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其心思,只瞧见瑞王殿下的男王妃,竟敢冲着皇帝大吼。
玉嵩、关复礼等人,俱都默默看向了苏彦启,那眼神里饱含深意,好似有千根刺一样,全都扎在了苏彦启身上。
苏彦启又能如何?有这么一个孙儿,是他的福气,只能受着。
柴璟在外面耽误了太多时候,这会儿已经不顾后果地带人撞开了坤宁宫大殿正门,抬脚踏了进去。
苏云绕见此,赶忙跟在后头。
毕竟是皇后住处,关复礼等人都有些犹豫,不过瞧见玉首相先动了,便也都默默地跟着动了。
好奇是人的天性,总能激发出无限的动力。
苏长瑶就坐在大殿上首,瞧着冲撞而入的一群臭男人,面上闪过愤恨、屈辱、以及无尽的杀意,可惜却又无能为力,到最后竟是连话都不肯多说。
柴璟连一个眼色都懒得给她,带着人穿过大殿,直冲着后面的厢房而去。
厢房门外有宫人守着,此时却都退到了一边,很有眼色地不敢拦着。
红漆木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屋子里面传来桌椅翻倒的声音。
苏云绕心有所感,扑上去对着木门又推又撞,神情焦急道:“王爷、王爷,柴珃!你在不在里面,你倒是应我一声啊!”
又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巨响。
“钥匙呢?”玉九思拽过一名宫人问道。
“在、在皇后娘娘手里。”宫人哆哆嗦嗦回答道。
柴璟面带怒气,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与皇后废话,咬牙道:“来人,把门拆了!”
八名身量高大金龙卫披甲上前,只合力踢踹了几脚,两扇宽大的木门便轰然倒地。
屋内传来高高低低的好几道惊呼声,至少有十数名衣着轻薄的年轻女子,吓得跟乱窜的蝴蝶一样,畏畏缩缩地藏在珠帘与屏风后头,一个个面色潮红,媚眼如丝,活似那盘丝洞一样。
喷涌而出的热气里带着浓郁的甜腻香气,只闻上几息的功夫,便隐隐有让人欲望高涨的功效。
玉嵩等人神色微变,齐齐往后退了一丈多远。
霍翻江甚至还下意识捂住了口鼻,这也不知道是下了多少的催情香,就连他们这些个看热闹的老家伙,都险些中招啊。
苏云绕没工夫想太多,即便知道那香味儿有问题,却还是第一个冲进了屋里。
陈设华丽的厢房,分了有内外间。
外间没瞧见柴珃他人。
苏云绕绕过屏风,却正好瞧见柴珃躺在地上,人迷迷糊糊的,好似是失去了理智,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刀刃将整个掌心割得血肉模糊,鼻、口处有鲜血直流,糊得脸、脖子、前胸,血淋淋的一片。
苏云绕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被那满目的猩红,刺激得头脑发晕。
他摇摇晃晃地扑到柴珃身边,哭得泪流满面,凄惶喊道:“来人啦,王爷在这里,玉九思,快找大夫,找太医,快啊!”
柴璟闭着气也进到了屋里,克制着心里的不安,小心翼翼地试了试柴珃的鼻息,然后才稍微安稳一些。
这屋子是不能再呆了。
柴璟蹲下身子,让苏云绕和后面跟着进来的玉九思一起,将柴珃扶到自己背上,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瞧见太子殿下背着瑞王出来,那口鼻血涌,两只手掌俱都血肉模糊的惨烈模样,刺激得人眼睛发疼。
玉嵩等人俱都震惊无比,此情此景,竟让这些个见多识广的权臣们,都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
催情香、十来名年轻女子,这是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当配种的畜生呢。
她苏长瑶怎么做得出来,皇帝竟然还在旁边纵容?!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终章:改天换地
玉华宫离着坤宁宫不远, 虽然长久地无人居住,宫室花园都清冷得很,却也打扫得十分干净。
侧殿厢房内, 四、五名太医正围着床榻之上的柴珃打转。
精于外伤的刘院判已经为柴珃清洗过手上的刀伤, 最深的伤口已经缝了线,撒了止血的金疮药, 又用白棉细纱布给仔细包扎好了。
田院使先给柴珃扎了几针,勉强止住了口鼻处翻涌的气血, 然后再仔细把脉,翻看眼皮口舌。
到底是国医圣手, 很快便得出结论道:“中了过多的催情香,又误食了助兴之药,最好是赶紧先泄过一两回之后, 再佐以清心静气的汤药, 便无大碍, 之所以弄成这副模样, 主要也是憋狠了的缘故。”
田院使说完, 便起身到外间, 亲手写下药方, 让副手赶紧去抓药, 尽快熬好了送过来。
至于帮助瑞王殿下泄火这事儿, 他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实在是无能为力。
柴璟听田院使说完,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只将弟弟托付给了苏云绕道:“绕哥儿,劳烦你配合田院使,尽力帮一帮小十二,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之后再过来。”
柴璟说完便离开,原本守在厢房内的几位太医,以及玉九思等人也十分有眼色地跟着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默契地给苏云绕腾出来空间,方便他帮助吃了春药的柴珃泄火。
玉九思去而复返,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罐油脂香膏,塞到了苏云绕手里,语气沉重地说了一句“没想到王爷会遇到这种事,也幸亏有你跟着一起来了”,便又离开了。
苏云绕倒也十分淡定,这辈子年幼不知事,可上辈子他懂得多啊,母胎单身将近三十年,手活不要太熟练哦。
屋内的火墙和地笼早已经烧了起来,地上铺着厚厚的提花毯,热气在屋内弥漫,就跟泡在了温水里一样。
苏云绕脱了鞋子,只穿着一身雪白单衣,跟同样只穿了里衣亵裤的柴珃躺在一个床榻上,身上搭着一张织锦蚕丝被。
那春药也实在是强悍,人都被折腾得快没有知觉了,欲望却依旧高涨。
无法自控,无能为力,这就好似给植物人吃了超强版伟哥一样,实在另人厌恶又憎恨。
至少苏云绕现在对那位皇后娘娘是没有半点的好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也配当一个母亲。
苏云绕在被窝里摸索着解开了柴珃的裤头,昏迷中的人陡然惊醒,嗓音沙哑又模糊地呢喃道:“滚、滚开。”
苏云绕心头一酸,红着眼亲了亲他的唇,低声安抚道:“王爷是我,苏云绕,你新娶的媳妇,都拜过天地,睡过同一个被窝了,摸一摸你老二怎么了,这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吗,别这么小气啊。”
“绕、绕哥儿?”柴珃低哼着有些不敢相信。
“对,是我。”苏云绕轻轻地含住了他唇瓣,伸手打开香膏罐子,挖了一大坨捂在手心,等到捂化了,手心里一片润泽之后,才又伸进了被窝里。
柴珃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狭长的凤眼努力睁开了一道缝隙,似是确认般道:“绕哥儿?绕哥儿,真是你,媳妇儿,我、我好难受。”
苏云绕与人亲密依偎,耐心安抚,勾人般笑道:“对对对,是我,你的亲媳妇儿,现在还难受吗?恩,王爷,这样还难受吗?”
大魔法师的功力不是走火入魔之人能承受了。
有人抱紧浮木,在甜蜜的海里,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最后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中药讲究文火慢熬,即便再是心急,那清心静气的汤药,也熬了有半个时辰左右,时间再要缩短,那药效就会不够。
玉九思守在厢房门口,见田院使亲自端了汤药过来,便鬼鬼祟祟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屋里的动静。
暧昧的声音好似是停了下来,玉九思试探着敲了敲房门,问道:“苏公子,汤药熬好了,可以进来了吗。”
苏云绕推开已经清醒过来却又勾勾缠缠的王爷相公,抓住床边的狐裘披在身上,翻滚着跳下了床,装作平静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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