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这次没要签名,表示冷库里还有很多鸡腿,说是僵尸肉也不为过。
“横竖这冷库都被你们炸了。”小古目光落在那堆鸡腿上。
“还让这些肉裹了好多灵力。”
“是辙人炸的。”顾千很严谨。
“无所谓。”小古说。
“这些鸡腿混着灵力,不如就当贡品给下头的死鬼吧,虽然这些肉看起来过期了很久,反正死鬼也吃不死。”
顾千真诚道:“死鬼有你是他们的福气。”
“帮个忙呗?阳间食材要入阴间,得先过灵力,最后撒些鬼气。”小古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留云一眼。
“你刚才那鬼气不就挺盛?”
顾千警惕地侧身一步。
“他刚才伤了手,灵力我可以配合你。”
“你这人。”小古本意是想看古今CP互动,没承想被质疑了,他笑容凝了片刻,复又笑起来。
“哎,我懂我懂,你俩这会蜜里调油呢,没事儿啊,鬼气我也有,你陪我把鸡腿掀起来。”
顾千放出佛桑花瓣,凝力将所有缝隙砖石铁皮下的鸡腿抛上天。
小古对着天空念咒,鬼气从他掌心涌出。
随后他双臂一张,扬声道:“灵魂汁子,浇gie!”
所有鸡腿瞬时裹上幽光,这一嗓子虽然叫得嘹亮,始终还是漏了几个。
小古一声令下,鸡腿们急速下坠,画出优美的弧线,幽光泛泛,宛若一只只肥硕的萤火虫。它们起舞、旋转、翻飞,舞动芭蕾姿态。
每一只鸡腿都裹着一层鬼气,这是独属于阴间的梦幻与浪漫。
季留云慨然万分,他拉住顾千真情实意地说:“张万森,下腿了。”
顾千难以描述地瞥了傻狗一眼,但很快就乐呵呵地看着这场鸡腿雨。
世界偶尔就是会这么癫一下,活久了天上什么都能下。
试问,人这一辈子能看几次天上下鸡腿?
至于那几只落网之腿,噼里啪啦地砸到了城无声车上,撞出几声又水又脆的响声。
“什么死动静?”陈巳本来捏着城无声给凝出来的冰晶靠在副驾躺平,这会头上的肿包还突突地跳着,听见这声响又好奇地想爬起来看。
城无声把人按了回去。
“小陈师父,头肿了就别折腾了。”
……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季留云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处理对外叛变的春晓雪时,他要先紧紧抱住家里的顾千。
秋月白都习惯了自家大哥这么黏着顾千。
这场战斗打得爽快,也见了世面,兄弟们都认定顾千就是他们三月过了明路的大哥大!
只是解决完刘省,那就要继续解决叛徒了。
顾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荣升为一部老式电话,他问季留云:“这春晓雪你打算怎么办?毕竟,你现在也不记得,但他或许对你忠心耿耿多年呢?”
三月众人也瞧过来。
“我的善良具有主观能动性。”季哲人紧紧抱着顾千,如是说道。
“而他的背叛具有客观规律性,发挥主观能动性必须以尊重客观规律为前提。”
秋月白、安间:?
无往巷季留云唯一指定话事人顾千解释道:“你们大哥的意思就是,这春晓雪早叛晚叛,迟早都会叛,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秋月白这次听懂了,沉声道:“三月规矩,背叛者除去银杏标志,逐出三月。”
三月的人走上前要给春晓雪销去银杏标志,可其中一个黑瘦的年轻人俯身时,迅速解开了春晓雪的禁锢。
顾千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当时在湖边不按规矩先放出灵力的那一个。
他不仅解开了春晓雪的桎梏,还往他手里塞了东西。
“你们懂个屁!”春晓雪突然爆发。
“我追随两个大哥最久!我是三月的元老!可是你们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一个成天装神弄鬼,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眼睁睁瞧着生意被抢走,眼睁睁看着别人发达!”
他狞笑着举起手中那个瓷罐。
“明明我们可以挣大钱,可以做大!甚至能搅动整个将城,你们就是一群怂包!大哥!”
春晓雪对季留云怒喝道:“现在你的骨灰在我手里,你别逼我!”
他是那么癫狂,笃定手里拿着大哥的骨灰谁都不敢放肆。
“就……”安间面色有些复杂。
“那是白糖。”
春晓雪不为所动。
“我知道大哥本事,他能伪装一罐骨灰不算什么,别想骗我,这可是供在龛里的罐子!”
秋月白都听不下去了。
“真是白糖。”
“哈。”春晓雪说着高举手里的瓷罐。
“谁都别想骗我,你,顾千!你不是我们大哥相好吗?你跪下来求我!大哥,你也跪下来求我!我或许能放你一条生路。”
顾千静静地看完这一幕。
“……我现在有点可怜你了。”
作者有话说
也没什么事,就是修了修文,改改错字,今天我想大胆一点,从评论里找个读者抱着猛亲一顿,不为别的,纯纯耍个流氓。
鸭头(气泡音)快~~来到我的怀里~~
第36章 老登
◎此时此刻,他在心动。◎
过去总是温暖而富有意义。
三年前,春晓雪还不叫这个名字,他刚满三十,他半路出家,没有师承,在这个注重传承的行当里没有敲门砖极其容易四处碰壁。
他曾为自己可以处理阴阳两界事务,能见鬼神妖魔而暗自得意,甚至可以说是骄傲。但他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做这件事,他无比渴望能够找到一个像样的组织。
他被嘲笑过:“连正经师父都没有也敢来我们帮会?”
也被讽刺过:“要是真想进我们家,你可以来做仆人。”
说起来,也是命。
那天下午,春晓雪鬼使神差地脚步一拐,拐进了这条路。
老式办公楼下头站着两个男人,这两位,让人瞧过一眼就很难忘怀
一个大冬天穿着花衬衫,眉目如画,浑身意气飞扬。
一个金发灿然,身上拢着整个冬日的暖阳,举手投足清雅淡然,最重要的,一眼就瞧出他是鬼。
他身上有鬼气,但并没有往常见到的其他鬼特有的阴戾。
路过他们,听见花衬衫在说:“你想好啦?搞这么一个地方,不好招人,接单做生意可不轻松,现在的行阴人气性都大。”
金发那位只说:“要是有缘,会来的。”
就是这一句,让路过的落拓行阴人听得心跳加速,他站住脚,问:“我可以加入吗?”
那两位齐齐转头过来看他,是花衬衫最先有动作,他热络地说:“哈哈,兄弟,慧眼识珠啊。”
金发那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加入了这个组织,彼时的三月,只有他们三个。
两个大哥都好,待人亲切,处事随性且淡然,只是从不提及自己的名字。
他问:“那么,要不也给我取一个名字吧,道上叫起来,算个诨名喊着玩。”
金发那位也不多问为什么,讲:“春晓雪这个名字很好。”
春晓雪这就算彻底在三月扎根了。
两位大哥一个活泼一个稳重,春晓雪很长一段时间都摸不清他们实力如何,直到某夜落了东西回办公楼取,见整幢楼围了密密麻麻一圈鬼,但金发大哥只是随手一挥,就压下了所有阴气。
自那之后,春晓雪再也没有打探过这二位的来头,想来应该是哪里的大能想在将城搞事业。
能跟着这样的大哥,三月迟早做大做强。
可他很快发现,这两位似乎没太把心思放在经营上,即便有人来介绍生意,他们都要仔细打听这桩生意的始末,确定无害且不伤天理。
可说实在的,做行阴人这一行当,本就是处理阴阳事务,手上不沾点脏污怎么能做大?将城里就有几个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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