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吃撑了?”
“哥哥揉揉。”小黑团毫不羞耻的拿少年嗓音撒着娇,还委委屈屈地抱怨:“穷奇太大只了。”
云灼然便顺了他的意,手法僵硬地小幅度揉着黑团。
心魔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眼睛一眨一眨,很快又困了,便在云灼然怀里睡了过去。
云灼然轻呼口气,抱着心魔走出被天雷劈得狼藉不堪的冰洞。他走了三个月,也不知道天道宗是否还记得他这号人,不,记得是肯定会记得的,只是看他们如何处理罢了。
还有蓬莱仙。
云灼然走时,匆匆将多年来一直贴身带着的玲珑玉珠交给他,据说是他的母亲留下的,云沛然也有一颗,指甲盖大,圆滚滚的,晶透的雾面中心仿佛燃着一团明红的火焰。
云沛然那颗是完全一样的,但云灼然的不慎碎了,修修补补,最后将其镶嵌在镂空金丝中。
此后,云灼然没再将玉珠拿出来,就怕再摔坏,只是他这次也不知道自己渡劫要多久时间,就将沾满他气息的玲珑玉珠给了蓬莱仙。
这个地下冰洞极大,走出去的路上,云灼然发觉储物戒中的异常,干脆将当成吊坠戴了许久的储物戒取下戴到手上,才慢悠悠取出正在灼灼发烫的明光锁,心道果然如此。天擎宗的人还在找他,他们还不死心。
云灼然漠然地将明光锁扔回了储物戒,走入风雪中。
天擎宗若想靠一个明光锁找到他,那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回去还是要回去一趟的,至少得跟蓬莱仙见个面,之后他会去找顾神枢。
比起早已失踪多年的云沛然,顾神枢显然更容易找到。
走出冰洞没多远,云灼然在路上发现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在一群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
那白衣的青年背影莫名眼熟,云灼然本没想多管,却无意中发现了他与自己有道浅淡的紫线。
白衣青年一身白衣血迹斑斑,正一瘸一拐往冰池走去。
漫天肆虐的风雪中,一株幽蓝小花在冰原上瑟瑟发抖。
云灼然只瞥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幽明草,颇为稀罕的天级灵草,如此推断,这应该是杀人夺宝的现场,这在修真界中一向不少见。
那白衣青年伤得太重,费尽力气走到幽明草面前,还没将其摘下便倒下了,血水在厚厚冰层上缓缓晕开,如在晶透冰面开出一朵血色的花,青白肤色衬得花朵极为艳丽。
青年也自知扛不住,可还是撑着一口气爬向幽明草。
但在指尖离幽明草还有一指之距时,他便昏了过去。
另一道白影缓缓走来,便听见青年昏睡中的呓语——
“父亲,我会找到幽明草的……”
云灼然恍若未闻,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再顺着那一道紫线,眸光落到白衣青年染血的指尖。他指尖轻弹,那青年便被翻过身,凌乱的衣襟中有一颗玉珠滑了出来,让云灼然眸子骤然一紧,当即在一旁蹲下。
这颗玉珠,竟然像极了他先前给蓬莱仙的那一颗,但这颗是浅金的。于是云灼然的手在半空顿住,转而将青年腰间的血玉取下来。
“云城?”
玉佩上正刻着魔道云城的标记,这个青年出自云城。
云灼然弹出一道微风,拨开昏死过去的白衣青年脸上的头发,便见到一张与自己足有五成相的脸,顿时有些错愕。其实这青年未必会比姬若长得更像云灼然,但当他同样身着白衣,便与云灼然有了八成相似。
看到他的脸,云灼然想到了一个人——云城,云少微。
“倒是有缘。”
云灼然微微眯起双眼,思索须臾,他站起身来,将一道温和灵力打入这个疑似云少微的青年身上,“若有机会,我会去云城看看。”
说完,云灼然就走了,转眼间冰原上已没了他的身影。
至于那块从青年身上取下的出自云城的身份玉佩,云灼然帮了那人一回,当然是要收点酬劳。
这东西定然不简单,往后他去了云城,应当会有用。
离开雪域后,云灼然带上易容法器,混进附近城镇。
这座小城镇挨着万里冰川,雪山环绕,常年都是凄冷的风雪天,灵气贫瘠,并不富饶,但云灼然从进城到客栈,一路上却见到不少散修,这种地方远离四大宗,宗门弟子是少见的,这些散修多的也确实有一些怪异,好在云灼然早有准备,修为比他低的便只会见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
因此,云灼然入住小客栈时,并未引起什么人留意,许是发觉此地多是凡人,那些修士也并未做太多防备,便让云灼然偷听到许多。
原来这些人是在找人的,找的还正是他云灼然本人。
自万兽林历练出事后,天道宗出了两桩大事,一是顾神枢的真传弟子沈灵枢让觉非废了灵脉,二是顾神枢的记名弟子云灼然失踪了。
这两件事让天道宗又气又恨,培养了二十年的未来宗主被天擎宗的人说废就废,其他拥护天道宗以及顾神枢的门派们也颇有微词。
而且云沛然的亲弟弟云灼然还丢了,他们将来如何引出云沛然,为他们的宗主顾神枢报仇?
当然,也有人觉得,云灼然修为不高,也许在兽潮当中出了意外,已经陨落,可天道宗和天擎宗都不死心,还在全修真界找人,不仅派出自家弟子找人,还请了不少散修。
这些散修为了找人,就连万兽林以北千里都没放过。
不过这些散修来这里,也不单为了找云灼然去要天道宗和天擎宗那点人情和资源,而是为了天材地宝而来。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说前段时间雪域里出现异象,怕是有灵宝或秘境出世,引得许多修士纷纷赶来。
云灼然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他连一缕神识都没放出来,那些声音就全进了他的耳朵,这便是高修为修士的好处了,就是听久了耳朵难受。听着那些修士的话,云灼然在柜上放了两块灵石,便直接上楼找房间。
实际上,那些修士误会大了,从他们热切的讨论来看,他们所说的灵宝出世引来的异象,其实只是云灼然不久前渡劫时降下的天雷劫。
这客栈不大,上房布置素简,好在云灼然不挑,先掐诀布下结界,便将怀中的小黑团放出来。他没看床榻一眼,取出金莲法器,铺上层层柔软的鲛纱,做了一个小窝,就将心魔放上去,期间心魔也没动过一下。
云灼然有些担心,小黑团睡了太久了,连吃的都不馋了。
耳边没了心魔吵闹撒娇的声音,云灼然反而不适应了。
蓬莱仙资历摆在那里,应该能看出心魔有没有生病……
于是,云灼然决定打听清楚蓬莱仙在哪后马上去找他。
今夜的风雪格外喧嚣,云灼然灵力运转了两个周天,学着陆栖一样时不时睁眼看看,给心魔盖了一下小毯子,就听到房门外的吵闹。
云灼然放出神识一探,才知是一群魔修困住了客栈,与散修们打了起来,那群散修不是对手,已经全被抓了。而今魔修们正一间间客房地搜过来,云灼然自然也没逃过。
“不想死的赶紧出来!”门前那魔修大抵是金丹修为。
心魔在睡梦中被吓得抖了一下,原本事不关己不愿出手的云灼然兜住小黑团,眼里露出几分不悦。
那魔修本来是想踹门的,没想到门踹不动,想来这是碰上硬茬了,招手就要叫人过来,谁知肩头徒然一沉,双膝忽然就跪了下去!
是威压。那魔修很快反应过来,里面的人怕是真不简单。
紧跟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如锋利剑刃直指魔修耳尖——
“滚!”
那声音威压更重,魔修有所防备,还是吐出了一口血,在客栈里,散修和魔修们已经打了起来,魔修们见他们的老大会突然吐血,俱是大惊失色,匆忙跑过来,那魔修才发现威压已经撤去了,但整个人却跟在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身冷汗如瀑,心里还毛毛的,感觉脖子上像悬了一把剑。
云灼然打发完那魔修,便又在房门前加了一重结界。没想到只是在这小地方歇脚会有这么多麻烦,先是一群跑来找他的散修,后面又来一群来闹事的魔修,看来不能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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