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愣:“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可到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没有把人拦下来的意思。
自打被赵梦成教训过,赵椿还是头一次在城中高速骑驴,直接冲到医馆门口将大夫拽了就走。
赵茂与唐糖还在学院读书,他们的先生林秀才看完作业,点头夸道:“不错,若县试的时候能保持这个水准,过县试不成问题。”
赵茂笑了笑:“多谢先生教导。”
林秀才看着自己的学生,眼底也是复杂的很,当初他会收下这两个孩子,不过是看在黄县令的面子上。
可如今赵家如日中天,在上河镇一呼百应。
赵茂的天赋更是远胜过他,首尾不到两年的功夫,竟然就能下场一试。
林秀才难免有些酸涩,但还是开口道:“阿茂,你若能勤学苦读下去,将来高中状元也不是不能想。”
赵茂眼神一闪,只说:“学生还差远了,还得好好学才是。”
心底却想,黄县令当初也是状元,甚至还有得力的妻族,最后还不是被排挤到上河镇多年不得提拔。
他可不想千里迢迢的上京赶考,最后被胡乱分配到一个荒郊野地。
与其如此,倒不是考中举人后就放弃,在上河镇谋一个官职,这般父亲再想要做什么,也不用再跟县丞虚与委蛇。
林秀才只以为他谦虚,又说:“此次县试在即,你下场试试也好,若是顺利,便去丰州府再试一试府试和院试。”
他笑着说:“若你能一鼓作气的拿下三场,到时候便是秀才,十岁的秀才,就算放到大周也算出类拔萃了。”
林秀才心知赵家以后前程不差,自己却屡战屡败不得寸进,故而对赵家的两个孩子都很和蔼可亲。
指点的也很是尽心。
从林秀才书房里出来,赵茂慢悠悠的回到了课堂上。
角落处几个孩子露出嫉妒的眼神,故意大声议论起来:“先生真是偏心,整天给他开小灶,否则他才入学两年,哪能参加县试。”
“谁让咱们没有个会做人的爹,三天两头往先生家里送东西。”
“哼,不过是个商人,甚至连个正经的门面都没有,小商小贩罢了。”
一听这话,不只是赵茂,旁边原本附和的几个学生都不吱声了。
赵梦成那是商人吗,那是上河镇的土皇帝,比那几家根深蒂固的大户人家还要有权有势。
赵茂冷冷的瞥了那胖子一眼,淡淡道:“若有本事,便拿出真才实学见分晓,只有没本事的人会胡乱攀咬。”
唐糖原本趴着打瞌睡,听见这话也来劲了,哼哼道:“二哥你别生气,这世间就有自己没本事的小人,瞧不得别人厉害,不必在意这种人,他们只会在背后说人是非。”
“你!”说人是非的小胖子涨红了脸,却不敢真的发作。
一开始他见不得赵茂屡屡被夸,找过几次麻烦,哪知道赵茂看着瘦削,打起人来可狠了,他压根不是对手。
被教训过几次,小胖子不敢再找他麻烦,只能在背后嘀咕。
他气得跳脚,赵茂和唐糖却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唐糖开口问:“二哥,等你考过县试,是不是就不会来学堂了?”
“林先生的意思是他也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说我若是想继续求学,最好去府学待几年。”赵茂回答。
唐糖皱眉:“那你岂不是就要离开家了。”
他还在想赵茂若是不来,自己一个人上学有些孤单,哪知道赵茂还得去丰州府。
赵茂也有些发愁,他自然是想继续进学的,可若是远去丰州府又不是他的意向。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早熟的赵茂真真切切的有些恋家。
唐糖忽然想到一个人,靠在赵茂耳边嘀咕起来。
赵茂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名满天下,虽说这些年沉寂下来,但若论才学,府学那些进士举人只能给他洗脚。”唐糖说。
他心底觉得林秀才是个照本宣科的,能启蒙,却不能教学,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些年都考不上一个举人。
便怂恿赵茂:“咱们说服赵叔请老先生回家教书吧,这样一来,咱俩都不用离开家求学。”
赵茂看透了唐糖的心思,挑眉道:“我看是你自己不愿意来上河镇吧。”
“二哥,这法子你好我也好。”唐糖也不反驳。
等赵茂一走,就剩下一个人跟那些流鼻涕的小孩儿一起启蒙,唐糖很不耐烦。
赵茂哼了一声:“你让我想想。”
心底却认真思考起来,若是能请卓老爷子回家,那他就不会烦恼要不要离开家求学了。
唐糖怕他不答应,一个劲的说服起来,还说:“你想啊,咱们请卓老爷子一个人,咱家四个孩子都能跟着学,再者,赵叔也正是用人的时候,说不定……”
赵茂不搭理他。
越是如此,唐糖越是想要说服,一个劲的在他耳边念叨。
两人离开学堂的时候,唐糖还在说:“咱俩要是离家求学,大哥是个粗心眼,馨儿又太小,哪儿放心的下。”
赵茂心底已经想着去找卓老爷子,说服他上门教学了。
但不愿意让唐糖高兴的太早,便说:“家里还有爹在,他在,咱俩大可以放心。”
唐糖这下不吱声了,赵椿赵馨他能不放心,赵叔让他怎么不放心。
结果俩孩子出城门的时候,侍卫瞧见他们就打招呼:“方才阿椿急急忙忙的骑着驴进城,拉了个大夫就回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赵茂跟唐糖都忍不住皱眉。
“家里有人病了?”
唐糖更是着急:“会不会是馨儿,早晨出门的时候她咳嗽了一声,指不定是这些日子太忙,受凉了。”
“那我们快些回去看看吧。”赵茂加快脚步。
虽然担心,但此刻的赵茂还算镇定,自打家中日子好起来,他们几个孩子就很少生病。
偶尔吹了风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一碗姜汤灌下去就很快好了。
赵茂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吃得好,还练武,所以四个孩子的身体都不错。
哪知道等他们回到家,却见家中阴云密布。
赵馨一看到他们就哭:“二哥,小糖,爹爹病了。”
“什么!”赵茂大吃一惊。
自打娘过世那时候爹大病一场,养好后身体就一直很好,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家人却是知道爹爹武艺高强,一个能打他们四个。
他们连忙进屋,赵椿急得在屋里头团团转。
“大夫,你到底看出问题没有?”他连声追问。
大夫扶着长须,拧着眉头,一会儿这只手把脉,一会儿是那只手,连脑袋和脚腕都翻看了一遍。
赵茂靠近去看,却见赵梦成脸色红润,并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
大夫也终于开了口:“小公子,你父亲这脉搏强劲有力,身体比普通人都要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赵椿却不信:“不是生病我爹怎么会沉睡不醒,你看,我们这般闹腾他也没醒。”
大夫也觉得奇怪,几乎要以为赵梦成在装病了,他拧着眉头又检查了一番。
“也许是累了,所以睡得熟。”
赵椿差点大骂:“有睡得这么熟的吗,你会不会看病。”
“大哥!”
赵茂阻止了他骂人,看向大夫:“还请大夫仔细检查一番。”
老大夫叹气:“我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问题来。”
“大夫可知哪儿有神医,能治我父亲之疾?”赵茂又问。
他也很快发现不对劲,父亲脸色红润,却一直沉睡不醒,他们这般闹腾也毫无动静。
心脏被揪紧,赵茂也理解大哥为何要发怒。
老大夫沉吟半晌,道:“我倒是知道丰州府有一位华神医,听说是华佗后代,医术高强,若能请他过来,或许能治这古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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