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原来十年过去,依然还是这个结果。”“”
无妨。我也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该苟活,
总该拼尽最后一分力,
去守护玉瑶子民才是。是我无能
啊。’
“白清颜!你绝不能生出这种念头
“你放心,我不会自尽的。”白清颜眼神虚无地望着车顶,“那,你们口中的寒毒,又是怎么回事?”这问题,纪宁也不知道。他也十分忧心白清颜的病情,当即请了鹿鸣山过来。、
却没想到,陆鸣山到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他自己赶出了马车。
“你在这里看了我就心烦!病也看不好了!你给我出去!”
他将纪宁推出门外,毫不客气的关上车门。鹿鸣山转过头,质问白清颜道,
“堂兄,你们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这么亲密?”
“你说谁?是纪宁将军吗?”白清颜比他还诧异,“既然我们是十年的爱侣,难道不应该亲密一些?”
“爱侣?!”鹿鸣山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止了,气得手都在抖,“谁告诉你的?他说的?他可真不要脸!”
怎么,难道其中有诈?他是骗我不成?若是这样,我就不能在这里呆着,得趁早打算了。”=这
白清颜这句话,却让鹿鸣山清醒过来。以白清颜自下无尘的性格。若是认定了纪宁骗他,是绝不可能再留在此处。但他现在处境艰险,他又能去哪里昵?
“他他之前与你应该是有一段渊源。可具体是怎么样我也不知。只不过这次你受伤前,他对你很
不好,就算你们曾经有过什么那他也不是好人!现在又刻意接近你,也不知是何居心!堂兄,你伤势
未愈,也可以先在这里养一段伤。但是对纪宁,你可不能没有防范之心呀!
明明讨厌死纪宁了,却还得劝白清颜留在这里。鹿鸣山这话说的不情不愿,连嘴都撅起来了。白清颜心中,他还是十年前那个小孩,此刻只当他是小孩脾气,看纪宁不顺眼,对他的话却是根本没往心里去。、
"好好好,我自己留意就是,必定不会吃亏,你放心好了。”
他笑着敷衍道,“可我今天叫你来,不是问那个。清羽,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我那寒毒究竟怎么回事?”
说到正题,陆鸣山神色纠结。、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十年前我被姬何捉回去给你看病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子了。可
是堂兄!这寒毒只能从丹田内发作,你有玉瑶功法护身,本来它根本是进不去丹田的!”
“”
“但我探向你脉搏的时候,你丹田内却空空如也一一你是何时何地,为了什么,破了功体,毀了你十几年才练就的一身修为?”
这一次,白清颜是真的震惊了。他忙调用内功向丹田内一探一一那熟悉的功法是真的不见了!只有真气刺激寒毒所激起的一阵疼痛,叫他不由蜷起身子,口中发出一声痛呼。、
“堂兄!你怎么样!”
“我我这是怎么了?
鹿鸣山从没见过白清颜这样失态一一他脸色全然惨白,两只手茫然地伸出来,像是要握住设么不存在的浮木。白清颜去握他的手,他就想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住。、
“清羽!这不可能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不会的我的功法,谁也夺不去的!哪怕是
死也好若我不肯谁也不可能o
“堂兄”
鹿鸣山知道,他语无伦次背后,是彻骨的恐惧。、
他深知,在白清颜心中,若有一件事能够与家国子民相提并论,那就只有他身为玉瑶太子的尊严与荣誉了!可这尊严与荣誉,却大半建立在他那一身傲人的功法上。身如利剑,心有慈悯,这才是白清颜__如今,家国倾覆,自己也沦落到成了一把断刃的剑,再没有自保的力量!
这无异于抹杀了他生存至今的价值所在!白清颜如何能够承受得了?
鹿鸣山不由地上前一步,用力拥住白清颜的肩膀。这时,马车门一声晌,纪宁快步进来,
“怎么了?刚才是不是白清颜的声音?他,他是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嘴里这样说,纪宁却根本等不及鹿鸣山答话,他几乎是将那人从鹿鸣山怀里硬生生抢过来。白清颜此刻双眼无神,呼吸短促,两只眼睛里满是惶急神色。纪宁看着,只觉得他此刻竟这样脆弱,往日的气定神闲全都不见了。
“你怎么了?”.
一句问了,却没有回音。纪宁便伸手去捧白清颜的脸。、
白清颜额头满是冷汗,黏腻湿冷。但纪宁的手掌却是干燥而温暖的。不知为何,白清颜感觉到这手掌抚上面颊,替他拭去冷汗时,眼泪突然止不住地往下淌。、
开始,他还咬着嘴唇。但嘴唇颤抖着,咬也咬不住。最后,他终于露出了一点隐隐约约的悲泣了。、纪宁依旧不知道他是为何如此。但也不想问了。他就只将白清颜按进自己的胸膛里,紧紧抱着。到后
来,白清颜没有声音了。但纪宁知道他还是很难过。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人身体在轻微地抖。
白清颜就连失态,都这样克制。纪宁想,也不知他离开自己这十年来,有机会哭一次没有。
不知道为何,这个念头好像一杯苦酒,合着那人的眼泪,一直渗进纪宁身体去。叫他心里,也跟着苦透了。?
第99章
这亡国之忧,自小就是悬在白清颜头顶的一把利剑。可突然一夜醒来,被告知这把剑早已经劈头斩下,就连伤口都已经成了旧伤,连那些血都早就干涸了。白清颜当时虽然没有太过歇斯底里,可缓过神来,却一日更比一日失魂落魄。
之后三日,白清颜总是沉默着,眼睛望着马车外长得看不见头的狼邺车队,像是看着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他忘记了那些玉瑶人的囚车队,纪宁却没有。但纪宁没有向白清颜吐露一个字,只是将那撤掉的岗哨和粮食又都派了回去。这次冉尘没有阻拦他。、
好在狼王死了,雪狼群再不成气候。七零八落发动几次攻击,都被狼邺人击退了。之后,渐渐就散去了。
马车已经驶离复阴郡,彻底进入了冰原。距离狼邺王都还有将近十日的行程,一路上更无人烟,只有大片大片的坚冰雪原。走得艰苦,但却没什么事端。这使得纪宁有足够的时间花在白清颜身上。、
白清颜似乎习惯了他的存在,只是态度还很疏离。他坐在榻上,整日不发一言,偏着头望向马车外。、
醒着的时候也仿佛在梦里。睡着的时候,却总会被拽入那深沉的梦境。
这一次,他醒来时,目之所及全是血。依然是那片树林,但地上草木被踏得倒伏在地,凌乱不堪。看得出来,是有人重伤了,一路勉强走过去。、
在那些倒伏的草上,点点滴滴都是血迹。一旁的树木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手印。有几个地方,大滩粘稠的血还在慢慢滴下来。、
白清颜几乎能想象出来,这个人是如何一路踉踉跄跄,一路扶着树,才到了这里。、
他沿着血往前走。越走心中越慌,最后是飞奔了一一就在那山洞前的一小段,地上的血迹连成了一片。那是谁人终于力不能支,倒在地上,一点点爬过去,留下的蜿蜒痕迹。、
"纪宁?!”
白清颜进入山洞,失声惊叫。地上那个人虽然满身是血,脸也向着地,但他不会认错的,那就是他!“你怎么了?你”
他将地上那个后背插满了断箭,胸口还带着几道长长刀痕的人抱在怀里。纪宁睁开眼,看了看他。、纪宁连睫毛上都沾满了血。
“白清颜”
纪宁伸出手,抚上了白清颜的面庞,在上面留下了几条血色的指痕。他咧开嘴笑了笑。、
"你来了。”
"纪宁,这是谁干的?”白清颜急得要哭出来了,“我马上为你包扎!你忍一忍你千万不能有事
啊!”
"没事的你别怕”
纪宁又笑了笑,眼神温柔,像是一池星星。可他的头突然向一边弯过去,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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