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深。”经鸿道,“凭运气才赢的。而且当时很多策略都撞上了。结束那时我还在想……”
“想什么?”
经鸿说:“可惜了,还不过瘾。希望将来还能交手。太刺激了。”
周昶说:“结果十年之后同时接班,也算遂了你的心愿。”
“是。”经鸿抬眼,将一块儿奶油花喂到了周昶唇边,望着周昶,道,“但没想到……两人都想弄死对方,但做不到,结果那么弄着弄着,还弄出感情来了。也就短短一年间吧。”
周昶溢出一声轻笑。
在这样的一个晚上,经鸿周昶说起不少美国时的前尘往事,而后他们再次发现,两人记忆有诸多重合。
“当时Oracle吧,还是谁啊,”经鸿道,“食堂一个盛菜师傅真实身份是大毒枭。据说人还倍儿热情,每次都问打菜的人‘What do you want,my friend?’干得特好。结果警方在大公司的冷链车发现大量的海-洛-因。”
“有印象。”周昶说,“传遍硅谷了都。”
“嗯。”
两人一共吃了三个cupcake。
圣诞树的、圣诞帽的、圣诞花环的。
味道细腻,回味悠长。
吃完,周昶拿出一件十分诡异的衣服。
某大牌的最新款。
经鸿本来以为是周年礼物,可被周昶套上之后,不得不说,有些时尚,经鸿真的理解不了。
这件衣服是针织的,套头的,纯白色。
诡异的是,左胸那里却带着一个地漏似的金属东西,中间有个大的圆孔,正好套住左边……,左边……凸了出去,而这个圆孔的周围,又是无数条窄窄长长的水滴形状的金属孔,透着里面的皮肤肉色。整个圆形金属板上的孔洞们组成一个花朵形状。
经鸿“……”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周昶看了,赞赏地道:“好潮。”
“……”经鸿无语,“你自个儿穿吧。”
被周昶套上衣服时,他根本就没看清。
“别,”周昶搂住经鸿的腰,手指开始从中间的那个孔洞试着抠挖,之后又捻转。
经鸿忍不住想弯下腰去。
周昶却制住了他,凑上双唇。
不过,躺在床上时,经鸿还是接受不了这怪东西,一把脱下上身衣服,扔一边儿去了。
胡天胡地一番后,经鸿重新洗了个澡,而后可能因为体力消耗实在是过于大了,经鸿又觉得有点儿饿,于是下到一楼厨房,打开那个步入式的大冰箱,看了看,发现好像也没什么想吃的,最后只好拎出刚才那盒圣诞cupcake。
蛋糕还剩最后两个。
一个雪花的,一个麋鹿的。
他选了那个麋鹿的,先吃了饼干、Mini Pretzels,而后开始吃下边的。
经鸿懒得再拿盘子和叉子了,于是就着手边吃。
他吃蛋糕总掉渣子,蒋梅总是说他。顾及这个,经鸿最后侧坐在了桌边最后一张椅子上,双膝夹着周昶平时扔果壳的小塑料桶,大口地咬。
周昶洗完了澡,没见着经鸿,于是下到一楼找。
他一走进小餐厅,便见经鸿正背对着他,穿着一件白色浴袍,松松垮垮的,弯着腰,垂着颈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后颈白皙修长。
“……?”周昶轻轻就走过去。
而后,他就看见经鸿正抱着个桶吃小蛋糕。
周昶当即失笑:“嘛呢这是?”
经鸿没抬眼,说:“做饿了。”
周昶又问:“干嘛这么吃?明天管家会收拾。”
“习惯了,”经鸿说,“蒋总要求我这样儿,不能掉一地渣子。我是真被骂习惯了,万一真的掉地上了我就浑身都不舒服,还得捡。”
周昶含笑看着他。
等到终于吃完了,经鸿将那小桶放回原位,又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周昶问:“这个口味怎么样?都没分一点儿给我。”经鸿愣了一下,说:“还行。”
两个字刚说完,他的腰就被箍住了,周昶狂热地吻上来。
余香扩散。舌尖、口腔,到处都是。
经鸿其实不大明白周昶为什么会对看见自己的这一面感到兴奋、感到刺激,但他却被亲了个遍。从眉心、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巴。
周昶还说:“宝贝儿……”
到最后,经鸿甚至被推在桌沿,趴在桌上。
餐厅吊灯漂亮精致,可在经鸿的眼睛里,光线却是明明寐寐。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经鸿直起身子,手指系上浴袍带子,看着周昶,突然道:“‘宝贝儿’,我爸妈都没这么叫过,肉麻过头了。”
“行吧,我知道了。”周昶看看时间,“你先去睡吧,我这边还有一个会。”
经鸿点点头。
然而就在经鸿转身之前,周昶一边摁亮了他放在一边的手机,一边抬起眼睛,说:“经鸿。”
经鸿没说话;“?”
周昶勾勾唇,道:“晚安,宝贝儿。”
认识周昶以来,经鸿曾经几次有翻个白眼的冲动,这次终于是没忍住。他望着吊灯,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而后转过身子,走了。
周昶电话几乎打了半个小时。
周昶再回到卧室时,发现经鸿还没睡觉,愣了一下。
经鸿戴着一副眼镜——防止疲劳的,靠着床头,看着电脑。
周昶问:“在工作?”
“不然呢?难道还在当小宝贝儿?”经鸿面无表情地道,“在看小猪佩奇?”
周昶:“…………”
周昶脱了为视频而穿在身上的衬衫以及西裤,经鸿也微微偏过头,摘了眼镜,将披在身上的深色睡衣解开扣子、扔在一边。
周昶也靠在床上,觑向经鸿,问:“在等着我?”
“嗯。”经鸿并不否认,他说,“有一句话,刚才忘了讲。”
周昶眼神柔和下来,问:“是什么?”
经鸿说:“想告诉你,那次比赛结束之后整整十年的时间里,有的时候,并不经常,当遇到的某个对手过于简单时,我会想起你。我一直没忘了你,说不定,一直在等你。”
那时,他已经知道了,周昶就是周不群的独子。
周昶深深看着经鸿,两人靠着床头,又温柔地接了一个长吻。
…………
第二天经鸿身上有点儿累,半年来的头一次——但依然是极为准时地出现在了泛海大厦。
事实上,他们两人如今频率比之前已低很多了。
不过,虽然疲惫,但一处理起工作的事,经鸿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又极度清醒、极度精明,一丝怠慢都没有。
到了下午,人力老总来跟经鸿最后确认公司年会的事。
经鸿拉开抽屉,拿出自己已经写好的给泛海员工以及泛海家属的“亲笔信”和祝福语,问:“这样行么?”
人力老总仔细读完了,说:“没问题,经总的字太漂亮了。”
经鸿点点头,又问:“礼品列表和节目单出来了么?”
“出来了。”人力老总说着,将手里的两份东西递给经鸿。
经鸿看了看礼品清单,随口道:“再加一个颈部按摩仪吧。昨天内网上有个帖子,说脖子酸,谈谦看见了,热度很大。”
人力老总记下了:“好。我安排一下。”
“嗯。”
经鸿接着又看了看节目单,道:“挺好的。这个开场有意思,公仔舞。应该可以炒热气氛。不过,最后这个压轴节目为什么还空着位置?没几天了,你们还没决定好?”
“不是,其实早就决定好了。”人力老总看着经鸿,声音平稳地说,“压轴节目是全部的泛海高管给员工们表演节目,经总您在第一排领衔,我当然也会在后头。”
“……”看着对方的样子,经鸿心里突然泛出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他问,“……什么节目。”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