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不会有信息素都是不确定的事,就算有,也不一定是奶香味,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很悲哀的,比如绝色的容颜,却有一种不太受欢迎的信息素,是最让人头疼的事,而这些都是基因决定的,天定的,初浔并不能知晓。
“我喜欢铃兰花的味道,”钟越沉浸地说:“如果有了,你可以也是那个味道吗?”
初浔脸红道:“那……希望是。”
尽管他不能够控制,但是,他愿意哄丈夫开心一些。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的丈夫,今晚格外温柔缠人。
※
夜里十二点,台球室外面围满了人。
老板也不清楚这里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而原因正是在那个专心致志打台球的男人身上。
专心致志?身为朋友的尚泰可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裴云廷火气大极了,一颗球被他玩出了杀父仇人的错觉。
“救命,裴少,你再大点力,就干我脸上了。”尚泰是裴云廷在平洲的朋友,大半夜被拎出来,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幸好他还没睡,否则就错过这场老友碰面了,当然,如果知道裴云廷这么大火气,他今晚怎么也不会赴这个约。
“怎么了,工作不顺心?”到现在裴云廷也没说有什么心事,尚泰跟他也许久没见了,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不开心,总之每次裴云廷来平洲,心里都好像揣着事,一点没荧屏上潇洒。
“问了你能帮吗?”裴云廷执着球杆,旁边的球台上放了一瓶酒,他抓过来,闷头喝了半瓶,将酒瓶摆回去。
尚泰俯身接杆,状态不好,这球没进,他也没想赢这娱乐局:“你得先说什么事儿。”
裴云廷看着桌子上的球子布局,漫不经心地说:“情_事。”
“哎呀,不婚影帝有情_事了?”尚泰八卦道:“来来来,洗耳恭听,让我猜猜,是不是送上来的Omega太多了,不知道挑哪个了?这我擅长啊,我帮你选。”
没有一个人在聊正事,裴云廷也不真心说事,尚泰看出来了,也玩笑回应,裴云廷摸着枪粉道:“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都没选出来,你确定你选的准吗?”
尚泰说:“不确定,你不介意就行。”
裴云廷的心情好了一丝,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但有人说话郁闷的心情就能够稍微缓解。
“正经的,有什么心事跟我说,排忧解难不行,当个情绪垃圾桶还勉勉强强。”尚泰心意到了,裴云廷说不说是另一回事,他了解裴云廷,这个人就是沉得住气,他都这么说了,裴云廷也没有要张口的意思。
尚泰看着他,猜测道:“是不是跟你心里那个人有关?”
裴云廷头也没抬,把一颗球送进洞口,这一杆收了力,如果再不控制,他就会伤害到别人。
尚泰一直知道裴云廷心里有个人,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跟裴云廷不是同学院的,但也在学校里听过许多裴云廷的传闻,他那会就火得一塌糊涂,可就是不谈恋爱,多少个Omega追过他,一点声都没有,人人都说裴云廷心里有人,但他也一直单身,这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尚泰曾经问过,一点消息都没有问出来,裴云廷只说是无缘无分的人,就没有了下文,连那人姓甚名谁都是秘密。
尚泰分析不出裴云廷的反应,一点点深究:“你把自己定为不婚主义,也跟那个人有关吧?”
大学不谈恋爱,进圈宣布不婚,裴云廷是个顶级alpha,这些操作是不能被理解的,谁能允许这么优秀的基因断层?由此可见,他心里那个人分量有多重,尚泰越发好奇,是怎样一个人能让顶级alpha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可裴云廷却不承认,说道:“我不婚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真有这个人?”尚泰了然,没多吃惊太久,他又觉有道理地说:“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对,他影响了你终身的路,跟他当然有关系。”
“决定是我做的,他凭什么为我的决定买单?”裴云廷不认可这个说法:“他或许连这份心意的存在都不知道。”
“什么?”尚泰大惊,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理了理思绪,“他不知道?”
对方竟然不知道?所以说,裴云廷玩的是单恋?单恋?裴云廷?一个顶级alpha,单恋一个人?还这么多年。
裴云廷放下球杆,靠在一边,拎起那半瓶酒,看着球桌说:“我没机会说。”
尚泰也放下了球杆,脸上堆积了太多疑问,他来到裴云廷身边站立,看着他说:“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裴云廷鹰眸打过去:“你是不是嫌命长?”
尚泰拍了拍嘴,笑道:“你说没机会了,我难免……不过说回来,为什么没机会?”
只要人活着,不就有机会?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裴云廷叹口气:“你爱过一个人吗?”
话题走向了深层,裴云廷不是个矫情的,有时压抑过度,也想撕开一个口子喘口气,他的眸子低下来,望着光影斑驳的地板。
“没爱过,”尚泰坦诚地说:“但我喜欢过不少人。”
一辈子这么长,谁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年轻的时候喜欢的,和进入社会后喜欢的类型都会变,这个世界上最变幻莫测的就是心了,尚泰不理解裴云廷,但他敬佩裴云廷对心里那个人的沉稳的爱意。
裴云廷道:“喜欢,喜欢好啊,喜欢能及时抽身,喜欢不用这么不可自拔,喜欢人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尚泰叹口气:“会吧。”
“我也觉得。”裴云廷拎着酒瓶,饮了一口,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想着今晚的一切,这些年来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一样狼狈肮脏,他曾生过无数次掠夺的念头,但每次看见那张脸,他都不忍心那张脸上有一点点不愉快表露。
尚泰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议道:“如果实在觉得不舒服,说出来会很好,至少让他知道这份心意。”
室内闹出了骚动,有人闯了进来,门口的玻璃窗外站满了人,裴云廷的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他低头,扭了下手上的戒指,自言自语道:“说不出来了。”
尚泰挑眉。
裴云廷放下酒杯,走出去,今晚有点滥情,他觉得很失礼,也很失态。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回答了尚泰的疑问,他轻声道:“他结婚了。”
第9章
早上,初浔和钟越一起去看了钟老。
钟老已经没事了,嚷嚷着要回家,钟越要他留院观察,钟老死活不肯,对老爷子的执拗,二人都没办法,中午,钟越和初浔把钟老接了回来。
“说没事就没事,留在医院里做什么?”下了车,钟老爷子没事人一样朝屋子里走,初浔和钟越相互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钟夫人看见父亲回来,很是意外,问怎么回来了,老爷子说没事了,叫她别大惊小怪。
“公司里不忙了?”老爷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乐姨给他送上了热茶,老爷子端在手里,晃了晃杯盖,抿了一口。
“安排妥了,不用操心我。”钟越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乐姨也给他上了茶,钟越点点头,以示谢意。
初浔看二人似乎有事要聊,很自觉,没有站在这里碍眼,将沙发边丈夫随手甩下的外衣整理好,挂在衣架上,悄悄走向了厨房。
里面乐姨正在准备午饭,还有家里几个佣人,初浔也经常出入厨房,看见他一笑,问怎么不在客厅里跟他们聊天。
初浔道:“我插不进去嘴,来帮你们吧。”
乐姨按住了他的手腕:“可别,你身娇肉贵的,少下厨房,上次老爷子就说了,别又让他抓我们把柄,说我们这些人没眼色劲。”
初浔道:“爷爷真这么说吗?”
乐姨把一块肉放进冰箱里,说道:“可不是吗?钟家规矩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没给老爷子看见也就算了,心情不好了什么都想说两句,管一管,老人家了,别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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