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却见白清颜脸色越来越奇怪,一把将纪宁推开!
“你究竟是谁?我身为玉瑶太子,怎么会无处可去?你这人穿着狼邺军服,为何跑到我的马车中来? 来人晌,将他给我押出去,好好审问!”
“白清颜?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纪宁啊!你们玉瑶已经
“纪将军!”
纪宁话还没说完,就被鹿鸣山厉声打断。鹿鸣山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出马车,推到僻静处呵斥道,
“我堂兄才醒,你来刺激他做什么?!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他早就忘了你是谁一一你还不给我滚远些!”o
纪宁专横这些年,何曾吃过这种呵斥?但此刻,他心中却一点气恼也没有,只有一句话在他脑子里不住冲撞着一一
白清颜忘了我是谁?怎么可能?明明几天前,我们还在那榻上做了那些事他还在我怀里哭
过,叫着我的名字啊!
“什么叫忘了我是谁?”
“他失忆了!根本就不记得你!你快滚,别在这里碍事!”
“失忆?”
就像是听不懂这话,纪宁失魂落魄,却被鹿鸣山毫不客气地推开了。纪宁想去找白清颜问个清楚,鹿鸣山却比他更快一步,将那马车门砰地一声在他鼻尖前关上了。、
“失忆?
喃喃重复着,纪宁脸上一片茫然。他还有那么多话想对白清颜说,那千言万语才冲到喉咙,还一个字也未说出口
却也,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道歉也好,思念也罢。万千回忆或者锥心之痛,都不再有分说的必要。因为白清颜已经将他从脑海中,彻彻底底地忘记了。、
这一瞬间,纪宁才感觉到什么是锥心之痛。原来十年前所受那些酷刑都不算什么,这个人若是真的忘了他,才是真的将他的心挖了一块下来,血淋淋的,几乎能听到寒风从伤口中穿梭而过的声音。、
“不,不可能的!白清颜!我是纪宁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纪宁啊白清颜!”
鹿鸣山从马车里,毫不客气地将车窗掩上了。纪宁痛彻心扉的呼喊虽然没有完全被挡住,但好歹是隐隐约约,听不清楚了。白清颜蹙着眉头,迟疑问,
“这人是谁?为何一直喊我的名字?”
“谁知道他是谁。堂兄你根本不认识他。不过是个狂人吧。”鹿鸣山翻了个白眼,“此人大概是倾慕你风姿卓卓,借此机会接近你。你不从,他就想折辱你。死缠烂打,臭不要脸,都是些不好的回忆,你不必在意,忘记了都是好事。”
鹿鸣山出身玉瑶贵胄,与白清颜一样,言谈间本来是很文雅的。但是此时气急了,说话也难听起来。
白清颜听了不觉莞尔,
“清羽,你怎么这样刻薄。我看是你调皮,编排人家。我看他言辞激烈,倒是真的担心我。也许是哪位故交。不瞒你说,见到他容貌,我心中突然有些触动一一可惜我却将他忘记了。”
“什么故交?他折辱你,这种人怎么配和堂兄你有故交!叫他滚!
白清颜摇了摇头。
“你不要胡闹了。我看着他虽也是个武将,也有武功在身,却当不过我五十回合。他怎么能折辱得了我?”
话虽不激烈,却隐隐有自傲在。鹿鸣山听了,却是心口一酸。白清颜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破了功体,身染沉疴,真的是路虎平阳,任人折辱了。别说是纪宁,就连随便那个壮汉,也能够来欺负欺负他,占占便宜。
白清颜见他脸色难看,还以为是担心自己,反而宽慰道,
“我这大概是走火入魔?还是战场上受了重伤?不管是哪一种,总归醒来了,就没事了。至于暂时失忆,以后说不定就想起来了。或者,你也可以说给我听。
“I、 ”
视
说什么?说他现在家国两失,寄人篱下,一无所有?鹿鸣山想了又想,实在说不出口。他只好搪塞
“堂兄,你才醒过来,身体还弱。不如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等等再说。”
白清颜倒是从善如流,点点头,开始闭目养神。鹿鸣山看他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心中又是一酸,几乎落泪了。又怕被白清颜发现异样,赶紧推门出去。、
门外,纪宁正痴痴愣愣地守着。鹿鸣山看到他就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忍着厌恶,拖着纪宁走到一边。他恶狠狠地嘱咐道。
“你若是想让他多活几日,就千万别告诉他玉瑶已经亡了国,更别拿你们以前那些破烂事情去烦他,听懂没有!”
“鹿神医!我却只想知道,他还能不能记起我?
"不能了!他对你满心都是厌恶,记起你做什么?!”
谁知这一句,却是触了纪宁的逆鱗。他脸色大变,一把揪住鹿鸣山的衣襟,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讲?”
“我凭什么不能这样讲?就以你之前的作为,他不该厌恶你吗?你如此折辱他,将他伤成这样,又纵容雪狼,叫他差点丧命!难道他不厌恶你,反而喜欢你不成?”
纪宁沉默了。鹿鸣山见他这样,依旧是不解恨,只恨不能将白清颜所受的苦都叫纪宁都受伤一遍。可此刻白清颜的性命还要仰赖纪宁照顾,他只能恨恨道,
“若你还有一丝良心,就不要再拿你们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去打扰白清颜!离他远远的,才算是放过了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伤心,激动,更不该动气一一若是想起了你是谁,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后半句话入了纪宁的耳,却是直接将他惊醒了。纪宁松开了鹿鸣山的衣襟,一把按住他肩膀,急切问道,
“鹿神医!听你的意思,莫非,他还有可能记起我?”
“不可能了!你想都不要想!”
“鹿神医!你方才明明说
"就算他却对你相貌还有反应,那又怎么样?!若我是你,却绝不要盼着他想起来,更不要刺激他才好!”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难道你想让他记起你对做下的种种龌蹉?到那时,他只怕恨你入骨,多看你一眼都不能。他本就身中寒毒,还不知能挺过几回发作,为何你就不能放过他,叫他安心平静些?却偏要折磨他,叫他想起那些不堪之事昵?纪大将军,你真的是太过自私了!”
第83章 .你用白清颜的命来胁迫我,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不堪之事?这一句算是彻底激怒了纪宁。他一把揪住鹿鸣山的衣领,
“不要以为你是什么神医,我就不敢杀你!你数落我却也罢了,若你再敢对我和白清颜之间的事情,说三道四,出口污蔑,别怪我不客气!”
鹿鸣山被他抓在手里,几乎喘不过气了。但他咬着牙,眼神却是冰冷彻骨。、
“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是说你殴打动刑,侮辱折磨,差点害他丧命的种种行径吗?!”
“你胡说!我们相识相恋,已经十年了!你知道些什么?”
“那你又知道些什么?他那寒毒从何染上,他功体为何被破?他十年来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又受了什么苦?你知道些什么?纪大将军?!”
鹿鸣山鼻尖几乎戳到了纪宁脸上,用力向他吼着,
“你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__他现在身上体无完肤,一道道伤痕,深可见骨!其中来历,只怕你哪一个都知道,因为那都是你亲手所为!相恋十年?你也知道你们曾相识相恋!渣滓!”Q
呸地一声,一口睡沬吐在纪宁脚下。鹿鸣山一把将自己的衣袖从纪宁掌心扯过来,扭身就走了。留下纪宁僵硬在原地。、
“鹿神医!”
他突然发声,鹿鸣山也就站住了。但他不愿回头看到纪宁的脸,冷冷问道,
“你还有何事?是想问他还有几天好活,几时会死么?”
"不是的”纪宁的声音透出一股凄皇,“我和白清颜之间不是只有这些十年前我
们那时候真的很好的”
鹿鸣山短促地笑了一声。他懒得再听,径直走了。纪宁却依旧在晡晡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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