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差一点,这双眼睛可就再也睁不开了!想到这,纪宁心中又是一紧。不知为何,无名怒火烧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捏住白清颜脸颊,迫使他看着自己,
“我叫你滚回屋里呆着,你偏要自己找死!”
纪宁还想再骂,却见到白清颜一歪头,口中大口大口涌出血来,整个人也向一边倒过去。若不是还被纪宁搂在怀里,就要倒在地上了。
“你……”
纪宁只觉心忽悠一下子悬在半空,简直喘不过气来。他探了探白清颜鼻息,又摸了脉搏,脸色兀地变了。
那脉搏杂乱,微弱无序,像是随时就要断了!
白清颜……要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一惊之下,纪宁手脚冰冷,后背一下子浮起一层冷汗。他心脏几乎都不会跳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三两下除去那人外袍,露出苍白如玉的身子来。摸向胸口,当中还有些微弱得跳动,叫他心里一松。
可这点点跳动,也像是即刻就要停了。纪宁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高喊了一声,
“来人!给我拿烈酒来!”
他声音仓惶,才开口就破了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一声不应,他嘶哑着嗓子一叠声呼喊起来,
“人都死绝了吗?!给我端酒来——快!要是他死了,你们都给我陪葬!”
门外小卒慌慌张张跑进来,端着酒壶酒杯,喘着粗气就要给他倒酒。纪宁一脚踹开,砸开酒瓶,一口含在嘴里,噗地喷在那人胸膛上。又搓热双手,在他胸口用力揉按起来。
纪宁急促喘息,满头大汗,连嘴唇都在抖。白清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像一具尸首般任凭他摆布。这下,纪宁连声音都抖起来了,
“再去给我拿酒……请大夫来,快!”
又按摩许久,白清颜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哇地一口,又是两口血喷出来。
他内伤竟然如此之重!纪宁稍微松了的那颗心又猛然悬了起来。
“喝下去!”
纪宁单手揽住白清颜肩膀,就要将盏中烈酒灌进他口中。可白清颜牙关紧闭,怎么也灌不进去。纪宁眼看他面色青白,才缓过来这一股气息又飘飘摇摇,像是随时会断。他胸口不住起伏,越来越焦躁,铁钳般的大手用力捏住那人脸颊。
然后仰首一口烈酒,低头含住白清颜嘴唇。
第24章 .你们在我背后,是不是已经勾搭成奸?!
舌头撬开牙关,带着酒液灌进那人口中。火辣的液体合着唾液在二人口中交缠,又沿着唇边淌下来。白清颜突然几个急喘,爆出一串剧烈的咳嗽。
烈酒呛进肺子,哪里是那么好受的?白清颜咳得心肺俱裂般,眼泪淌了一脸。他连气都喘不过来,整个人窝在纪宁怀里,后背剧烈抖动着。
“没事了,没事了。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白清颜……”
纪宁喃喃说着,也不知是在宽慰何人。心神太过动荡,句句都是脱口而出,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与他平日挂在嘴边的那些相差了多少。他更没意识到自己满身都是冷汗,后背早就打湿了。
白清颜衣衫不整,又咳得可怜,整条后背上显出脊梁骨的形状,竟是瘦的不成样子了。纪宁下意识地将手悬在他背上,替他顺顺气,叫他好过些。待到他喘咳稍歇,纪宁将那人慢慢拥入怀中,脸贴着白清颜的脸颊。只觉得冷得骇人,根本不像是个活人。
“你……”纪宁一低头,仿佛想说些什么,却猛然顿住。
白清颜胸前不住起伏着,那口气堪堪顺了过来。方才咳得太厉害,他憋闷得受不住,将自己胸膛都抓得满是红痕。
可纪宁眼睛却不是看那些凄惨的抓痕。他只看到,白清颜的衣襟翻开来,里面露出一样东西——却是冉尘那枚扳指,被揣在胸口里收着。
此刻。白清颜胸口起伏,将那东西拱得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噹地一声脆响。那声音一下子传进纪宁脑子里,血直接涌进了他脑子里,额上青筋爆出。
不知是纪宁原本酒醉说了荤话,此刻被那扳指拽得清醒过来,看清楚此时境况;还是他自己骗了自己十年,才醒过来片刻,却又被这扳指拽得沉入深渊。纪宁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原本温柔抚慰的手,是停在白清颜背上。此刻,却悬起在了半空。
五只手指慢慢张开来,像一把铁勾,插进白清颜满头乌发中。纪宁用力一抓,将白清颜从自己膝盖上摔了下去!
白清颜一声痛呼,整个人蜷在地上。他还在咳着,才抬起头,就看到纪宁满脸狰狞,青筋暴出的样子。他不知何事叫纪宁这样暴怒,却听到那人阴森森道,
“叫你不要招惹冉尘,你竟然敢当做耳旁风?白清颜啊白清颜,你来告诉我,留着这东西,是为了什么?”
虽然冉尘确有轻薄之言,但白清颜何曾对他假以颜色?这份无端指控,叫他心里腾起一阵被冤枉的屈辱。他性情孤高,又不屑为自己辩白了,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可看在纪宁眼里,这分明是丑事被说破的哑口无言,他怒火中烧,一下子将白清颜按在地上。
“纪宁!松手!”
松手?可纪宁分明记得,下午冉尘将白清颜搂进那白狐裘中,白清颜却没有叫他松手!
那两人见自己来了还牵着手,甚至到了此时白清颜怀中还藏着冉尘送的扳指!说不定,根本不是什么投靠试探,这两人早就在自己不备之时,勾搭成奸了!
白清颜见纪宁一张俊朗的脸都扭曲了,表情越发狰狞,已经知道不好。但他才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哪里推得开?硬生生叫纪宁分开了双腿,撕开单薄的亵裤!
第25章 .收你做个榻上奴!
“啊!”
白清颜惨叫一声,纪宁依旧铁青着脸,
“你知道冉尘是谁?你好大的胃口!不怕噎死,你就去招惹他!”
“我没有……纪宁……啊!疼!”
“你若是欠操,我就收你做个榻上欢奴,日日艹得你合不拢腿!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敢去招惹旁人,我弄死你这亡国的狗奴才!”
白清颜本来在低声求饶,听了这句,突然一声也没有了。纪宁低头去看,见他却是死死咬住嘴唇,咬得鲜血淋漓也不肯做声。
“还想撑着你那清高的架子?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继续叫!求我收你做个奴隶!你叫啊!”
“我不求……你……”白清颜疼得额头上一层薄薄的冷汗,却依旧咬紧唇关,“我不是你的奴才……我们玉瑶人……谁的奴隶,都不做!”
他说得断断续续,听到纪宁耳中,却只有“不是你的”这几个字分外鲜明。这四个字生生激得纪宁红了眼,非要逼得这人低头不可。
他又狠命往里一顶。白清颜筋脉本就受损,这没轻没重的操弄,竟然牵连了丹田要害。只觉腹内无数把碎刀子不住翻滚,将血肉都搅碎成一团。
霎时,白清颜疼得眼前一片金光,胸胁处闷得想吐,整个身子蜷成一团,浑身汗如浆涌。纪宁也觉出不对,低头看他的脸。哪知白清颜疼得受不住,两腿胡乱一蹬,恰好踢在纪宁脸上。
“你找死!”
这一脚踢得结实,纪宁都不由眼前一花。他还以为是白清颜蓄意示弱引他上钩,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将白清颜扇得眼冒金星,脑中作响。小腹中依然疼得刀割一般,就连被纪宁提着腿拎起来,都没力气做出半点反应。
下一秒,白清颜就被狠狠摔了出去,砸在雪地上。腿间淋漓甩出鲜红的血滴,落在雪地里,成了触目惊心的一串血痕。
白清颜伏在雪里。晨光映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白,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半张脸都被埋在雪中,耳边听到那门砰地一声,狠狠摔上了。
纪宁将他这般折辱后,丢在雪地里。一声门响,却比那扇在脸上的耳光,更让白清颜心寒。
又在地上趴了片刻,白清颜却不那么难过了,只觉得可笑。若不是腹中太过疼痛,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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