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那件舞蹈服。
裴云廷哪来的那件舞蹈服?他给他准备的?虽然初浔还穿得上,可是那件舞蹈服却并不完全符合他的身材,当初他搬进来时裴云廷为他准备的衣服全都那样合身,他知道自己的尺寸啊,这代表那件舞蹈服并不是最近准备的不是吗?
应该很早,很早,很早吧?
初浔还记得,在那场舞蹈之后,他扭伤了脚,之后钟越就出现了,他抱着自己离开了后台,当时听别人说裴云廷有出现在后台过,手里还拿了一个礼盒,他是去送给谁的?他暗恋自己这么些年,那现在这个问题还有疑惑吗?
所以……他是看见了吗?那一次,他是去表白吗?他看着自己被钟越抱走?如果不是钟越,那一次,他们或许能在一起,对吗?是代表这个意思吗?
初浔盯着视频画面沉默了。
“啪嗒。”
杯子碎裂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
初浔恍然回神,他放下了谍影机,往房间里走去,推门一看,坐在地上的裴云廷身侧碎了一个酒杯。
初浔快步过去,着急地蹲下身,关心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啊?”
裴云廷用力地拍了拍脑袋,没有回应初浔的关心,而是痛苦道:“我头痛。”
初浔赶紧将碎杯子清理掉,他怕割伤裴云廷,裴云廷的怀里抱着枕头,他不好好地睡在床上,醒来后头痛剧烈,眼角也红,他指尖泛白地抓紧枕头,往怀里揉,意识混乱地坐在地板,道:“妈,我要初浔……”
初浔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脚步,他低头看着露出痛苦神色的裴云廷,想到了高永说的不稳定和未知状况。
“初浔,初浔,初浔……”裴云廷一声声地叫着,他揉紧了怀里的枕头,好像那是初浔,那是他。
初浔蹲下身,眼睛很快就湿润了,他摸了摸裴云廷的耳朵,捋过他潮湿的头发,说道:“我在,我在呀,云廷,我在。”
裴云廷的五指插进了发丝里,他的表情看起来那样痛苦。
“裴云廷,你当初……是不是来看过我的舞蹈?”初浔语气断断续续,人抽泣的时候难免哽咽。
裴云廷没有回答他。
初浔像是在自说自话:“你是不是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不是一件衣服?是不是楼上那一件?那次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表白的?”
裴云廷抬起头,凝视着面前泪眼婆娑的Omega。
那件衣服有修补的痕迹,虽然很难看出来,可是初浔心细,他留意过,当时只以为是一种装饰,因为有些小钻石的地方不太对称,当年在后台的人,有人说他看见裴云廷撕坏过一件衣服。
为什么要修补一件没人穿过的衣服呢?还正好是芭蕾舞服?衣服坏过又为什么坏掉,没有人知道,也许是不小心蹭的,也许是裴云廷自己撕坏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抱走,属于别人,怎么做到完全镇定?
可楼上的衣服到底是不是那一件呢?初浔并不确定,但这些不确定都串联起了一系列的事。
“你怎么哭了?”裴云廷用手指沾了沾初浔眼角的泪,安慰道:“别哭啊,你和初浔长得很像,都很漂亮,不要哭,我都没有哭,你看我,他不喜欢我,我都没有哭……”
他越说,初浔的眼泪越凶。
他听不得这个男人再对他说什么宽慰的话,这半年来,他一直在宽慰自己,可是真正该受到安慰的是他裴云廷才对,他七年的苦恋无果谁来安慰他?他无数个易感期又是怎么度过?宁愿大量使用抑制剂伤害自己的身体,也不做最有用的疏解吗?
可是自己哪里值得,他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他哪里值得裴云廷这样守着他?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一次次压抑自己,折磨自己?保持着差点毁了身体的清白。
初浔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白皙的面庞往下掉,他搂住裴云廷的脖子,压在他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一遍遍说:“裴云廷,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我现在很喜欢你啊,你不要再难过,我以后都会喜欢你,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你知道吗?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谁要跟我结婚?”裴云廷侧头问,初浔的眼泪好热,烫湿了他的面颊,他觉得这个Omega有些奇怪,但他又推不开他,他识不得初浔,即使看见这样像的一张脸,他也只认为这是别人,因为他默认了,他这辈子都得不到这个人。
因为七年的无果已经让所有期待都溃败,都落空,都不敢再那样奢望拥有。
“我啊,我要跟你结婚了,”初浔放开他,湿着眼睛望着裴云廷,他抓着裴云廷的双手,一字一句:“我是初浔啊,裴云廷,你就要娶到我了。”
裴云廷目光灼灼,找到了希望似的,随后眼里的光又消逝掉:“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娶到初浔呢。”
“怎么不会?”初浔捧着他的脸,他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晰地了解这个人,他的心跳好快,每一声都逼着他昭告着,“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结婚吗?”
裴云廷坦诚地摇摇头。
初浔吻了下他的鼻梁,目光幽亮地探着裴云廷的眼睛,唇瓣湿热地碰着裴云廷凉冰冰的面颊,感受着裴云廷的心跳,也让他知晓自己的陷落:“因为当年有眼无珠的Omega,他终究还是爱上你了啊。”
第118章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 谁也不想要选择错的人,耽误彼此的小半生。
可如果真的能够重来,你又怎么会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真让人无奈。
初浔把裴云廷扶上了床, 哄着他的情绪, 可能因为初浔一直在掉眼泪,也可能因为裴云廷的意识恢复了些,他终于认出了他的Omega。
“初浔?”裴云廷抬起手, 揉着初浔的眼角,“你怎么哭了?”
他不知道是谁把他弄哭的, 初浔也没告诉他, 就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趴进裴云廷的怀里, 什么也没说。
裴云廷抱着他,看着地上脏乱的水杯, 意识到了些什么,他抱紧怀里瘦小的身子,虚弱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初浔还是摇头:“没有。”
裴云廷压着他的发丝,心有自知之明:“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的易感期……会有点神经病,不该让你在这里的, 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不是, ”初浔抬头,两只手用力地捧着裴云廷脸, “你没有神经病, 你很好, 裴云廷你很好,我真地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越说,鼻子越红,裴云廷虽然不记得刚刚的状况,可是他知道自己易感期有问题,这些年都没有解决,初浔这样,也一定是自己做了什么。
“如果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不要跟我计较,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会好的,好吗?”
“好,”初浔应道:“我不跟你计较,你没做错什么,我们都好好的。”
裴云廷露出担心的神色,他担心这个Omega受委屈,如果是他带来的委屈更不可以,他无法忍受,自己会让这个Omega再掉眼泪。
这两日里,初浔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就只是陪着裴云廷,后面几天他的易感期稳定了下来,每天在欲望顶峰的时候折腾一会初浔,其他时候倒也能保持清醒与理智了。
初浔每天陪着他,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易感期稳定下来后,初浔跟裴云廷提了高永打电话过来的事,裴云廷说答应他会回归就会回归,他也很利索,在易感期稳定下来的第二天就带着初浔去了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这是初浔第一次和裴云廷以这种身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裴云廷什么也不要他做,甚至连媒体的聚光灯都不愿意围着他,裴云廷挡在前面,把Omega护在自己的身后,那样子还没轮到粉丝发话,媒体就开始当众调侃了起来。
“裴先生,听说您现在的Omega是暗恋了很多年的呢,你曾经说过自己是不婚主义,那现在您该如何向粉丝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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