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伊夏却很快从药箱里翻出另一种绑带:“不需要?我还以为固定可以好得快点。”
方才那点戒心早就烟消云散,见少年一直盯着自己包好的手看,安室透干脆将烫伤的那只手递过去:“不信你看。只要手心不碰水和拿东西,平时也不影响活动。”
裸露在外的手腕微凉。
松田伊夏真的捧住他的手,举到面前,上下认真打量了一番:“那我就放心了。”
“嗯,这几天饭都得出门……松田伊夏?!”尾音拔高。
他琢磨两人之后要怎么填饱肚子的功夫,少年已经利落地把他的手绕过水管,用纱布在手腕上结结实实打了个结。
尚能活动那只手立刻去解,却被人利落地挡住动作!
再抬眼,方才那些乖巧到人心软的神色早已褪去,少年眉眼飞扬,一侧虎牙露出尖端,眼中满是得逞的笑意:“哎呀,得手了~”
……原来这小崽子在这里等着呢!
安室透简直要被对方一连串操作弄笑了。
为了现在一招制敌刚才能安分那么久,在车上都异常乖巧,吃饭时还改掉了之前不顾胃能不能受得了就乱塞一通的坏习惯。
实在是“忍辱负重”啊!!
一个错身,另一只手就被绑在浴缸的水龙头上。
“太没戒心了。”松田伊夏装模作样的摇头,“小心点,安室先生,那只手可不能剧烈活动,也不能碰东西。”
被之前自己说出的回旋镖击中,金发男人好气又好笑,腿尚未来得及活动,就被人压住。
少年跨坐在他大腿上,目光略微扫过后,利落地伸手摸向他皮带位置。
修长的手指分外灵活,不到片刻就打开皮带扣。
如愿以偿感觉到身下的躯体倏地僵住。
安室透喉结略微滚动,咬牙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松田伊夏恶劣地探身。
耳垂传来轻微的烫意。
离得太近,男人甚至分辨不出那片皮肤传来的温度是因为过近的呼吸,还是嘴唇皮肤已经贴近。
安室透侧开头。
胸膛随着深呼吸起伏,他错开同对方交错的呼吸,绷紧身体躲开那人的进攻。
说过什么?
一个片段倏地在脑内闪过。
‘…就不怕让我住在这,哪天被我闯进房间,把双手绑在床头骑到哭?’
烫意瞬息之间从耳垂窜至全身。
轻笑在耳畔响起:“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不说时间地点都不对,对方当时话语中的水分也极大,但是金发男人心里却骤然涌上一种危机。
好似之前圈定的界限摇摇欲坠,马上要被打破。
浴室内本就因为方才简单沐浴而变得潮湿的空气,在此刻好似更加稀薄。
他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手指搭在裸露的肩膀,明明依旧同往日一样冰凉,却像是一簇分外不安分的火焰。
松田伊夏弯起眼睛,指尖向下。
如羽毛轻柔。
顺着肌肉轮廓划过胸膛,隔着一层血肉在心脏位置轻点。
然后往下。
勾过肚脐。
据说那里连着五脏六腑和人的魂魄,被对方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好似灵魂都被人抚摸。
金发男人咬紧牙。
额上青筋分外明显,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汗水自额头滚落。
隐忍,自持。
松田伊夏眼眸晦暗,在对方的目光下,手指已经勾住长裤边缘。
男人被困在浴缸边那只手已经握紧成拳,好似随时都要不顾一切地挣脱束缚。
动作却倏地停滞。
松田伊夏仰起头,用手指抵住嘴唇,冲他抛了一个飞吻:“想到哪里去了?~”
他直起身,略微拉开距离。
手指并拢,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腰部。
在男人骤然危险的目光下,他宣布:“你也因为救人受伤了,现在我也要惩罚你!”
当时被按在车上打屁股教训的仇,他今天就要报!!!
人也绑好了,皮带也抽走了,他现在就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第115章
安室透, “五花大绑”,即刻待“宰”。
松田伊夏眯起眼睛,细细端详起自己的猎物。
四周瓶瓶罐罐都是他刚才在猎物眼皮子底下布置出的陷阱, 现在散落各地,巧妙地阻止了对方乱动。
他专门选过的药瓶, 那些玻璃的、易碎的、不能乱碰倒的全都放置在最近的地方。
硬生生摆成包围圈。
方才被这么多东西围着,安室透只觉得松田伊夏把包扎当过家家, 还想对方难得有点小孩性子,把那些摆摊一样毫无章法地乱放。
现在坐在中间才知道, 这些东西碰也碰不了, 稍有不慎就满地玻璃。
这小崽子早就在旁边下套了!
“安室先生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声音随着气息吹至耳侧。
“我说话不算数?”安室透没忍住从胸腔中熨出笑意,他被对方用手指贴着侧腰, 凉意自腰侧浸至全身。
被引进陷阱绵软地困住, 现在还被倒打一耙, 现在金发男人是真的有些好奇自己到底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你上午不是说都听我的?”指尖按在温热的皮肤上, 手下是常年锻炼后柔韧的肌肉。
轻点, 意有所指:“那个时候你不就知道结果了嘛?”
男人一怔。
那双异色的眼睛在阴影下同不久前在器材室扮演咒灵时如出一辙。
好似自己真的是被非人之物用人类面容引诱到陷阱里,时刻准备吞吃的猎物。
怪不得当时少年语焉不详,原来是在玩文字游戏, 要把那不过十分钟的限定身份延续到现在。
“哼哼。”松田伊夏趾高气扬, “你已经在我手里了,还想怎么反抗?”
像得逞后洋洋得意的坏蛋。
安室透:“……”
他忍住脸上的表情, 往后微移, 躲开对方落在自己腰侧的指尖, 让那点痒意烟消云散。
侧头后, 目光落在了旁边绑自己手的绳结上。
那绳结分外古怪,从下方还延伸两段, 一端长些另一端则更短,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学来的打法。
看着有几分眼熟。
“这是我专门学的,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试一试。”松田伊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弯起眼睛。
他伸手,握住其中一端。
展示般拉紧。
束缚着手腕的绳索随之收紧。
微弱的疼痛。
少年意有所指:“想学?之后你可以用我当教材,还可以换其他颜色。”
安室透的目光没有落在对方身上。
他可以移开目光,却没法阻挡声音随着无处不在的空气传到耳边。
引起旖旎的遐想。
……恐怕没人比松田伊夏更适合红色。
他皮肤太容易留下痕迹,只以现在束缚男人手腕绳索的力度,就会泛起条条红印。
金发男人只别过头垂眸。
汗水终于顺着额角滑落,呼吸落得更重、更缓慢,他警惕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继续往腰后伸的手。
喉咙却忽然一凉。
男人瞳孔紧缩,一瞬之间忘记方才的勿视,低头看去。
松田伊夏慢吞吞地张嘴。
用虎牙牙尖磨了磨前方皮肤,这才抬起头来:“哎呀,没手啦,只能用嘴。现在我正在严肃地因为你受伤惩罚你,不能乱动,但是安室先生。”
他轻笑:“你的喉结怎么一直在动啊?”
安室透脖颈中央那凸起的皮肤还留着明显的牙印。
男人额角青筋更为明显,声音里压着火气:“这就是你说的惩罚?”
分明是在到处煽风点火。
松田伊夏抬眸看他。
对方压低声音,即使再强装也掩盖不了喉间的沙哑。从自己贴近过去起就扭头刻意避开视线,胸膛起伏,青筋同薄汗一起浮现在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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