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辛苦了,谢谢,厨师不用,我就睡个觉。
秘书:您客气了。还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第二天中午,薄耘拉着傅见微在操场遛完圈,没回教室,午休时间过了他俩才回来。荆荣随口问了声薄耘去哪了,薄耘把租房的事儿跟他说了。
“等等。”荆荣严肃起来,“你为什么不叫我?”
薄耘理所当然:“一室一厅,就一张床,我叫你干什么?”
荆荣质问:“那你叫小傅就行?”
“他又不睡觉,他看书。”薄耘嫌弃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
荆荣发现了盲点:“他看书可以在教室看啊,又不是没开空调。他又不睡觉,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薄耘被他问到了,怔了怔。说真的,好像是这个道理……
“关你屁事啊?”薄耘回过神来,白荆荣一眼,“管好你自己。”
“哈?不是,现在是你重色轻友,你还凶我?”
忠心多年一朝惨遭抛弃的荆荣不能接受这现实落差!
薄耘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谁是‘色’啊?”
“谁……”荆荣愣了下,才想起来这里面没有“色”。小傅是男的。
行叭,是他用词不当。
荆荣就修改了一下措辞,幽怨地问:“那现在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是了,是不是这意思?”
薄耘非常嫌弃他,甚至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有毒吧,搞得好恶心啊你,离我远点。”
见状,荆荣存了心要更恶心他,故意耷下眉毛,瘪着嘴,扭捏地朝他靠去,还捏着嗓子、拖长尾音地叫:“耘哥~~~~~~~~~~”
耘哥要吐了,使劲儿把他椅子往外踹,一边抓起文具袋和书扔他:“哎哟卧槽,滚!!!你要死吧你?!滚!卧槽!卧槽!卧槽!别挨老子!”
旁边同学围观得要笑疯了,赶紧起哄。
有观众,荆荣更来劲儿了,腾的起身往薄耘身上趴,一边摁着薄耘,一边噘着嘴去亲薄耘。
姿势所限,而且荆荣跟薄耘个头差不多,力气不小,薄耘一下子愣是没能推开对方,眼看真要被亲上了,恶心得他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朝旁边翻身,把后桌都给撞开了,人摔到了地上。
薄耘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怒从心头起,反手把荆荣压墙上揍了一顿,边揍边骂。当然,没动真格的,就是打闹的程度。
荆荣肚子都笑痛了,一边躲一边叫:“不搞了不搞了……我还以为你喜欢男的呢,哈哈哈哈哈!”
“你有病吧!”薄耘怒道,又给了他一脚。
“哈哈哈哈怪我啊?你自己跟傅见微搞得gay里gay气哈哈哈哈。”荆荣抱着肚子,差点儿笑岔气,“我们都差点以为你弯了,哈哈哈哈。”
薄耘骂道:“有病!你才gay!操!卧槽!”
作者有话说:
荆荣:我试过了,耘哥铁直,我亲他的时候他要我滚[OK][嘻嘻]
楼赛兰:收声吧傻佬!
第12章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傅见微写着作业,听教室后面传来响动,回头见是薄耘和荆荣在打闹,就没去拉架,只是好奇又关切地看着,然后听到了他俩的对话。
傅见微愣了愣。
他在此前没见过“gay”这个单词,也不知道“弯了”是什么意思,但荆荣说了“喜欢男的”四个字,又做了那一系列举动,傅见微结合上下,猜出来了。
傅见微知道同性恋,村里有过这事儿。俩男的,一个三十多,单身,一个五十多,结了婚,有儿有女。五十多的那个,家在他叔房子后面,只隔了俩院子。
三十那个是村里出名的“娘娘腔”;五十那个倒是都说“老实”,外貌一看就“憨厚”。但长久以来村民们倒也没把“娘娘腔”往同性恋上面想。
被人撞破的时候,这俩正在玉米地里做恶心的事情。
一开始,是五十那人的老婆察觉出端倪,但她误以为老公是和村里的寡妇有染,偷偷跟去捉奸。
谁料一盆狗血泼下去,跳出来的除了她老公,只有另一个男的。
这事儿在村里沸沸扬扬,甚至还传到了临近的村里乡里。大家像过年一样热火朝天地议论,眼神和语气里既好奇又鄙夷。
很多小孩儿在家长的默许下到“娘娘腔”的家门口吐口水、大小便。
“老实人”倒好,他老婆向来彪悍,村里人不敢惹,而且他老婆到处跟人解释,说他是被“娘娘腔”勾引的,只怪“娘娘腔”。
大家一寻思,这很有道理。
有一天,傅见微进山里割猪草,忽然听到微弱的呻|吟声,吓了一跳,往回刚跑两步,听到那声音很轻地叫自己名字,有点儿耳熟。他停下脚步,犹豫一阵,双手攥紧竹筐肩带,小心翼翼地过去探头一看,竟然是“娘娘腔”。
“娘娘腔”好像是被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倒在沟里,头上身上都是血。
傅见微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自己,明明之前没接触过。
他看出了傅见微的疑惑,虚弱地解释:“我和你算是表远亲,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村里谁跟谁沾亲带故都不奇怪,傅见微“哦”了一声。
但总之,这情况傅见微就不能当没看见了。他只好帮忙去“娘娘腔”家里拿了些药物来,入夜了再偷偷地把人扶回去。
没多久,“娘娘腔”离开了村里。
傅见微听叔婶在院里兴致勃勃地议论“娘娘腔”是不是去大城市里卖屁股了。
说着说着,叔叔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我听说,那变态以前就在咱村里卖,好些人搞过他。”
婶婶嫌弃地“噫”了一声,立刻又好奇地问:“还有谁啊?”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有。”叔叔说,“谁还说出来啊?不恶心啊?啧啧。”
婶婶摇摇头:“想想都变态,男的跟男的……多贱啊。”
“谁不说啊,”叔叔咧着嘴说,“我以前就看他不顺眼,操,没事儿就往我身上蹭,我当时就觉得恶心,但没多想,现在想想,我操……”
婶婶问:“你说他图啥?”
叔叔说:“我听说,同性恋就是病,屁股痒,非得被男人那啥。”
婶婶感慨:“这么变态啊?”
“本来就是变态啊,下贱。”叔叔说着,狠狠一口痰呸在地上。
……
傅见微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没多想,转过头正要继续写作业,却对上了叶九月看着自己的微妙目光。他怔了下,问:“怎么了?”
“没事。”叶九月收回目光,继续写作业。
傅见微却直觉他有事,正想追问,商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叶九月,傅见微,你俩真的好爱学习啊!又在写作业啦!”
“……”
傅见微讨厌商理,装作没听见,低头算题。
以前他在村里读书时也有这种同学,没事找事的酸鸡。
——“酸鸡”一词是傅见微从薄耘那儿学来的。有天他和薄耘在操场散步,遇到鲍桧了,鲍桧嘲笑他俩每天黏唧唧不正常,薄耘骂他是没好朋友的酸鸡。
傅见微是年级三十一,而商理上次考了年级二十七,所以他主要针对的是叶九月。虽然叶九月也装聋,但商理不依不饶,继续嚷嚷:“第一名就是第一名,太刻苦了吧,这样我们怎么考得过啊?”
叶九月的笔尖停止划动,他抬头看着商理,恳切地问:“所以,你不写作业的吗?”
商理说:“我都放学后写,哪儿像你啊,课间都在写作业,真勤奋。”
叶九月沉默片刻,轻轻地叹了声气,然后慢吞吞地说:“你说得对极了,我智商低,不得不笨鸟先飞,靠勤补拙,课间写作业,放学后请三千块钱一个小时的家教。不像你,那么聪明,不需要额外学习,就可以考到好成绩,好厉害哦,我超级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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