巫城,别再让巫祝因你为难。”
厉剑茗抿了抿嘴,冲他一笑,“原来你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催我离开巫城,可我还想再逛逛。”
孟野冷哼道:“爱信不信。”
厉剑茗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很快就彻底消失,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云灼然见状悠悠出言道:“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巫城的孩子。”
巫族族人身中诅咒,被巫神赐予不老,城中人便都是年轻面貌的巫族人,只不过他们一路走过来,竟连一个小孩子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只要孟野没有阻止,孟洲基本就是问什么说什么的小傻瓜,想也没想就不满地回道:“听说送去下游解咒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
云灼然问:“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不是送去神殿解咒?”
孟洲也很纳闷,“我之前以为是这样,可是昨晚族长跟大家说,小孩子都是送去下游解咒的,可能是想解咒之前去拜一拜神明,得到奉天神宫的神明庇佑吧。我总觉得那些小孩回来后身上有股怪味,像血腥味……”
“咳咳!”
孟野面色倏然沉了下来,咳嗽好几声可算打断孟洲的话,孟洲哆嗦了下,急道:“我不说了,不要再问我了,我不会再跟你们说话了!”
没办法,云灼然也问不下去了,他与心魔、厉剑茗交换了一个眼神,厉剑茗便意会地摆手道:“这里都看完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云灼然点点头,牵着心魔,继续跟厉剑茗在巫城闲逛。
孟野看得脸都青了,捏紧拳头又放下,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巫祝的义子不能打,真的不能打死。
逛着逛着,就到正午了。
几人在巫城转了一圈,开始往回走,快到族长家时,在门前又见到颜长天的小儿子,这孩子现在可是他们在巫城见到的唯一一个孩子。
厉剑茗远远见人躲在门外的石兽后,似乎随时要跑的样子,就挤出一脸慈祥和蔼的笑,跑过去堵住门口,果然挡住了小孩的前路。小孩一脸紧张地又躲回了石兽后,不断用眼神暗示守在门前的族人快过来救他。
“别紧张啊,我不会伤害你的。”厉剑茗蹲下来,脸都笑僵了,用尽量温柔可亲的声音跟人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回答了,我就马上放你回家好不好?你看啊,我长得一看就是好人,肯定不会骗你的。”
小绪在石兽后露出半个脑袋,用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看他。
孟野看出他的意图,上前嗤道:“居然威胁小孩子,你……”
话还没说完,孟野身前闪过两道身影,他忙停下来,就见云灼然和与心魔挡在了他面前,孟野当即冷下脸,“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问问话,不伤人。”厉剑茗重复了一遍,转脸便笑眯眯地问小绪,“我听说你现在差不多已经完全解咒了,小朋友,我义父也不小心中了巫族的恶咒,能不能拜托你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解咒的。”
听到这话,孟野神色一滞,竟不急着冲过去救小孩了。
小孩子都比较好骗,尤其厉剑茗还拿出了这样的借口。
小绪一听是个同病相怜的,小脸一皱,再看他时,神色也没那么防备了,可他支吾半晌,也只是极小声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圣女姐姐给我吃了药,吃完药我就睡着了……”
厉剑茗顿了顿,“然后呢?”
包括孟野叔侄二人,其余几人都盯紧了小绪,小绪免不得又紧张起来,脑袋往后缩了缩,须臾后才哆嗦着说:“睡着了,就,解咒了。”
几人沉默下来。
云灼然道:“看来问不到什么。”
厉剑茗失望地站了起来,同时躲在石兽后的小孩居然也跑了出来,从他身旁溜过去冲向大门。
“阿爹!”
闻声,几人才惊觉巫族族长不知何时站在门前,在他们身后。
颜长天抱起了小绪,带着朴实的笑容向他们走来,“听闻几位客人在逛巫城,逛了半日,累了吧?”
云灼然从容道:“还好。”
颜长天笑了笑,“正好该用午饭了,几位可要进去用个便饭?”
厉剑茗这下也恢复了冷静,兴高采烈地说:“还有饭吃?太好了,我刚好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完果真大步走进族长家,仿佛真是饿坏了一样,云灼然只好也带着心魔跟上去,路过颜长天时,还记得礼貌地颔首,“叨扰了。”
颜长天看着厉剑茗的背影,皮笑肉不笑道:“客气。”
云灼然挑眉,牵着心魔进去。
孟野这回是真的受不了了,狠狠瞪了几人背影一眼,转身就走,孟洲小跑着追上去,却让他摆手拒绝了,“你在这看着,我回去找巫祝!”
“……好吧。”
孟洲只好停下,看着孟野走远,低着头跟还站在门前的颜长天鞠了躬,便匆匆跑进去找厉剑茗几人。
门前几人各自散去,只剩下颜长天父子和他们身后的颜雀。
颜长天脸上本就不达眼底的笑容淡去,轻拍着儿子后背,冷下脸看着孟野远去的背影,而颜雀则在忧心刚进了族长家里的厉剑茗几人。
“族长,他们迟迟不走,那我们布置在城外的人……”
颜长天也不怕儿子听到,反正厉剑茗他们不在,毫不避讳地说:“不着急撤。孟野这不是去找大巫祝了吗?倘若连大巫祝也解决不了,再另寻他法。想要抓到闻剑仙徒弟的人,可不止我们巫城,我们见机行事即可。”
颜雀恍然大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族长说的对。”可惜的就是他们布置在城外等厉剑茗等人出城后再偷偷将他们抓起来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白白浪费了不少人手。颜雀想起一事,又道:“对了,苏芃芃昨夜被大巫祝带走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颜长天并不在意,“苏芃芃说到底也是巫族人,就算曾在昆吾剑宗潜伏多年又如何?巫祝心软,不会对她如何,说不定还会替她疗伤。”
颜雀还是不放心,“可苏芃芃昨日才刚回来,伤势不轻……”
颜长天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拍着他肩头道:“既然有心,得了空就多去瞧瞧,她已经暴露了,日后会常留巫城,有的是机会碰面。”
颜雀轻咳一声,微低下头,过分苍白的脸悄然染上一抹红。
正如颜长天所料,徐知春真的为苏芃芃疗伤了,在他去配药的间隙,苏芃芃忐忑地坐在宫殿里等待。昨夜徐知春走时特意带上在门口碰过一面的她时,她就猜到了是这是为何,徐知春不想她说出厉剑茗几人的身份。
门前响起脚步声,苏芃芃抬眼一看,便见徐知春回来了。多年来在昆吾剑宗的习惯让她的脊背无时无刻都挺直着,如松如竹,周身透着寒霜一般的剑意,这是她与大部分巫族人截然不同的一个特点,她似乎还没有习惯她已不是昆吾剑宗的弟子的身份。
徐知春带着几瓶丹药回来,在她对面坐下,“久等。”
苏芃芃颔首,“巫祝客气。”
徐知春将几瓶丹药推到她面前,“相识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是巫族人。从前还数次托你多多照看茗儿,细算下来,你我二人,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都是看着茗儿长大的,你在茗儿心中不亚于他大师兄。”
苏芃芃接过丹药,“巫祝说笑了,苏芃芃始终是巫族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徐知春的声音微微一沉,他定定看着苏芃芃道:“你背叛昆吾剑宗,他们却放了你,苏芃芃,你也放过茗儿吧。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是谁,包括族长,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置茗儿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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