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凌俞淡淡道,“只是以前没有遇到过合适的人而已。等遇到了,又怕他会嫌弃。”
谢眠微微睁大眼睛,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怎么会有人嫌弃你?”
“不能碰触,不能牵手,不能亲吻,不能亲密拥抱,”凌俞哑声道,“当然会被嫌弃。”
他虽然用平静语气所说出的话,然而对照着他平时冷淡性情,便莫名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谢眠小声道:“可是你和我之间的接触的时候,好像还好。”
凌俞淡淡“嗯”了一声,摸着他头的手顿了顿,而后道。
“我对你好像不太过敏。”
谢眠:“所、所以,L神是想要让我帮你克服洁癖吗?”
凌俞看着青年的脸,低声道:“是。”
谢眠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才应了声“好”,又道:“L神要怎么教我?”
凌俞道:“叫我的名字。”
青年怔住。
凌俞便耐心教他,“我的名字,凌俞。”
“……凌、凌俞。”谢眠说话的时候很迟疑,有些不安,忐忑喊完后道,“我觉得,这么叫不太好。”
凌俞淡淡道:“为什么不好?”
谢眠:“总觉得怪怪的,L神是我的偶像,既然是偶像,喊名字总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凌俞垂眸看他,半晌,道:“我年龄比你大。你如果不习惯喊名字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哥。”
谢眠这会便没有那么迟疑了,开口喊:“哥……凌哥。”
他的声音低低的,柔和而沙哑,像是流淌融化的雪水,喊一声几乎可以淌进人的心里去。
凌俞喉咙发干。
他指尖捏着谢眠的发尾轻轻摩挲了一下,哑声道:“谢眠,你知道自己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吗?”
在这个同性结婚已经合法的年代里,直言性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谢眠摇头,“我不知道。”
凌俞:“要想谈恋爱,最开始需要先弄清楚自己的性向。”
谢眠轻声道:“怎么弄清楚?”
凌俞低眸看着他睫毛低垂微微颤抖的模样,把内心里几个太过禽兽不如的想法暂且舍弃了而后直接手臂用力,直接把人拉进了怀里。
男人的队服外套已经脱去,身上黑T很薄,宽肩窄腰,能够感觉到底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对方的体温连同身上滚烫炙热的阳气一同将他包裹,好像泡在了一池温泉之中,浑身肌肤都被烫得酸软,盈出薄汗。
凌俞低声在他耳边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青年在最开始的僵硬之后,很乖地摇头,回答:“并没有。很、很温暖。”
凌俞怕他只是在勉强迁就,垂眸仔细观察着他表情,却见到青年微微仰起头望向他,纤长卷翘的睫毛似乎快要飞进他眼中。
对方轻轻问道:“你呢?”
凌俞喉结滚了滚。
怀里的身体柔软而瘦削,还带着玫瑰的馨香和烟草的迷离,腰肢仿佛一手就可以掌握。
“还好,可以忍耐。”
他虽然这样说,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按你的情况,你本身应该并不排斥同性。以后选择对象的时候,都可以尝试。”
“是吗,”青年应了声,旋即却仿佛有些疑惑道:“可是我看周围的人,平时的朋友和兄弟之间也可以拥抱的吧。这个方法,真的能辨别性向么?”
凌俞没有回答他问题,只道:“你还想怎么试。”
青年的脸蓦然变得绯红,不再问了,他被凌俞揽在怀中,有些不自在道:“早知道L神有洁癖的话,我应该先洗完澡再过来的。”
“洗完澡再过来?”男人声音低哑地重复了一遍。
青年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脸变得更红,“L神。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叫L神。”男人淡淡道。
谢眠怔了怔,旋即便乖巧喊了声,“哥。”
这声喊出之后,凌俞忽然之间将他放开,伸手摸到了放在桌上的烟盒,又抽出了一支烟咬在嘴里点燃。
青年睫毛颤了颤,并没有问为什么凌俞忽然把他推开,只当对方是突然洁癖发作,无法忍耐。
又侧头看向他,轻声道:“我休息好了,可以继续帮你按摩。”
凌俞低头抽了一口烟,勉强压抑住身体里的燥热。
这种时候,居然还心心念念着帮他的手按摩。
实在乖得让人心尖发痒。
这样的性格,待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怕是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吧?
他想起了之前在微博上随意看到的,谢眠许多说不光彩的风评。不知是真是假。
然而只要近距离接触,就会发现谢眠根本不是网上所说的那么一个人。
他将右手伸出,让谢眠继续为他按摩。
仿佛想要转移注意力,他开口问:“你是怎么会选择进娱乐圈的。”
为他按摩的青年沉默片刻,道。
“是因为家里一些原因。”
涉及到隐私,本来不应该继续再问。
然而凌俞看着青年模样,眼前人艳丽眉目之间带着一点萦绕不散的阴郁,似乎从第一天在电梯里面见到他的时候,便已经有着这样的感觉。
这也导致他在今天早上点进谢眠微博的时候,看到对方那张二月份时候笑容灿烂的照片的时候,忍不住怔然。
想要让谢眠在他面前也露出这样明亮的笑颜。
也想要对谢眠有着更深的了解。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道:“说一说。”
谢眠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的母亲是个演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的父亲和哥哥忙于工作,只剩我一个人在可是他们后来却发现,母亲生下的我和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就把我赶出了家门。我什么都不太会,也没有学历在身,就只能到娱乐圈里面挣钱了。”
“你会看不起我吗?”
凌俞沉默地抽了口烟。
他本以为对方是一朵温室里娇养的玫瑰,不沾风尘。会抽烟已经足够令他惊异。
他见过很多离家辍学过来打电竞的职业选手,经历未必不比谢眠惨,但是到底不太一样。
不知为何,谢眠总是能够吸引到他的目光注视,也更让他觉得心疼一些。
凌俞:“不会。”
青年怔了怔,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纯粹的的微笑。
凌俞喉结滚了滚。
他暗示得已经足够明显。
只是青年却依然浑然不觉,没有开窍。
凌俞想,要耐心。慢慢来,慢慢教。
总能够把他教会的。
时间已经过去晚上十点,他不想让谢眠太累,就道:“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回去吧。”
他把放进裤兜里的Zippo拿出来,塞回到了谢眠的手中。
Zippo贵重,他本来就没有想要对方这样的东西,或者强行剥夺对方的兴趣。
只是青年实在太乖。
太乖巧,就会让人想要越界。想拥抱他。掌控他。让他每一寸身体都离不开自己视野,一举一动都听从自己的吩咐。
只是他虽然当不成个人,到底不能真的变成彻彻底底的畜生。
想要一个人,和尊重一个人,本来不分彼此。
将Zippo递回去后,他叮嘱,“拿回去之后,玩可以,别受伤。”
谢眠眨眨眼,乖巧地应了。
等到青年推开门离去,空气里只残留着烟草混合着玫瑰花香的气息。
他终于抑制不住喉咙干渴,拿起了青年放在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第24章 保质期
回到房间之后, 谢眠洗了澡,穿着浴衣靠坐在床头,打开了手机。
他的姿态十分慵懒, 眉目倦怠。
难得吃饱喝足,他浑身都有些懒洋洋的。
唯一遗憾是,还没有来得及尝上一口对方阳气的滋味究竟如何。只是感觉到了烫。烫得他魂魄到现在依在烧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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