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晚裴云廷的行程,给他发消息告知他行程暴露,让他赶紧撤的也是高永。
裴云廷将手摊在桌子上,摸了摸茶杯,沉声问:“你去哪了?”
他心不在焉的,这个问题一点没诚意,但高永还是选择应付:“在尚泰那儿,跟他打了会球,一直跟我叨叨你和那Omega的事,出了一堆馊主意。”
裴云廷道:“说来听听。”
桌子上的咖啡冒着热气,裴云廷端起来喝了一口,他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才选择了十一点来喝咖啡。
高永娓娓道来:“说啊,你应该用信息素压制那Omega,标记他,让他对你产生依赖,就算不爱你也会乖乖待在你身边,一来二去,不出多久,人就身心都归你了。”
果不其然,换来一声低笑。
裴云廷指尖敲打着杯子,杯子发出清晰的响音,和他的话语融为一体:“他馊主意一直可以的。”
高永也跟着笑了一声,咖啡来了,他对服务员道了声谢,眼睛一直瞄着裴云廷,高永对这状况见怪不怪了,在服务员的背后还有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用听高永都知道议论的主角是谁。
“怎么从那儿脱身的?”高永说:“初浔呢?”
他报信还算及时,但从网络上了解到裴云廷还是被粉丝抓住了,跟他们纠缠了好一会,镜头前没看见初浔。
“他先回去了,”裴云廷想到这个人,烦恼再次袭上心头,他沉浸了很久,想试图掩饰过去今晚糟糕的进展,可还是忍无可忍,裴云廷说:“我干了件错事。”
高永端着咖啡的手一顿,挑眉看他:“嗯?”
他还很少听到裴云廷这么说。
裴云廷纠结之后道:“我亲他了。”
高永乐呵道:“好事啊,怎么叫错事呢。”都暗恋这么久了,咬一口算什么?
可裴云廷并不这么认为,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蠢,而且隐患很大,否则他也不会把高永叫来说话,他现在连回去都不敢,他怕看见初浔,他怕听到不好的通知,他好不容易跟他有一点点亲近,尽管只是一点点他也很珍惜,全毁了。
被一时冲动毁了。
“他不是自愿的。”裴云廷低下头,咖啡杯上是他的阴影,那个Omega纯情成那样,自己这举动会不会被他记恨?裴云廷想也不敢想。
“强吻啊,”高永点点头:“不错,你总算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了。”
裴云廷抬头凝视他。
高永缓缓道:“说真的,你一直这么禁欲,这么洁身自好,我都怕你憋坏了,之前易感期把自己弄伤也不排解那份欲望,我都怀疑你是顶A还是圣人?”
裴云廷的状态高永一直看着,他也太守得住原则了,易感期不同于其他时候,那很危险,那欲望能要人命,他还是顶级alpha,高永都害怕他这样下去出事。
高永说:“你喜欢他七年,亲一下真不算什么。”
“什么话,”裴云廷目光如炬,“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他又不欠我什么,这不是我干这种蠢事的理由。”
高永抬抬手:“知道了,明白了,懂了,怎么着这个Omega都没错,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错?”
高永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裴云廷这人就是太正经,不好玩,在碰到初浔的事情上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高永投降道:“我没说他有错,我就是觉得你把这事看太重了,也许人家没计较呢?”
“他从高中就开始躲我,”裴云廷沉闷道:“今天又干了这么件祸事,好不容易创造现在跟他待在一起的机会,离玩完也不远了。”
并不是他悲观,也不是他把事情看的太重了,是初浔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对这个人得小心翼翼,今天这事太蠢了,他不得不担心接下来的发展。
“咱就是说啊,”高永做好了这个疏导人的任务,“你为什么要吻他?”
裴云廷不至于那么冲动,他克制这么多年,怎么刚跟人在一个屋檐下就破功了,高永想不通。
“我也想知道,”裴云廷说:“那会可能……氛围不太对吧。”
“你们干什么了?”高永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初浔不是没有信息素吗?他不至于让你这么快沦陷吧?”
“不是信息素的影响,”裴云廷措辞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我自己的问题。”
狭小的空间里,听着他的呼吸,被他抓着衣角,乖巧地趴在他怀里,裴云廷那会的志得意满让他乱了方阵,这些年用忙碌都没能填补的空虚感一瞬间被击溃,他感到无比的充实,满足,热烈和激动。
也许这就是多年情感压制的反噬。
理不出个头绪来,裴云廷索性作罢,他话锋一转:“他的离婚手续办完了吗?”
高永如实禀告:“早就结束了,一个月什么的,也都是为了帮你。”
说什么一个月后才算正式生效,都是用来搪塞初浔的借口,高永知道裴云廷需要这个机会把初浔留下来,他也是煞费苦心,说什么一个月后才能算彻底办完这种话。
裴云廷问:“他那个前夫,没意见?”
高永道:“有意见是有意见,他好像不太想离婚,签了字还在挽留,倒是初浔,挺坚定的。”
裴云廷凝视着桌上的咖啡,表层的图案是个笑脸,他却半点都笑不出来:“我错了。”
高永皱起眉头:“什么?”
裴云廷看向窗外,十一点的夜景依旧繁华,他沉静地说:“早知道他会被辜负,当年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应该跟他表白。”
※
初浔回来了,这一整夜都没见到裴云廷,也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脱身了没有。
初浔时刻关注着网络上的动态,快十二点了,客厅里还没有动静。
他坐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小小的身影坐在柔软的床铺上,初浔想起了那个热吻。
只有他一个人,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他想起来还是面红耳赤。
明天该怎么面对彼此啊?他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不对,他很忙,自己也很忙,才没有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是,他们做了那样的事情,该怎么平静地面对彼此呢?之前的心意没有摆在明面上,这次不一样了,裴云廷贴着他的耳朵说喜欢他,而且重复了好多遍,他能感受到那份炙热的真诚,这让初浔十分无措。
还有……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裴云廷暗恋他很久很久?为了他才不婚的吗?很久又是多久呢?是否不婚真的是因为他呢?他是这么优秀的人呀,怎么会为了他就选择不婚了呢?这个世界即使没有他初浔,即使他们没有在一起,裴云廷也不应该这么极端呀。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自己没有离婚,如果他现在和钟越还在一起,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裴云廷的心意热诚到什么地步了对吗?那裴云廷呢?真的就要这样单身一辈子了吗?他是顶级alpha啊,身边应该有很多很多优秀的人,和他相匹配的顶级Omega,信息素完整的Omega,他有很多选择的,即使他喜欢自己,也不至于到为了他一辈子不婚啊。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情感啊。
初浔当年一直以为,裴云廷应该,只是挺喜欢他的而已,他还能够判断那些alpha眼里的意思,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喜欢怎么还会这么热烈。
初浔又想到了那个吻,好烫,好热,他好喘,好紧张,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现在很无措呢?
在他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些骚动,初浔迅速起身,跑向了房门,急匆匆拉开门,心跳把他闹得慌乱,打开门后,发现踩着楼梯上来的人是欧阳蒙,初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那抹失落也奇怪地袭上心头。
“怎么了?”初浔问。
“没事,我去趟顶楼,”欧阳蒙看着他衣衫整齐,低头又瞧了瞧手表,“还没睡下?不早了。”
初浔该怎么说呢,他现在睡不着,他在等一个结果,吞吞吐吐地,初浔扶着门框问:“他……还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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