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昶一哂:“谁也没强迫他们。不过如果他们愿意为了福利天天干到晚上9点,我也没意见。”
经鸿摇摇头,“啧”了一声:“黑心资本家。”
不过,虽然这样说,经鸿却知道周昶已经推了很多新的政策来改变“996”。很多时候“996”并非因为组里真有那么多活儿,而是因为管理效率低下,比如不断地有其他部门加入项目,每人都有新的意见、每次都换新的方向,再比如两个方案明明相差无几,可领导者非让下属们把两个都做出来,他比较比较……
“那可不漂亮。”周昶走到一边,蹲在地上的行李箱前,骨节分明的右手一把打开箱子的按扣,随口道,“幸亏那天你答应了。我之前还寻思着,经鸿如果叫我把这颗心剖出来,我怎么办。幸亏没剖,否则掉出一颗黑的。”
经鸿听着鬼扯,靠在旁边的柜子上,似笑非笑地垂着眼睛看着他,腰胯处的弧线美好。
多日没见,经鸿默默看了会儿后,才终于直起身子、离开柜子,提着甜点打算下楼了,他道:“我先放到冰箱里吧。”
说完他又举起袋子看了看:“这一共是几家的?”
“四家。”周昶回答,也没抬眼,“买的都是网络上评价最好的东西。”
“秦助理怪惨的。”经鸿说,“一大早跑四个地方。”
“那我呢?”听见经鸿这样说,周昶问,他蹲在地上,开始整理个人行李了,“昨天晚上回酒店后时间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今天又必须早起。我还不睡,抱着电脑查广州的甜点店和甜点款式。”
“……”经鸿深深看他一眼,半晌后经鸿又说了一遍“谢谢了”,顿顿,又补了一句:“我很喜欢。”
周昶抬起眼睛望向经鸿,二人目光纠缠数秒,经鸿拿着东西往门口走去。
周昶家里冰箱极大,是步入式的。不过经鸿家里也同样。
等经鸿再回到卧室时周昶地上的行李箱已经几乎全空了。
见经鸿回来,周昶又收拾好了最后的几样东西,到最后才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递给经鸿,说:“对了,还有这个。”
“……?”经鸿看着那个小管,皱皱眉,颇为不解地接了过来,却发现是一管唇釉。
他问:“这是……?”
周昶笑笑,道:“今天中午到机场后路过一家免税店,正好瞧见这一支了,货架就对着大门口儿。”
白云机场不同于首都机场,并无专门的公务机场,大家都要走航站楼。
听见周昶这样说,经鸿忍不住又端详了下他手里的那支唇釉,犹豫着问:“这是……?”
周昶说:“泛海去年那次AI开发者大会上,你在走廊里抹的那支。”
经鸿问:“什么叫‘我抹的那支’?”
“说错了。”周昶道歉得非常快,“你被抹的那支,用我的领带尖儿擦干净了的那支。”
经鸿随手摆弄唇釉,拧开了,看看颜色,又拧回去:“你还懂口红的色号儿呢?”经语那天的唇釉周昶肯定是看见了,应该是记得外观的,但颜色呢?
“应该就是这个。”周昶说,“管子上头有编号。”
那天,一些东西悄然发芽。
经鸿看看这支唇釉,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周昶走过去,接过经鸿手里的唇釉,拧开一点,又递回到经鸿手上,声音暗哑,道:“你能不能涂着这个,……?”
经鸿掀起眼皮。
片刻后他薄笑一下,说:“无所谓。来吧。涂跟那天一样儿的?”
没什么的。
周昶微微一愣,倒没想到经鸿答应得这么干脆,最后终于一颔首:“对。”
于是经鸿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也没换上浴袍,而是穿回了方才的衬衫、西裤和领带,只将内裤换了一条。也与那时的风格相似。
而后他看了看镜子,凭着记忆画了一道儿。
回卧室后经鸿发现周昶却已经换了浴袍。别墅就是这点不错,两人不必挤一间门浴室。
经鸿走到周昶跟前,微微扬起脸,吐出了一点儿舌尖。
周昶知道经鸿这是不想弄脏唇釉颜色,也伸出舌,在经鸿的舌尖儿上扫了一下,又轻轻缠绕几圈,有些缠绵。
而后经鸿半蹲下来。
将近半小时后,经鸿终于抬起眼睛。
周昶抬起他的下巴,摸过他的脸,周昶手掌很大,捧着经鸿脸颊的时候覆盖住了大半张脸,甚至可以触到耳后。
而后周昶看着经鸿,一手捧着经鸿的脸,一边用那只手的拇指将经鸿唇上的东西沿着唇形涂抹开了,先是上唇,之后才是下唇,从一边唇角到另一边唇角。
鲜红唇釉被晕开一些,鲜红变成淡红,唇釉上面还被覆盖了一层什么薄膜似的,亮亮的,反着光。
经鸿站起来,对周昶说:“该我了。你不需要涂唇釉。”
周昶看着经鸿,笑笑,一手捏着浴袍下摆,一边半蹲下来,将浴袍整理了下,浴袍下面明明寐寐,是经鸿第一次梦见周昶时的样子。
最后,周昶那锐利冷情的眼睛不再冷情。
…………
而后经鸿用张棉巾擦了擦嘴,周昶则去洗了把脸。
再回来时,周昶拉过经鸿对面一张艺术的休闲椅,坐下了,看着经鸿,经鸿开始缓缓地脱他自己的白色衬衫。
这里是二楼的休息区域,休闲椅是某艺术家当艺术品设计出来的,造型奇特,优雅而且贵气,平时背对中庭的树,非常趁周昶的气质。
经鸿眼神带着钩子,周昶则一瞬不瞬地看着经鸿的动作。
经鸿脱了衬衫,扔在自己面前地上。而后经鸿看着周昶,一只赤脚突然一挑,将那件衬衫挑进了周昶怀里。
周昶抱着那件衬衫,一边直勾勾地看着经鸿的上身——白皙但有结实的肌肉,一边团起那件衬衫,举到鼻端,嗅了嗅。
接着经鸿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裤子落在地上后,经鸿又是一勾、一挑,将裤子也踢进周昶的怀里。
周昶又盯着经鸿,伸手拿起一只裤脚,又举到鼻端,嗅了嗅西装布料。
而后是最后一件。如法炮制。
这回,周昶嗅的时候呼吸绵长而深重。
最后周昶受不了,直接解了自己的浴袍,几步上前,将爱的人搂在怀里。
接着他们也没去主卧,在休息区的一片地毯上两个人就控制不住了。隔壁就是天井,天井里是那棵树。
完全顺从了本能。
两次结束后,周昶先站起来。
走之前,他突然看着经鸿,说:“对了,宝贝儿,我刚想起来,这个地毯特别贵、特别好,而且没有替代品。”
经鸿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地毯特别好,不过不能沾水,一沾水就废了。你忍一忍,先不要站起来,我去拿几张纸巾,马上回来。”
“……”
周昶走后,经鸿虽然非常怀疑,不过还是尽量忍着了。
于是,当周昶再回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经鸿躺在长毛的地毯上,肤色白皙。他屈着两膝,胳膊伸直,双手交叠,封死了那个“弄脏”的路径,手指修长细瘦。他难受地扬着脖子,白皙的脚趾在身下的地毯上面无意识地抠挖了一下。地毯长毛搔着他全身上下的皮肤,背部下面的线条在地毯里若隐若现。
周昶脑子轰的一声,走到地毯边上,抓着经鸿脚腕用力一扯,经鸿完全没料到,整个身体一个放松,立时前功尽弃,地毯到底是脏了。
经鸿半直起腰,问周昶:“你不是说……?”
话没说完。他意识到他又被骗了。
周昶一边吻一边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经鸿愣了一下,但没发怒,也立即投入地与周昶吻在了一起。
这一次,周昶好像尤其疯狂,始终异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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