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艳红的嘴唇弯弯,忽然身体倒转过来,足尖勾住那一处突i起。就以这常人难以想象的小小支点,他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他将全部的身体以舒展奉献的姿态面向神明,展开了双手。
此刻,他就像一个倒转的被十字架钉住的天使,亦或者是将被送入烈焰中焚烧的恶魔。
他与那高座之上的神明对视。倒转的姿态,错位的地板和穹顶,让他有了颠倒的感知。他的血液往头脑低处飘荡而去,他的灵魂却在往上不断蒸腾。
他闭上眼睛,放开了那勾住的支点,整个人往下坠落,也是在飞向高天。
有人抱住了他。
鼻尖传来浓郁的、夜息花的香。
他松软了身体,发出一声低低的笑,震动胸腔共鸣。
他将脸颊贴近对方掌心,声音带着蛊惑,道:“吾神,今日是您的庆典,您可以尽情享用您的祭品。包括我在内。”
对方冰冷的指尖触及他的下颚,炙热澎湃难以描述的阳气随之而来。与对方冰冷的体温并不相同,那阳气以一种极度侵占不可拒绝的方式涌入他的身体之中,烫得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面色绯红,呼吸变得急促,眼尾带上霞光,比身上红衣更艳。他颤抖着掀开睫羽,想要去尝对方指尖和喉结,尝那让他着迷的味道。
而后,他看到了蜿蜒在对方显露在外的皮肤上的漆黑诡异的纹路,看到了对方兜帽之下露出来的苍白的下颚。一切都如最初见到的模样。而越过对方的肩膀,他惊异地发现,原本周围漆黑昏暗的宫殿已经不见,他们现在身处于虚空之中,正上方是乐园漆黑无光的穹宇——不,现在已经不能说是漆黑无光了。那永恒的黑夜亮起的繁星,映照着他们之间无比贴近的距离。
那星光是如此遥远,却又如此熟悉。
漫天星辰闪耀,仿佛都在对他眨着眼睛。他好像在一瞬之间被拖入到一场无比盛大迤逦的梦境,但是转瞬之间却又忘却,只感觉到对方的怀抱是如此熟悉。他们水乳i交融,他感觉自己胸膛的跳动是如此之快,他仿佛天生就缠绕在对方身上的一根藤蔓,是对方延伸出来的肢体。
他望着天上的繁星,微微弯唇,道:“吾神,这算是您给我的奖励吗?”
那捏住他下颚的手不动,拇指温柔,抚摸过他的唇角,似是默认。
于是他便也用唇碰了碰对方的指尖,道:“谢谢您。”
“谁教你的舞蹈?”
祂忽然问。
“没有谁。这是我从乐园图书馆的藏书里学看来的。”他道,“好看吗?我专门为这次庆典练了许久,只为得到您的赞许。”
他的神不语。
而他却并不愿就此甘休,灵魂中的激流让他亢奋,泛出粉色的指尖攥着神的衣服,追问道:“不知道我的表现,能否及上您以前的祭司?如果有不足的地方,请您告知我,我可以改。”
“……不。”
他的神回答。
看到他微微眯起眼睛,神明道:“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一个。”
他不解歪头:“只有我一个什么?”
神:“只有你一个祭司。”
他有些出乎意料。乐园存在已经无数年,怎会只有他一个祭司?那放在书架上的祭祀仪式,编纂完善的祭神之舞,还有无数来自远古的传说,无不叙述过,但凡神明,皆以信仰依存,需有祭司为其行祭祀之礼。被其眷顾之人将得力量代行神职,聚合信仰,联通俗世与至高的桥梁。
对方的存在已经足够久远,之前怎会没有一个祭司为他收集杂乱的信仰?
祂明明是神。
祂已经拥有了世界。
“之前拉菲格尔不是吗?”他问。
他仍然记得那位形容优雅的前任怪物之王,初见时如此高高在上,也如现在的他一般,主持乐园的庆典,收集怪物的献祭。对方能够出入神明的宫殿,更是神明最初的造物。而他,不过只接受过一次神明亲手的改造,还是用自己的执念和绝望无比侥幸才呼唤而来。
无论如何,最初的他只是一个人类。一个在乐园世界里,无比弱小的人类。
虽然最终赢的人是他,但他心疑自己在对方眼中的位置,仍然不及最初的拉菲格尔。
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神明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道:“你是唯一的。”
你是唯一的。
他仰着头,看向他的神明。
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庞,看不到对方的目光。对方的言语平淡冰冷,阳气虽然汹涌胜过他遇到的所有生灵,却并无人类感情的波动。
但他依然为这句话感到雀跃。他出生优渥,依恋亲人,却被至亲赶出家门。他进入乐园,依赖同伴,却被同伴背叛抛弃。他从此不再信任任何人,他只信他自己。
但是神不一样。不必害怕失去,因为祂就站在他面前,同时亦在末路的尽头。从生命的开始到终结,祂都在那里。
漫天的星星对他眨眼,而他也对神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您也是我唯一的。”他轻轻地说。
是我唯一的,此生曾信仰过,除我自己之外,唯一的神明。
第156章 游戏规则
谢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舷窗之外,一轮耀日正从海面上升起。
晨曦的光芒落在他旁边secure的身上。机器人正拥着他,一动不动,眼睛上的光芒没有亮起,这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件线条完美的银色兵器,横陈在雪白的布帛之上。
不过此刻,这兵器却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手肘上的尖锐,以最光滑不伤人的部位,来拥抱他。
“Secure。”谢眠喊它,声音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哑。
机器人并不需要休息,除非能源耗尽。
随着他的声音,机械运转的声音重新响起,Secure睁开了眼睛。
“真难得。”谢眠轻轻笑了笑,道:“今天居然不是先生叫我起床。”
Secure似乎有片刻的迷茫,它撑起身,低头看着他几秒钟,才有了动作。
它伸出手,用比常人要长许多的指尖帮他把一缕卷曲散乱的发丝撩到了脑后。
谢眠刚刚做了个漫长的梦,有点饿了,于是顺势靠近过去,贴住它额头,尝今天的早餐。
吃饱喝足之后,他起身换衣服。
黑色的巫师袍重新披到身上,他坐在镜子前,用特殊调制的墨水,勾勒出诡异神秘的图案。
绘就这些图案对他的精神力消耗不小。他画一会停一会,直到一点点蜿蜒而上的黑色花纹逐渐占据了他的脸,只露出一个苍白下颚,他才满意地停笔,开始给自己的手描绘。
他专注的样子十分兴致勃勃,Secure静静看了他一会,才拿来他的手机,放到他面前桌面上,提醒道:“你昨天有很多通未接电话。”
谢眠挑了挑眉。
他睡觉的时候手机习惯开的是静音。此刻,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通未接来电记录,并且来自好几个人。看来,昨天发生了什么有关他的事情。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谢凛。
谢眠仔仔细细把指尖最后一点纹路画好,才接了电话,“喂。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谢凛声音急急道:“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昨天白昙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在处理了,他说的一些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因此影响情绪。”
白昙的事情?
谢眠手敲击着桌子,微微挑眉。
“现在我们还在游轮上,事情不能立刻解决……不过,等下船之后,我会即刻召开记者发布会,所有谣言都不会存在,没有人能够再污蔑你……还有我们的母亲。”谢凛道。
谢眠敲击桌子的手一顿,随便对付几句,挂了谢凛的电话。
谢眠打开微博。
热搜显然已经被压过,但还吊在尾巴上,热度浮动不定。
事情起因于昨天白昙回去之后开的一个直播。
视频里,他直播给膝盖伤口换绷带。
弹幕里的粉丝们都很担心,有些没有看节目的,询问他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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