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自然而然在沙发上坐下,摸出手机给唐先生打电话,得到的却是忙音。
平时对方在开会什么的,也会这样,但是并不奇怪。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谢拂终于听见了车子的声音,没多久,唐先生便走了进来。
见到谢拂,他笑了一下,“恭喜毕业!今天太忙,没机会去接你,下次补偿。”
谢拂:“我有爸妈。”
不是没人接。
唐先生故作伤心道:“所以我这个干爹在亲爹妈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是吗?好的我知道了,下次我会记清自己的位置。”
谢拂:“……”
他就这么看着他,看看这人还有多少花招。
唐先生却是一笑,伸手揉了揉谢拂的头,“行了行了,开个玩笑,放假这么久,又想过去哪里玩吗?我请了长假,刚好有空哦。”
谢拂重点却在他请假上,眉梢微挑,“请长假做什么?”
“陪你啊,高不高兴?干爹可是特地推了所有工作,空出的时间来陪你。”唐先生说。
谢拂认真看着他,半晌,却没从唐先生完美的表情中看出任何不对劲。
然而没有不对劲,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你想去哪儿随便你,别带上我就行,我对出去玩没兴趣。”
说完,谢拂便起身回家。
在他走后,唐先生收敛表情,揉了揉自己笑得略有些僵硬的脸颊。
“我应该没暴露什么吧?”
怎么有种什么都被这小子看透的感觉?
“老板,一应交接手续已经办好了。”助手打开电话。
唐先生点点头,“嗯,辛苦你了。”
在电话要被挂断时,助手没忍住问:“恕我冒昧,但作为为您工作了十几年的助手,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候,想问您一句,为什么您要放手集团?就算职业经理人再优秀,我想也比不上您,是您……出了什么事吗?”
这是在猜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所以不得不放手。
唐先生哭笑不得,有那么一刻,他还真有些希望他是真的生了病。
别人又怎会知道,对于有的人来说,生病也是一种奢侈呢。
“并不是,只是工作太累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散散心,至于立遗嘱什么的,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别人不清楚,但你跟了我这些年,你知道,虽然我看上去年轻,但实际年龄却不年轻了。”
电话挂断,也不知道他的话有没有说服助手,但既然他没有再问,就是说表示他接受了。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想来谢拂家里应该在吃饭,那他就不去打扰人家一家人的晚餐了。
几日后,面对拒绝了自己邀请的谢拂,唐先生也只能无奈遗憾道:“好吧,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可惜我特地做了旅游攻略,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谢拂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唐先生推了推眼镜,“来内陆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回香江了,过段时间我会回去一趟,到时候你可是想见我都见不到了。”
“难道你会不回来?”谢拂问。
唐先生:“……”
回当然会回,但是怎么回,回来还是不是他,那可不一定。
谢拂:“如果你不回来,我或许还会敬你一回。”
什么意思?唐先生离开的路上都在琢磨。
然而想了想,却直觉那可能不是他想领会的意思,便干脆不想了。
半个月后,唐先生坐飞机回了香江。
又过了半个月,便有消息传了回来,到了谢拂面前。
是唐先生曾经的助手。
身后还带着律师。
“谢先生,谢太太,谢小先生,老板他出事了,根据他的遗嘱,他的部分遗产将赠予谢小先生,等小先生成年后可接管。”
谢家夫妻满脸不敢置信,翻来覆去询问是不是真的,开玩笑吧?怎么一个月不见人就没了?
唯有谢拂一脸平静,“哦,他怎么死的?”
助手:“在野外被野兽咬死的。”
谢拂:“……尸体呢?”
助手:“没有,被吃了。”
听了满耳朵荒唐离谱的谢拂:“…………”
姓唐的,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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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韶华难逝5
中学期间, 谢拂跳了一级,并且没有上高三,而是高二直接走了高考。
当他踏进大学校门时, 刚刚十六。
他考的学校距离家里还挺远,要跨越半个国家。
原本谢世昌苏素还想亲自送他去上学,但因为临时有工作,最后只有苏素跟着一起去。
这些年来,谢拂都没怎么出过远门,这下一下子要去那么远, 夫妻俩担心他在外面过得不好,想把什么都准备最好的。
谢拂却拒绝了夫妻俩打算托运大包小包的计划,“那边什么都有,需要什么可以直接买。”
“那你多带点钱……算了, 爸给你转账。”
谢拂不缺钱,但有人觉得他缺。
“大学可和以前的学校不一样, 你别整天只知道学习,多认识认识同学和朋友,就算不跟他们亲近,至少表面关系也要过得去,现在好多案件都是大学校园,前些年不是还有什么感谢室友不杀之恩?这人心啊……还是提防着好。”谢世昌叮嘱道。
“用得着你说,咱儿子又不是傻子。”比起他,苏素显然更对谢拂放心,并没有过多念叨,但是她也有担心的地方。
“虽然上了大学, 但是阿拂你都没成年,早恋嘛, 爸妈虽然不鼓励,但是也不禁止,但前提是你是认真的,不要因为什么别人都有,所以自己也应该有这种原因胡闹。”
“还有啊,你还没成年,更没到结婚的年龄,所以有些事也得有分寸,不可以乱来。”
无论是成绩还是能力,苏素都相信自己儿子,只是恋爱方面,因为没有经验,她也不知道谢拂对这方面的态度和想法,只能捡着原则问题提醒几句。
谢拂面上看不出什么想法,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像是心中早有成算。
“我知道。”
听完他们的嘱咐,谢拂便出了门。
谢世昌见他这么晚了还往外跑,连忙问:“这么晚要去哪儿啊?”
“我去隔壁,今晚可能不回来。”谢拂说的隔壁,就是唐先生留下的那栋别墅。
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谢世昌摸了摸发际线逐年上移的头发,低声嘀咕:“这小子,有事没事总往那边跑,到底哪里是他家?”
那房子的主人都没了,房子显然不那么吉利。
“那是他干爹的房子,以前他也没少待,你念叨个什么劲儿。”苏素也想到了唐先生,感叹道,“没想到唐先生年纪轻轻就不在了,说起来也有几年了吧?我怎么感觉好像还在昨天?没什么真实感,好像唐先生还在似的。”
谢世昌也跟着附和,“是啊,可能是因为太突然,事情太荒唐,咱们又没亲眼看见,才觉得什么都没发生吧。”
“也对,葬礼都是在唐先生老家办的。”他们本来想去,虽然他们和唐先生往来也不算特别亲密,但是谢拂却是唐先生的干儿子,唐先生还将一部分遗产赠予了谢拂,理所应当为对方送终的,结果问过后却被告知已经结束了。
从去世到下葬,跟赶趟似的,仿佛生怕被别人追上。
当时两人心里就是这种感觉,随后又心中忏悔,觉得这样想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不对,何况对方还是帮过他们,对他们儿子非常好的恩人。
可这似乎也不怪他们,因为似乎就连唐先生的助手,都对唐先生的去世颇有微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
唐先生的别墅一直有人打扰,定期保养,谢拂偶尔会来这儿睡,因而这里该有的什么都有。
他依然住在唐先生最开始为他准备的房间,只是将原本不大的床换了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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