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裴云廷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挂掉电话后,裴云廷将手机关机,他拒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坐在这个房间里,释放着淡淡的信息素,以保初浔的睡眠安稳。
他嘱咐外面的人不许发出声音,自己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床上的人,中了药的Omega比平时闹腾一点,但也还在受控的范围。
因为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有休息过,裴云廷感到一丝疲倦,可他不敢放松警惕,提醒自己不能睡过去,他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熟睡的人身上,即使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也不敢入眠,不敢懈怠。
他将手机关掉了,可初浔的手机却响了,裴云廷迅速拿起来,关掉了声音,看见来电人,不免眉头一蹙。
他挂掉了电话。
随之,那人又打了过来,裴云廷干脆把初浔的手机也关机了。
钟家来的电话,备注是钟夫人,应该是钟越的母亲,本就不待见钟越的裴云廷,同样不待见他母亲。
他不待见钟家的任何一个人。
在这个时候钟家来的电话,他可以判断都是为了什么。
钟越进去了,还能为了什么?
裴云廷被钟家的人闹得心烦,一时间也没了困意,抽出一本书来,搁在腿上,打发时间。
就这样从白昼等到了黑夜,床上的人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裴云廷只好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到外面去倒了杯热水。
“先生,晚餐……”欧阳蒙向他请示。
裴云廷交代道:“你们先用吧,不用准备我们的。”
欧阳蒙点点头,随后看了看裴云廷的脸色,提醒道:“容我多说一句,先生,您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得了空去休息一会吧,那边我帮你看着。”
欧阳蒙很谨慎,都没有说得太清楚,但他知道对方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别人的亲热,他一个家政人员,也不适合拎出来说。
裴云廷却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行,你别过去,我自己看着,你们用完餐后回去休息就行了。”
欧阳蒙也不敢多言:“那好吧,先生您注意身体。”
裴云廷点点头,欧阳蒙离开了。
可裴云廷也知道,自己有些疲惫,他还是撑着,没有歇下,你让他现在怎么睡得着?他的人还没完全好转,裴云廷根本放不下心来。
他喝了杯热水,洗了把脸,扶着镜台,让自己清醒,他的工作性质让他学会了适应日夜颠倒,多日不休,可是昨天消耗太大了,今天又跑了一天,疲惫是真的疲惫了。
但比起初浔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裴云廷没有多想,也没有在外面多耽误时间,他走回了房间。
而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发现他的Omega已经从床上消失,裴云廷大脑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床上就是没有人影,惊慌之中,他走向床边,然而却被接下来的一幕烧红了双眼。
初浔跪坐在地上,身体被床板挡住,难免看不见人,他的皮肤再次被烧红,眼睛里含着泪水,脸颊和耳朵像被火烤了一样,那额头的发丝湿淋淋地挂着,身上唯一的衬衫也像被浇了水,狼狈地挂在身上。
他抓着床单,并没有注意身后的来人,跪在地板上的双腿膝盖都红了,那双腿上细密的热汗渗透了出来。
“痒……”Omega声音破碎。
裴云廷滑动着喉结,他的拳头紧握,高傲的顶级alpha也体会了,什么叫被瞬间摧毁的理智。
初浔用脏掉的手去抓裴云廷的指尖,仰着头,红着眼睛说:“标记,标记……”
第78章
裴云廷是彻底没力气了。
可他好色, 他贪婪,他克制力不够,让本就疲惫的身体提不起一点精气神来。
凌晨两点, 他的Omega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这次初浔没有迅速进入睡眠状态,他半梦半醒,小手抓着裴云廷, 在他的臂弯里轻声呓语:“云廷……”
裴云廷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看着天花板, 脱力的感觉让他连从床上走下来都做不到, 可是听到这声呓语喊的是自己的名字,他便翻了个身, 将人小心地抱进自己的怀里。
初浔的发丝湿润,脸上的热汗也终于褪去, 他的眼睛好似哭过,水雾迷蒙,睫毛上挂着的亮晶晶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裴云廷吻了下他的额头,他满足地将人抱在怀里,尚泰说的没错,他这两天,把这些年的隐忍都宣泄了出来。
可怜了他的Omega, 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初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红痕更是可怖,密密麻麻的仿佛烙印在身上, 一辈子也去不掉了似的, 这些痕迹满足了一个alpha的虚荣心, 裴云廷从来没有哪一天比现在更高兴。
他拥抱着他爱的人,他的爱人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这证明他爱着他,而他正被爱着,虽然不是彼此相互程度的情意,却也让多年来苦苦追寻的alpha完全满意。
“宝贝,”裴云廷知道,他不会一辈子拥有这样的初浔,也许初浔一辈子也不会爱上自己,可他也无憾了,他今天夜里,挥发了他所有的情意,留在这个Omega身上,裴云廷含情脉脉地揉揉初浔的脸蛋,对睡着的人小声告白:“我真的很爱你。”
那是夜里偷偷的陈述,偷偷的表露,那是明天白日里,他不敢说,却无比想要告诉初浔的心意,他总怕自己会惊吓到他,于是过于疯狂的情感,他都只能埋进心里。
在深夜里,在他听不到,在他熟睡后,给他偷偷的耳语。
裴云廷拥紧这个人,他们狼狈不堪,他们筋疲力竭,他们相拥而眠,有人被爱得正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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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轿车停在了小区门前。
初母戴上一顶帽子,提着帆布袋,正要出门买菜,却被迎面走来的几人打断了脚步,这刚刚上锁的房门,不多时又被重新打开。
来者正是钟越的母亲,旁边跟着一个妇人,还有个年轻人,初母都不识得,那年轻人眼熟,但来往不够密切,初母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和身份。
钟家离这个小区距离颇远,一趟就要在路上耗费不少时间,钟夫人是头次过来,初浔和钟越结婚时她也没亲自到这里,第一次来到这儿,钟夫人左右打量,连周边的花花草草都不放过。
乐姨伴在左右,后边的年轻人则正是钟延,三人并步而来,钟夫人认出了初母,忙上前,微笑着拉住了初母的手。
“亲家母……”
“夫人?”初母知晓这个女人身份尊贵,她这样称呼了一声,结为亲家这两年两个人疏于见面,没曾想今日钟夫人会登门拜访,初母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于是只能回以微笑,“怎么会亲自过来?”
钟夫人热情道:“好久未见,论也该是来看看你的时候,来晚了,您可别怪罪……”
“哪里话,”初母也是面面俱到,不再无措,从容应对,“快,进屋里来,我正要去买菜,您过来也没个声,我这刚把门给锁上。”
不管两个孩子闹了怎样的纷争,做母亲的是无辜的,她们依旧得体,虽说她们可能只是成年人不得已的假情假意。
初母将三人领进了屋,放下帆布袋,羞愧道:“屋子小,待客不周的地方,你们别见怪。”
“不会不会,我倒不是那势利之辈,”钟夫人指挥道:“来晚了,小延,快把东西拿上来。”
初母对着面前的矜贵男人疑惑:“这位是……”
钟夫人解释道:“是阿越的堂哥,和初初也认识的。”
“真是俊秀,”初母称赞后,钟延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全是些礼盒高档的贵重物品,初母拉住他道:“啧,这使不得。”
“就收下吧,”钟延微笑道:“晚辈来瞧您的,别推辞了。”
初母没法子,只能作罢,招呼着三人落座,她识得乐姨,在初浔手机里见过乐姨的照片,初母知晓初浔喜欢乐姨,于是见到这个面善的妇人也有了同感。
她也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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