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廷没有应声,只是对两个小姑娘比了个“别声张”的动作,小姑娘心领神会,两人捂着嘴巴,激动地跺着脚,拿手机是她们一致的默契。
初浔眼见着她们要拍照了,微微偏过了头,裴云廷握着他的手,把他往身边拽得更近了一点。
“她们在拍照啊……”初浔小声提醒,虽然没有开摄像头的灯光,可是手机对着的方位正是自己。
“我知道,”裴云廷低头,以悄悄话回应他:“是你带我进来的,又没有给我准备装备,遭此一劫你得陪我。”
初浔抬头想以眼神示意自己的无辜,奈何人家不看过来了,裴云廷看着摊主,半点不理会他的情绪,初浔没了法子,干站着给人拍去了。
他太久没有面对镜头,表现得总是拘谨,裴云廷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样的折磨等虾滑做好了才算结束。
那时,初浔连忙转过身,撒开了裴云廷的手。
接过虾滑,裴云廷回头,站在初浔背后,挑衅似的:“呦,生气啦?”
初浔才没有那么小心眼,他低低地说:“不是……”
裴云廷火上浇油道:“原来人口是心非的时候都一样。”
初浔就要解释:“没有啦,没有……”
他正要多说,裴云廷突然俯身下来,给了他一个十分意外又热情的吻,这吻快得很,他没有顾忌身后的摄像头,自然到像是周围都没了别人,虽说这个吻并不深久,轻到几乎没有,可还是把初浔闹紧张了。
裴云廷对他千瞬万变的情绪当做看不见,调戏够了人,便上赶着讨好,递给他一盒热腾腾的虾滑说:“快点吃了,一会凉了。”
初浔提着,没有立刻吃,红着耳朵说:“到面馆再吃吧。”
裴云廷随他,这就带着人去吃了牛肉面。
在面馆坐下后,裴云廷把另一份放在了桌子上,初浔已经打开,他看着裴云廷没有动作,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裴云廷说:“我又不馋嘴。”
初浔无话可说了:“我只是想吃面,这个是你买的……”
裴云廷心满意足地一笑,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这种日子呢?他怎么和这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其他的野心呢?或许因为他的生活已经富足,从始至终,缺的都是和他分享这种生活的人。
像钟延说的那样,他缺人,他缺一个Omega,他缺初浔,缺了很多年。
裴云廷看着他吃东西,竟也看得入神,初浔吃东西像个小仓鼠,倒不是说他吃东西快,就是觉得人小,如一只小仓鼠捧着硕大的玉米不知道如何下嘴,只能一点点地啄食着,仓鼠可以拿在手心里逗弄,人要是也能变成仓鼠就好了,他就能悄悄把他放进口袋里,带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去。
初浔见裴云廷一直在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插了一个虾滑递给裴云廷,可是裴云廷没吃,他只是看着自己,一秒,又一秒。
初浔正要问他怎么了,裴云廷突然抬起手,掌心盖在他的脑侧,握住了他半张脸,指尖穿在绵软的发丝中,眼神柔情得不得了。
“我马上要去工作了,刚刚开始,总会很忙,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虽说也在容城,但也不是说见面就见面的距离。”
初浔放下了虾滑,乖乖点头说:“我知道。”他难免几分失落,听到他要走,或者要有分别的可能,也许只是一两天而已。
“我会安排朋友来照顾你,你不是也有卓远的电话吗?有什么事也可以跟他说,我跟他知会过了,”裴云廷说:“不知道刚开始要忙多久,如果可以回来我一定回来见你,但也要做好一周可能见不了面的准备。”
一周都是少的,他说的已经很含蓄,拍戏这种工作,重要角色哪里是一周的功夫可以解决的?
初浔心知肚明。
此时,老板娘捧着热腾腾的牛肉面来了,招呼着二人用餐,裴云廷没有挡着别人,收回了手,老板娘看两人不太高兴的样子,调笑了一句:“怎么了,来吃饭都不开心啊?”
于是,裴云廷和初浔都对老板娘笑了笑。
“这才对啊,心情好吃饭才香呢,跟谁过不去别跟美食过不去啊,赶紧吃,待会凉了。”老板娘交代完这才走了。
话题被打断了一下,找回去容易,但想说的话却不好再续上。
裴云廷看着初浔,对面的人捧着宽大的碗,低着头,也没有拿筷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什么时候走?”初浔问。
他们这次来容城不算快了,那边早就要开机了,是裴云廷一拖再拖,他给初浔留够了时间,却没给自己留够,现如今已经没有再拖下去的理由,裴云廷说:“最晚后天。”
拆开一次性筷子,裴云廷把筷子盖在了初浔的碗上。
初浔的指尖触碰到面碗,碗是滚烫的,他一时竟没发觉,是裴云廷观察入微,及时抓住了他的指尖,初浔这才抬眼。
“有心事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裴云廷揉揉他的指尖,确定没有烫伤,才看向初浔。
初浔指尖卷起,语气低落道:“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面不香了啊。”
面不香了,肚子不饿了。
虾滑没有填饱肚子,等了半天的牛肉面却没受到它该有的待遇,初浔没有动筷子,老板娘的嘱咐和心意被晾在了一边。
裴云廷拿起筷子,在初浔眼下抬了抬,重新递给他筷子,要他亲手接过去才作罢的态度说:“可你还没吃。”
第87章
裴云廷还是走了。
今天是裴云廷离开他的第一天, 初浔一早就醒了,那时裴云廷没想闹出动静,似乎还要偷偷地走, 初浔想幸亏自己醒得早, 还能在早上再见他一面,这要是再贪睡一会,他真就连裴云廷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昨天他和裴云廷哪儿也没有去, 一直黏在一起,可这一天还是很快过去了。
初浔看着空落落的房间, 他也不是没有留守过空房, 上一段婚姻经常一个人,白天等到黑夜的日子他应该习惯了, 为什么这一次分开,还是这么难受呢?
比第一次还难受。
初浔想, 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被他陪着,已经依赖到离不开他了?他总觉得自己对裴云廷只是一点喜欢,这一次分开,他心里极大的空缺感失落感真是要命。
初浔站在门前看了很久,人已经早就走了,他再望眼欲穿又能怎样呢?
叹了口气,只希望他工作顺利, 早点归来吧。
初浔走回去,换上了鞋子, 今天他跟别人还有约定,卓远马上就要来接他了。
卓远知道他来了容城, 早就联系了他, 裴云廷刚走, 卓远就马不停蹄地来接初浔了,那会初浔刚收拾好。
“好快啊。”初浔说着,要给卓远倒水,被人给叫住了。
“不用了,我不渴,”卓远提着钥匙进来,风尘仆仆的,可见是赶着来的,他进来后先是看了看房子,然后评价了句:“被你收拾的挺像样。”
初浔放下水杯,不敢邀功:“不是我收拾的,是云廷请别人收拾的。”
卓远这才了然,见初浔一人,他又问道:“云廷早上走的?”
初浔说:“对呀。”
卓远问:“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初浔没有得到消息,因为裴云廷自己也不确定,不知道是一两天还是一周,或者更久,初浔无奈道:“没有,说是新戏开机了。”
“那得一段日子了,”卓远半知情,“是那个校园戏吧?”
初浔想起和裴云廷一起去见过什么导演,他听裴云廷提起来过,回应道:“好像是。”
“那个戏筹备了很久,万众期待的,是著名编剧的活,风声闹的一直大,总算开机了,”卓远比初浔的消息掌握的更多,他毕竟是“八卦中心”的人,“那我们也别闲着了,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们负责人。”
初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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