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识时务些,还能苟延残喘些日子。毕竟也是个前太子,尽心尽力伺候本大人,叫得骚点,床上知道卖力,我也能免了你的罪受。”
他狎弄地将手掌在白清颜脸上拍着,一下比一下用力。白清颜大口喘息,却躲不过去,咬着嘴唇盯着他。他现在心里都是方才李大人所说那几句话,这些耻辱根本顾不上了。李大人却以为他是顺服了,愈加得意道,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你只要乖乖跟了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一一虽然你是个下贱的亡国奴,可好歹也曾当过太子不是?想来王都中诸位大人,对你这玉瑶废太子的身份,是会有点兴趣的到时候拿你
去款待诸位大人,一定是宾主尽欢!不然”
“不然如何?!”
一声暴暍传来,却是纪宁的声音!
白清颜猛然抬头,见纪宁站在门口,须发皆张,仿佛一尊煞神就这样立在面前!
“纪宁!”?
纪宁眼睛从白清颜身上缓缓扫过。从那些微红肿的脸颊,到沾满污泥的侧脸,再到身上紧紧捆扎的粗麻绳。最后,落在了李大人手里用力拽住的那一把乌发上。、
他的眼睛赤红了。
“李大人,看来我纪宁是太久不杀人了。就连你都敢来试一试,你项上人头和我纪宁的钢刀,哪一个更硬些?”
说道最后,他竟然露出一丝笑容。那笑煞气森森,李大人只觉自己见到了地狱恶鬼,竟连站也站不稳,往后连退了三步!
他还未来得及应答,纪宁一把长刀刷地出了鞘,刀尖直接指向他脖颈!
“大胆!你竟敢威胁陛下的御使啊啊啊啊!”
刀尖入肉半寸,一道血痕蜿蜒而出!李大人吓得哇哇大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往后挪着,是一句话也不敢叫嚣了。
“若不是怕你的脏血弄污我的马车,我现在就砍下你那狗头,给我内人赔罪。”
纪宁依旧是带着森森笑容,
“所以你还不快滚?”
哪里还用他说第二遍?李大人连滚带爬地往马车外跑去。他跌跌撞撞,才滚下马车,就听到身后一
“这就走了?没忘记些什么?”“啊啊
那杀气依然源源不断,从背后压迫着李大人的神经!他满身冷汗,只想早点逃脱,那里顾得上回答?雪地里一路爬出几丈远,李大人终于觉得保住了小命,才算是跪在地上喘了口气。、
却在这时,一阵风声破空而起!李大人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上一眼,一把钢刀竟从背后飞来,刷地割下了他项上人头!
纪宁站在马车门前。、
他看着那头颅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血从腔子飞起几丈远,都洒在雪地上。他嘴边依然挂着那丝冷笑 &
这马车是那人费心装饰出来的,做了许多年的座驾。怎么能让这种人的脏血弄污了?这种龌蹉东西,就连死,也不配死在白清颜的马车里!
"龙野!”“属下在。”
“李大人带来这些亲兵,有一个算一个,一个活口也不能留。听清楚了?”“遵命!”
这命令一出,马车外鬼哭狼嚎乱成一片。那些亲兵有当场跪地求饶的,有趁乱想逃的,还有拔出剑来想要垂死挣扎的,场面混乱不堪。但纪宁看都懒得再看,直接关上车门,将这些杂碎丢给龙野收拾。、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清颜此时已经从地上站起身上。纪宁去替他解了绳索,又取出汗巾为他擦去脸上脏污。看清那污泥下面居然是靴子底印,又有掌掴留下的紫红手印,纪宁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里几乎冒火。强忍了片刻,才能继续说下去。、
“那老杀材 刀砍死了他,真是便宜他了!都怪我疏忽,竟让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你杀了他?”
“他自寻死路,我当然要成全他。”
“”
白清颜垂下头。方才李大人说的那些,此刻都在他脑子里翻江倒海般不住翻腾,搅得他心神不宁。若是不问清楚,他就再无宁日了。白清颜下定了决心,抬起头,
"纪宁!他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骗我,瞒我?”
纪宁心中一震。那老杀材,对白清颜说了些什么?原以为上一次已经吓破了那李大人的胆子,他一直想寻个保险的时候才动手。没想到,他狗胆包天,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到白清颜面前兴风作浪!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杀了他,绝了后患!
心绪起伏,纪宁却装作若无其事。、
“他说了什么话?我没有听到。”
第95章 .躍踐
“他……”
“不管他说了什么中伤我,离间你我关系的话,你都不要信。那都不是真的。你我是爱侣,十年来从未曾分开过。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骗你呢?你也是一样,一心只想着我,我们一直蜜里调油。这次我将你从战场救下来,就不会再分开了。旁人说话,你都不要听,你只要信我就可以了。”
纪宁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自若。他擦干净白清颜脸上的污迹,抬起白清颜的下巴,再次仔细打量他脸上的伤痕。
“那老杀材,竟敢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等一下,我替你拿药膏去。”
"没事。”白清颜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我见了会很心疼。”
纪宁去取药匣,白清颜目光一直随着他转。他心中的疑惑没有随着纪宁的话而减少,反而增多了一一自己身上,是鞭伤摞着刀伤,更别提大片大片的血淤针刺,青青紫紫交织在一处,几乎没有好肉。这些都是新伤一一若纪宁像他所说,连自己面上一点点淤青都忍受不了,自己身上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毕竟其中大部分看起来不是战场争斗留下的,倒像是一一奴隶被主子调教折辱,才会留下的痕迹!
纪宁取来药膏,手指轻柔地在白清颜面上揉弄。他动作小心,一点也不疼,只有一丝清凉沁入肌肤。白清颜感受着这份轻柔,闭上眼睛,轻声说,
"纪宁,你如此心疼我。”
“你我是爱侣。我不心疼你,却还能心疼谁?”
“那我身上这些伤一一你见了心不心疼?
纪宁的手指在白清颜伤处重重按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自如。白清慢慢睁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可是纪宁立刻挪开了视线。
“李大人说,我身上的鞭伤是你留下来的。”
“我说过了,你不要信他。”
“所以,那不是你留下来的?”
“我在荼都城门前救下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受了鞭伤。那是个不长眼的兵,我已经将他杀死了。
从今以后你留在我身边,再没什么人能伤你分毫,你不要怕,安心养身体就是。”
说完,纪宁又用手指挑起一缕药膏,替白清颜在脸上那小小的淤青处,温柔涂抹着。白清颜再次闭上眼,任凭他动作。、
他的神情这样温顺。没有人知道他给紧紧抓着衣襟,才不让自己的手发起抖来一一
虽然失了忆,但他长了眼睛。这么多天,在这狼邺兵里,他没有见过一个人拿鞭子。因为狼邺士兵的武器标配是长剑与短弓,少数兵种还配有长枪。但鞭子,绝不在其中。、
整支队伍里只有一个人,配有长鞭__那个人是纪宁。
“他还说,有一个玉瑶囚俘”白清颜换了话题,却只说了半句。他睁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纪宁。
果然,纪宁整张脸都绷紧了,却故作轻松般笑了笑,
“是吗?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他就只说了这一句,说是有人告密,可我想问细节,他便不再说了。”纪宁明显放松下来。但这份放松入了白清颜的眼,却像是一记重击,紧紧捶在他胸口。、
“确实有个不知好歹的玉瑶叛徒,向我们告密但那是在荼都城的事情,你现在失去记忆,大概是
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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