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动,什么叫节哀?这是咒他的儿子死了?要真是死了倒好了,“劳勇毅伯操心了,那孩子玩劣,想来过不了几日身上银子花光了,就会自己主动回来了。”
这是死鸭子嘴硬,不肯丢人现眼啊,可越是如此越发叫勇毅伯瞧不上,勇毅伯再度拍拍他的肩哈哈一笑,然后大步朝前走去,身后的永宁侯脸皮再抽了抽,一早上积攒的怒气,让他越发要将这逆子的腿打断了,宁可永远关在府中也不得放他出去丢人。
这时他心里哪里还剩昨日因为发现次子真实生活情况的愧疚。
靖安伯也走过永宁侯身边,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追上前面的亲家。
一连数日,永宁侯都无法在京城将虞璐这人找出来,叫京中权贵也看得惊讶,心想永宁侯府的这位二公子不会被人害了吧。
永宁侯则后悔之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至外面传出不少消息,要早知如此,他就该封锁消息,暗中悄悄找人,实在找不到,干脆让这逆子慢慢病逝,可现在再说出这样的话,这京城有谁相信?指不定还怎么笑话府上呢。
到了这个地步,永宁侯迫不得已要报官,并在京城张贴出悬赏,谁提供侯府二公子的下落,赏银千两,这就使得原本只有权贵知道的消息,现在连城中百姓也津津乐道起来,大家都好奇永宁侯府的二公子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到底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歹人弄走的。
当燕向熙和顾沐刚进京城,见到的便是城门口不少百姓聚拢在一起,对着墙上的东西指指点点,顾沐好奇地探头张望:“这是怎么了?京城莫非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燕向熙跟顾沐是一路斗嘴回来的,但对围观热闹一事,少有的达成一致意见,燕向熙挥挥手,就立即有人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那侍卫很快就回来了,表情有点抽搐:“听百姓说,永宁侯府上二公子不见了,这墙上张贴的正是侯府的悬赏告示。”
他们一路跟着公主,自然知道顾子爵身边带回来的那位少年是谁,没想到顾子爵好大本事,人都离开京城了,还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事。
顾沐则表情惊讶道:“什么时候张贴出来的?我看大家正新鲜着呢。”
侍卫再度抽搐嘴角:“正是今日刚张贴出来的,听百姓说,已经找了两日了,并且也报官了。”
“啧啧,”顾沐露出嘲讽之色,“这永宁侯府的办事效率可真够高的啊。”
隔了这么久才发现,顾沐都替顾旸不值,真是个小可怜。
“行了,这不是早知道的事么,先回宫。”
“那你得安排个人打听下详细情况,我还要写信告诉哥哥呢。”顾沐强调道。
燕向熙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她这一路听“哥哥”这两个字已经听腻了,再听到这两个字就很暴躁,但告诉自己不能跟这混账小子一般见识,只得深吸口气说:“知道了,少不了你的事,赶紧走,免得堵住城门口。”
侍卫赶紧驾车离开,也想越早回宫越好,明明在顾子爵面前乖巧得很的顾沐,可这一路上却像个小魔头似的,顾子爵知道顾沐这一面吗?想来也只有陛下能治得了这小魔头吧。
顾沐还在那摇头晃脑,才离开京城多久,他又回来了,就是可惜身边的人不是哥哥,而是公主这死丫头。
马车是直接驶进宫里的,公主回宫的消息也只有自己人知道,便是京中权贵也无从得知公主在外熘了一圈回来了,而且还带回西南王的嫡子燕沐。
皇帝得到消息已经遣退其他人,只留了近身侍候的宫女太监,外面还没有通报,燕向熙的声音就先响起来:“父皇,女儿回来了。”
皇帝对这唯一的女儿是越发疼爱的,原本还寄希望于再有孩子出生,可随着年龄增长,后宫再无所出,皇帝对这唯一的血脉就越发放在心尖上了,因而只是听到女儿的声音,这脸上的笑容就抑制不住了。
但当燕向熙真的出现在殿中时,皇帝又故意板起面孔:“还知道回来,父皇还以为你在外面玩得心都野了,不想回来看看我这老父亲了。”
“父皇一点都不老,哪里就是老父亲了,我这不是给父皇带回个坏小子了么,父皇你看看这是谁?”燕向熙赶紧将后面的顾沐揪出来。
顾沐正好奇地打量皇帝呢,一边打量还一边心说原来这就是皇帝啊,还有这死丫头真会胡说八道,皇帝明明年纪就不小了嘛,这心里正嘀咕着就迎来了皇帝同样好奇的打量目光。
一老一小互相看着,谁也没先出声,燕向熙还奇怪呢,这是怎么了?
皇帝终于有了声音:“你这是真将自己是谁给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皇帝知道女儿没可能认错人的,虽然眼前的顾沐比记忆中的燕沐长大了些,但那双眼睛跟小时候一样机灵,当时皇帝可喜欢了,每每看着燕沐就想着这要是自己的小皇子该有多好,那时也很是努力了一段时间,可依旧生不出来,也就渐渐死心了。
顾沐两眼咕噜噜转了几圈,然后伸手指向燕向熙,说:“她说我是燕沐,那你也觉得我就是燕沐吗?”
皇帝黑线,什么叫他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这让人头疼的劲儿一点没变。”
燕向熙也在一边说:“可不是,这路上闹得我都头痛死了,整天就知道哥哥哥哥的,我看干脆将顾子爵拴在他腰带上好了。”
顾沐撇撇嘴,他巴不得这样呢。
皇帝看他这表情又乐起来,但身份还需要确证一下的:“你身上那块玉佩呢?”
“陛下说这个?”顾沐老实取出哥哥临走前交给他的玉佩,“这是哥哥救我时在我身上发现的,哥哥还担心按这上面的字取名会曝露我身份,所以就用了下面的一半,结果没想到我原本还真叫了这下面一半啊。”
近身太监接过玉佩,转身递给皇上,皇帝接过后摩挲了两下,其实看到本人他就知道不会有错了,哪怕本人不记得了,他和女儿也不会同时看走眼。
皇帝想起了旧事,说:“自太、祖起,你们这一支就另立了,因而与向熙他们不一起排辈,你们这一辈应该从雨,所以在族谱上你们兄弟便是燕霄和燕霂,只是你父亲提过你们名字中带水不吉利,需要避水,因而名字里才用了下面这一半,你的这块玉佩,还是朕给你的。”
顾沐撇嘴,怎就不吉利了?现在他的名字里不还是有水?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这样说出来了:“要避的不是我吧,我这沐字可还有三滴水呢。”
皇帝又怎会不知道:“当时你父亲这般说时你还没出生,需要避的人的确不是你。”皇帝让近身太监将玉佩交还给顾沐,又说,“朕这就叫御医过来,替你诊治一下,你这总是想不起来可不行,顺便给熙儿也看看。”
“谢父皇。”燕向熙非常乖巧的道谢。
顾沐也跟着谢,不过他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因而这宫中的礼仪自然也忘记了,行的礼不伦不类,叫皇帝看得失笑。
近身太监去传御医,这时候皇帝又提起一事:“朕已让人传旨,宣西南王携王妃嫡子进京参加年底的宫宴。”
顾沐直觉这是个大麻烦:“万一我那时还没想起来呢?”
皇帝呵呵笑:“你想不想起来有差吗?反正朕是想看看你那老子怎么给朕将嫡子给变出来。”
顾沐咂咂嘴,皇帝这是故意给西南王出难题了吧,好像也不错,马马虎虎接受了。
御医很快带来了,是专门负责皇帝身体的院首,见到顾沐时还诧异了下,显然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在这儿,因为并没有听说西南王的嫡子进京的事啊,等皇帝说明后,院首才收敛起自己的讶色,显然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阴谋,否则好好的西南王嫡子怎会因为受伤不记得自己是谁的,这回还是叫公主从外面带回来的。
顾沐见院首的表情,便知道他以前也是认识自己的,可见自己在这皇宫里真待了段不短的时间。
院首仔细给顾沐把了脉,然后捋须说:“沐公子身上的确有旧伤,不过经过调养已恢复得差不多,便是这脑袋上的伤也已没甚影响,这什么时候能恢复,老臣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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