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丞:“…………”
催眠自己,自己就心安理得地不知道了,真是个好办法呢。
谢拂单手撑着额头,倦容疲惫。
这些天在宫中他都没睡好,还得兢兢业业忙着处理政务,人前强撑,人后便忍不住露出些疲态。
在他想着要不要偷偷出宫瞧瞧某人时,老太监进来,“陛下,宫外传来消息,小七公子身体已经好了。”
谢拂第一反应便是很好,终于可以回宫了。
随后便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对,明明说好的要给对方一个教训,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人回来?那回来岂不是还要闹翻天?
他低头看着奏折,假装淡定,“那他知错了吗?”
谢拂将消息瞒得紧,哪怕是老太监,也不知道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小七又做什么普普通通让谢拂生气的事,闹了点小矛盾,恰好碰上生病,才被丢在宫外养病。
并非是他心思浅,而是看谢拂这些天想小七想得都睡不好觉的模样,老太监根本想不到是多大的事。
“回陛下,小七公子没说认错。”
谢拂皱眉。
“但他说他想您。”
“想得睡不着。”
嗯,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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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祸国妖妃17
“让他回来吧。”谢拂愣神半晌后, 最终揉了揉眉心道。
在听到小七说想他时,不可否认,谢拂是高兴的, 然而在高兴之余,却也有一种宛如宿命般的感觉挥之不去。
仿佛自己与小七,无论是谁,也摆脱不了对方,他们就该这样互相纠缠,归于宿命。
这种感觉只存在一瞬间, 却足以令谢拂心悸,让他有片刻失神。
等他回过神后,却发现老太监却并未立即退下。
谢拂微微皱眉,“还有什么事?”
老太监躬身请示, “敢问陛下,小七公子回宫后, 是住在原来的后殿,还是住在重华宫?”
谢拂只想了一瞬,“让他住重华宫。”
“是。”
老太监下去了,谢拂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却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坐在御书房发了一下午的呆。
直到有人来报,说小七已经回宫了,谢拂都未起身。
明明分居宫内宫外时时刻想念,可当对方回来后,却又不愿去见。
若是当时第二天小七便醒来, 或许谢拂还不必思考那么多,可当几日未见后, 这会儿的谢拂反而有了诸多顾虑,一时犹疑。
“陛下,时候不早了,可要传膳?”老太监提醒道。
谢拂这才发现天色都暗了。
他想了想,“重华宫那边可吃过了?”
老太监顿了顿,却是道:“方才有人来传,小七公子不曾用膳。”
谢拂皱眉。
“他在闹脾气?”像过去一样,生他的气,便故意和自己作对?
老太监迟疑了一下,“回陛下,老奴以为,小七公子应当是在等您。”
毕竟以前都是一起吃的,怎么如今要变了呢?
是啊,为什么就变了呢?
谢拂觉得这还不如说他在闹脾气。
至少闹脾气还有消气的时候,如今却是怎么也不能重来。
他捏了捏眉心,心中无奈一叹,“走吧,去看看他。”
再如何不想面对,也是要面对,要解决的,逃避从来不是办法。
谢拂到重华宫时,原本还有些亮光的天色彻底沉了下来,入眼只有灯笼和月光,努力将夜色照亮。
到了重华宫外,谢拂没直接进去,“他呢?”
“公子一直待在屋内休息,想来是大病初愈,还需休养。”宫人回禀。
谢拂推门进去,向内走了几步,却未听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睡着了?
进入内殿,见小七果然躺在床上,在睡觉的模样。
他放轻脚步,缓步走到床边,静静看着小七的睡颜,心中再次生出了和上次一样的念头,要是他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伸手想理理小七有些乱的头发,却在凑近时微微皱眉。
手没朝着头发去,反而探去了小七的脸颊,轻轻摸了一下,指腹上顿时染了些许粉色。
这是……胭脂?
谢拂皱眉,用袖子将小七的脸又颊擦干净,便见那看上去红润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
谢拂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疾步走出内殿,“来人!把王太医给朕叫来,告诉朕,是怎么给人治病的!”
谢拂罕见发了明火,吓得宫人战战兢兢,王太医也是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
见到小七时,他也是一惊,这这……
按理来说不能啊?!
也不算很严重的大病,怎么会这些天了还没好?
疑惑存在心中,当务之急是赶紧再诊脉开方。
只是他诊脉后眉心越皱越紧,并非是小七的脉象有多危险,而是这脉象和他上次诊出的没什么区别。
可他不敢这么和谢拂说,只好斟酌着道:“公子幼年没养好,以至于身体底子弱,平时还好,病时便能显出来,好得比寻常人慢些。”
“朕要你明确告诉朕,他何时能好?”谢拂面无表情道。
王太医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少说应当月余。”
“好,一个月后要是还没好,你这太医也不必做了。”
“咳咳……是我生病,你为难别人做什么?”虚弱的声音自床上响起。
迷迷糊糊醒来的小七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坐在床边的人。
“你这是要因为我而做昏君?我可不背这个锅。”
谢拂见他醒来,稍稍松了口气,之前的所有犹豫顾虑在此时都消失得彻底,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这样的小病若是都治不好,那他自然医术不精,医术不精,如何能当太医?”谢拂说得有理有据。
小七瞥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太医找准机会,赶忙告退,下去开方子。
等人走后,谢拂才微微眯眼,目光锐利地盯着床上的人,沉声质问:“我分明要你养好身体后才能回宫,你却假意蒙骗,知不知道你这是欺君之罪?”
被凶了,小七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从容样。
“那又怎样,又不是第一天了,再严重的欺君我也做了,怎么,陛下要杀我吗?”
“谢小七!”
不愿提起的事被他这样轻而易举地提起,谢拂不由皱眉。
小七看着他,勾了勾唇角,“陛下看上去很紧张?”
“做都做了,害怕什么说。”
“陛下日后大可以说是我逼迫你,反正本来也是事实。”
怎能如此?
谢拂并非自欺欺人之人,当日之事之所以会发生,一半是因为小七,一半却是因为自己。
无论起因是谁,做了便是做了,他当时没中药也没生死危机,不能算是全然被迫。
而问题也是在这并非全然被迫……
若非那一日,谢拂也不会想到,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是这样的关系。
这些年来,他既没把小七当儿子,也没让他当太子,想要的,原来是这样不为世人所容的关系。
真是因为这一点,谢拂这些天才一直不愿见小七。
看见对方,便仿佛看见自己毫无遮拦的私欲。
见谢拂眉心越来越紧,小七以为他还在生气,伸手轻轻拉了拉谢拂袖口,笑着哀求,“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看,我也遭报应了,病了这么久都没好。”他一副调侃的语气。
谢拂不悦地敲了下他额头,“不许胡说。”
什么报应?真要报应,那也应该有他的一份。
小七抱住他的手,不许他抽回,“原谅我了?”
谢拂刚想说没有,便听见对方继续道:“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无所谓你原谅与否。”
谢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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