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思只管着百乐院大方向的事情,哪里知道一个小姑娘舞艺好不好,一时也答不上来。
王素娥见此,赶忙将那小姑娘给拉到了前头来,十分热心肠道:“玉大人,还有这位公子,彩铃儿在咱们徽音馆里头,不管是舞艺,还是容貌,都是最拔尖的,即便是唱功,她也没差多少,要不是因为有关姑娘一直压着,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登台的机会。”
王素娥夸彩铃儿的同时,还又明晃晃地给关蕙兰上了厚厚的一层眼药。
玉九思闻言却笑了,很是兴味道:“行,那就由、由彩铃儿来演小狐仙吧。”
关蕙兰拒演,转头却把被她针对的小透明给推了上去,这剧情可实在是太像打脸爽文了。
苏云绕哪里看不出来玉九思那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暗道:你可真看得起我啊,到时候可别翻车了,变成自打耳光!
选好了人,玉九思又十分大方地将庆德楼后面的场地划给了他们排练,还定下了《小狐仙下山》第一场,便在庆德楼的大戏台上演。
苏云绕还不知道庆德楼是个什么地方,只是程子英等人却十分激动,那彩铃儿更是一副做梦没醒的模样。
第八十五章 免费凑热闹
庆德楼在百乐院中心位置, 唱戏大厅建得比皇觉寺正殿还要宽敞,只一楼大堂便有三百个茶座,更别说二、三楼上面加起来还有六十几个包间。
这就是百乐院独一无二的最佳推荐位, 无论是唱徽音的, 还是演淮剧的,都以登上庆德楼大戏台为最高目标, 只要在上面演一场,大小也就是个角儿了。
德庆楼后面有九个院子, 玉九思将其中一个较小的分给了苏云绕他们,作为《小狐仙下山》的排演练习之用。
空荡荡的厅堂内, 几乎没有太占地儿的家具,只摆放有鼓、琴、琵琶等乐器。
苏云绕将多抄出来的两份剧本,递给了程子英和彩铃儿, 让他俩迅速看完之后, 再递给其他人相互传阅。
趁着程子英他们看剧本的功夫, 苏云绕给了她二姐和婷婷一人五两的零碎银子, 很是贴心道:“二姐, 你跟婷婷一直呆在这边干看着也无聊, 不如去院子里其它地方转转, 要么看看戏, 要么又给那猴子、狗子、老虎什么的捧捧场, 等快要到申时末的时候,咱们再一块回去, 我听玉大人说, 承乐坊外边有一家老字号烤鸭,到时候买一只回去添作晚饭。”
曾几何时,刘家杀猪卖肉, 一年到头估计也就只挣个十来两银子,如今却能拿着十两银子随意挥霍,刘文英心里感慨万千:这都是托了三郎的福啊。
刘文英迅速将三郎给的福气仔细揣进了荷包里,琢磨着三郎如今是越来越不把银子当回事了,大气得让人又喜又忧啊。
看戏倒也不错,花百十来文买个大堂茶座,茶水免费,有还有点心和零嘴吃。
那动物杂耍却是看一回就够了,倒也不是不好看,主要是那猴子太势利眼。
别人打赏一个银锭子,它磕头又作揖,自己跟婷婷拢共就打赏了六个铜板,那猴子竟然理都没理她们,还对着她们翻了个白眼,哼,这成了精的臭猴子,要饭还嫌饭馊!
刘文英和苏云婷兴致勃勃出了庆德楼,却完全没有要豪撒十两银子的奢侈靡费,反倒很是精打细算。
苏云婷很是记仇道:“二姐,先说好,咱们今日绝对不去看动物杂耍,昨日那猴子得罪我了,别想我再给它打赏一个铜板,哼哼!”
刘文英笑着建议道:“行,不看猴子,咱们去听戏吧。”
百乐院里的曲目剧种十分齐全,上午了听了《天仙配》,说实话,那徽音唱腔,刘文英跟苏云婷其实没听得太懂。
德庆楼旁边有一个专门用来挂戏牌的八角亭台,每一日有哪一些戏要开场,都会在这里挂牌,戏牌上会仔细写上开锣时间、地点、人物,等等。
上午已经唱过的戏牌都被取了下来,下午剩下的还有不少。
百乐院这名字取得果然贴切,也不知道瑞王殿下是如何搜罗的,竟然在这个大院子里面集齐了南腔北调近百种戏种,其中有一大部分,刘文英和苏云婷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两个女孩儿挨个看那戏牌,这个想去听一听,那个也想去瞧一瞧,左右纠结,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恰好也是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兴奋道:“舞马台那边有人包场打马球,论输赢的!”
“可以在近场看么?能下注不?”
“能能,可以下注。”
“走走,今日不看戏了,赌……,呃,不,看球去!”
八角亭里挑戏看的人一下子跑光了一多半,刘文英跟苏云婷不明所以,却又跟吃瓜的猹一样,嗅觉灵敏地紧跟在人流后头。
舞马台有专门的观众席,最上面遮阴避雨还有座的好位置,只有包场的人能上去。
底下还有一大圈站着看的地方,此时也已经挤满了人。
舞马台这边的管事和护卫倒也十分讲究,即便是底下这一圈免费位置,也非常贴心地隔成了男女区域。
出乎意料的是,跑来看马球比赛的女子,竟一点儿也不比男子少。
刘文英仗着自己个子高,力气大,明明是后来的,却带着苏云婷挤到了最前面。
普通百姓谁买得起马,还是这种能参与到对抗游戏里的宝马,更别说划这么大一块地,就建一个不能耕种也不能住人的马场了。
所以马球是达官显贵才玩得起的游戏,刘文英跟苏云婷今日不花钱就涨了见识,兴奋得头挨在一起,叽叽喳喳嘀咕个不停。
刘文英双目放光道:“好威风的大马啊,这般矫健强壮的好马,我在金陵府都没有见过呢。”
苏云婷关注别处道:“二姐,你看他们一群人追着一个球打,热烈得就像上战场一样,还怪有意思的呢。”
场上的人穿着不同样式和颜色的骑马服,若是只看衣着和装扮的话,基本上分不清谁跟谁是一队,好在每个人胳膊上都绑着红蓝二色的绸子,倒也不至于敌我不分。
刘文英与苏云婷只看热闹,看不懂门道,再加上场上谁都不认识,因此也没有那么多激情澎湃的带入感。
百乐院舞马台这边挣钱的渠道有很多,赚了场上的,还要再挣场下的,比如将马球场大价钱租给场上的贵公子们,再比如十分积极地怂恿看客们参与赌球。
穿着青衣布衫的四名小厮,其中一个托着大大的托盘,上面放着竹牌、木牌、牙牌各种样式的筹码,还有一个抱着一个楠木箱,若是涂成红色的话,就跟寺庙里只进不出的功德箱一样。
剩下的两名小厮手里啥也没拿,嘴巴却吆喝道:“安定伯府两位公子争高低,上半场就要结束,最后一次下注,买定离手,赔率翻倍。”
看球的男子大多都买了,女子买了的也不少,刘文英跟苏云婷瞧见价格最低的竹牌筹码也要一两银子一个,最高的牙牌筹码则要一百两银子一个时,心里直呼:赌博害死人,绝对要远离!没想到瑞王殿下看着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名下的马球场竟然也做“抢钱”的勾当啊!
等到那小厮吆喝道她们面前时,两个小妮子一个低头看地,一个仰头望天,却都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荷包。
好在舞马台这边的小厮,比动物杂耍班的猴子素质高,即便你一个筹码都不买,人家也依旧笑盈盈。
等到最后一次下注结束,场上也进入了更加激烈的竞争状态,刘文英跟苏云婷却齐齐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抵挡住了发横财的诱惑,保住了自己的荷包。
可惜两个人都高兴得太早,此时她们谁也没料到,接下来的变故,会害得她们不仅连自己得荷包都无法保住,还差点连累苏云绕赔进去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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