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穿着白T恤哭泣的少年。
啧,放某些地方都能当素材了。
助理向谢拂道:“老板,那副给卫董的《百子千孙图》已经送出去了,剩下这些礼物也要送过去,还是收起来或者出手?”
可不便宜呢。
老板又没有对象,拿着这些东西也没用啊,出手好歹能回回血,说不定还能赚,这也算是一种投资。
“什么?!”
谢拂还没发话,一阵尖叫声便响彻整个办公室!
只见原本在沙发上偷偷哭的少年一个动作从沙发上跳下来,飞快跑到桌前,看着谢拂和助理就瞪大眼睛质问:“什么卫董?什么百子千孙图?好啊你谢拂!他一个老不羞的找小三,你不谴责他就算了,竟然还送他《百子千孙图》祝他儿孙满堂?!”
“你!你!”
他气到几乎说不出话,大喘气了半天,才勉强艰难地喊道:“你们就是一伙的!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你们根本就是同流合污、同恶共济、同床共枕!”
谢拂:“…………”
“……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
恶心到人就不好了。
“你还嘴硬!”卫逢景快气哭了,“你敢说你送他《百子千孙图》不是这个意思吗?你们……你们都一样!老婆老了就不要了,儿子大了也不爱了,什么都喜欢小的年轻的!现在有比我小的了,就都不要我了……呜哇——!”
卫逢景情绪崩了,开始在办公室放声大哭,若非这里因为是办公楼,隔音做得好,恐怕整层楼的员工都要以为董事长办公室里发生了怎样的人间惨剧,否则这哭声为什么会这么辛酸?
助理战战兢兢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低着头刻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争取做个壁画,不被眼前这两人注意到。
哇……他到底听到了怎样的大瓜?得消化消化。
谢拂被哭得头疼,随意看了助理一眼,后者当即心领神会地滚出去。
开门关门的间隙里,哭声不可避免地传出了办公室,被外面的公共办公区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本正在工作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约而同地看向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只可惜很快就关门了,没能窥探到什么。
有人好奇询问助理,里面怎么了,助理闭口不谈。
*
“……”
“别哭了。”
谢拂盯着时间等了十分钟,结果卫逢景还没停。
“怎么?!怎么了!我哭怎么了?!”
“我就要哭!就要哭!”
“呜哇——!”
卫逢景眼睛都看不清楚,却还要瞪着谢拂的方向喊。
谢拂不阻止了,静静看着他。
被这么盯着,卫逢景声音也渐渐小了,当然,也是哭累了。
最后在谢拂好整以暇的目光下,他干脆怒吼一声:“啊——!”
哭不出来了,总还能喊出来。
他叉腰冲谢拂喊的模样,颇有几分河东狮吼的感觉。
想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咳咳咳……”
又是哭又是吼,快半个小时,期间还没喝一口水,卫逢景嗓子早就干得不行,一不小心就喇了嗓子,喉咙满是不舒服。
谢拂从一旁的冰箱里找到一瓶冰糖雪梨的饮料递给他,“给。”
卫逢景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这才觉得好了点。
他怒气冲冲地对谢拂说:“你故意的!故意让我哭不管我,好看我嗓子疼的!”
谢拂:“……”
他笑了一下,“是,所以呢?”
卫逢景:“……”
这特么的不是剧本上的啊,难道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你坚决否认,然后我不依不饶吗?
懵逼了这一瞬,他就落了下风。
谢拂将桌上其他几个礼盒推了推,“你看看。”
卫逢景:“……看什么?”
他翻了翻礼盒,没啥特别的,都是一些首饰什么的。
谢拂就将它们一个个介绍,“这个上千万。”
“这个两百万。”
“这个几十万。”
“这个十几万。”
“这个9999。”
“而你听到的那份《百子千孙图》,两百。”谢拂省略了一个万字。
卫逢景:“…………”
“这么便宜啊?”他半信半疑。
“那……那你送它,总不会是因为他最便宜吧?”
谢拂让他看眼前这些,都是成双成对的,见姻缘牌也是。
“你想送哪个?”
卫逢景:“……”他哪个都不想送,不想保佑老卫和小三在一起。
“那你也可以不送啊!或者送其他的!”
谢拂扯了扯唇角,“助理买的,我随便挑了个。”嗯,这是真话。
卫逢景眨了眨眼睛,不确定谢拂话里的意思。
试探问道:“你这么说……难道你不赞成老卫和那个女人结婚?”
谢拂:“我以为这显而易见。”
卫逢景通体舒畅,一拍大腿,一整天的不高兴都消散了,眼前的谢拂也从面目可憎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我就说嘛!他那么老,还找个那么年轻的,就是一个图财一个图色呗!差二十几岁难不成还是真爱?!傻子才信好吧!你说是吧谢叔?”
谢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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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第五个季节4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 笑就是了。
可谢拂也不想笑,于是他干脆忽略了这句话,假装没听到。
他看了眼面前这些买来又无用的礼物, “你想要吗?可以都拿走。”
态度这么爽快又大方,卫逢景这回是真信谢拂并不是跟卫坚站一边的了。
“真的?但是这些都那么贵诶……”卫逢景悄咪咪偷看。
这个只给他一百零花钱,连两万块都会跟他斤斤计较的人,会送他这么贵的东西?
他可是听到了,这些都还可以卖出去或者做人情送出去的,给了他可是什么都得不到。
谢拂看也不看一眼, “随你拿走。”免得这人在心里暗戳戳怀疑他是不是说谎。
卫逢景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一时竟半信半疑起来。
他转动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忽然想到了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
他伸手从那几样礼物里每个都挑了一个,原本成双成対的礼物被彻底拆开, 变成了单个,“谢叔, 你要送我,我不收也是不给你面子,但是收多了也不好意思,这样,每样我都只拿一个,意思意思,剩下的你都自己收着,也不少钱呢。”
都拆成单个了,就算想送也送不出去了吧?
谢拂闻言淡淡扫了他一眼,将偷偷美的卫逢景神色尽收眼底, 抿唇沉默半晌,一时看向那些剩下来的礼物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默默将它们收进抽屉里, 谢拂瞥了还站在面前偷笑的人一眼,“不哭了?”
卫逢景:“……”
他转了下眼珠,手里的东西不好拿,他干脆把它们都戴在身上,什么项链戒指胸针他也不看风格合不合适,不管尺寸合不合适,戒指要掉就套项链里,连那什么姻缘牌他都插在衣兜里。
这才背着手故作正经道:“我刚刚不是哭,就是练嗓子呢。”
T恤身上根本不应该戴那么多东西,且一点也不配,但他却似乎没那些感觉,自觉给那些饰品找到了放的地方,便没再想。
他现在対谢拂比较感兴趣。
“谢叔,你是老卫朋友,为什么不帮他说话啊?不觉得为什么出轨娶小三都是很正常的事吗?”
“谁跟你说这种话了?”谢拂问。
“啊?”卫逢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拂问的是什么,撇撇嘴道,“还能有谁?就我爸那边的朋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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