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爷也是头一回见识这么破落的府城,这状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感觉肩上的担子不轻。
顾昭看得也感慨之极,但并没后悔选择这处地方,身为大周朝子民,又比旁人多了一世记忆,还有一个随身空间陪着他,他希望能尽自己所能多做一些事,才能不负自己的良心。
“分散开找客栈住下,先打听下这城内情况,不急着去府衙。”顾昭只知道尧昌府原来的知府数月前病逝了,目前这里级别最高的官员便是知府的副手同知,一位姓房的官员。
顾昭只带了史茅二人走在街上,看上去像是出来游玩的富家公子,走过一条街后眼前的景色渐渐变了,顾昭并不奇怪,再穷的地方那肯定也有富人,贫富的差距不见得会缩小,也可能会更大。
这边路上行人的身着明显比刚入城那会见到的好得多,还有人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并且入城后他们还见到异族之人,不同于中原面貌的人种,对此顾昭倒不以为异,但其他人,就算有心理准备,依旧讶异得很。
找了老半圈,三人终于找到顾昭想要找的客栈,进去问了小二,找到顾昭想要找的人,黎家商队的一位姓赵的管事,赵管事先顾昭一步来到尧昌城,替顾昭打探消息,他从边城赶过来要便利多了。
赵管事连忙将表少爷迎进他们租住的院子,先请顾昭用茶点,还叫来水洗漱一下。
赵管事看着挺精明,在顾昭洗漱的时候就跟顾昭说明情况:“我接到老爷的信便带人过来了,已有半月时间,不说对这里情况了如指掌,但大面上的情况都已了解到。表少爷,尧昌府的官,不太好做。”
赵管事也没想到表少爷会来尧昌府这地方做官,尤其是表少爷还这么年轻,可不像当初老爷算是被发落到边城那地方的。
顾昭笑道:“如果好做,估计也轮不到我来了,既然来了,还是要想想办法怎么做好才是。”
赵管事立即说:“是我想岔了,现在说这个的确不合适了,表少爷先用些茶点,边用边听赵某说这城里的情况。”
“好,有劳赵管事了。”顾昭客气道。
“哪里哪里。”赵管事心里也挺高兴,表少爷看着并不是难接触的人,性子挺好,难怪得老爷看重,让他们这支留在边城的商队都听表少爷的安排。
赵管事说得很具体,也没必要对表少爷报喜不报忧,毕竟表少爷在这里起码要待上三年,更有可能是两任六年时间,这些情况他便是不说,迟早也要被表少爷的人打听到。
赵管事在说的时候,顾昭不时打断问话:“你说原来的知府管不了什么事,大多事情都是那位房同知在做?他是什么出身?”
“房同知是当地大族出身,考上举人后一步步爬到现在同知的位置,这也有尧昌府太过偏僻,没多少官员愿意外派到这儿,因而这房同知才能坐到这个位置。”
第318章 西南王
这里的情况比顾昭预想的还要糟糕,据赵管事所说,本地的读书人很难跟其他地方相比,别看房同知考上了举人,但他这举人水平跟同样是举人的范师爷相比,那肯定差距极大,几乎不要想跟其他府省的举人同台竞争,考上进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因为尧昌府这里情况复杂,所以同知这样重要的辅助知府的官员,也倾向于启用本地人士,当然这也不可避免地导致本土出生的官员不断坐大,知道了这些情况,不用赵管事说明,顾昭也能想像得出房家在本地势力有多大。
“尧昌府除了房家,还有左家、郝家和阎家都是本土大族,尧昌府气候干燥,缺水少雨,可耕种粮食的田地数量不多,但据我估计,大概有八九成都集中在这四个家族手里,其他的百姓除了租种他们的田地外别无他法,所以勉强煳口。”
“这尧昌府只有一条河流,可大多时间是枯水季,河流干枯的时候,城内百姓用水需要花钱去买,而城内大多水井也是掌握在那四个家族手里,可以说,这城中大多百姓都是依附在那四个家族下面讨生活的。”
“以前这尧昌城还有不少过路商人,包括那些外族的商人过来买卖货物,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的马贼时常肆虐这一带,导致那些商人也不太愿意往尧昌府来,毕竟这里也不是交易的最佳地点。不过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不知属不属实。”
顾昭讶异地猜测道:“莫非这马贼还和那四个家族有什么关联?”
赵管事惊讶地看了顾昭一眼,又小心望望外面,小声说:“我的确听说过这样的传言,而且这四家手上都有自己的商队,跟境外异族做生意,但几乎很少听说他们的商队被马贼打劫过。”
顾昭皱眉:“那这里的地方驻军呢?他们就没想要解决过那些马贼?”
赵管事依旧压着声音说:“这房家有个小辈如今就在军营里当了个千户,而且这马贼时常劫了波就走,因而来无踪去无影,至今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啧啧,这等于是说官、商还有匪勾结在一起,不对,可能还要加个军队,当然顾昭现在还持保留意见,需要进一步确证,但光是听到的这些情况,顾昭便明白为何朝廷的官员都不愿意往这儿来,这里的局势一点不比江南那边轻松,甚至要更加复杂,毕竟跟江南比起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天高皇帝远,照赵管事所描述的场景,这四个家族尤其是这房家,说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一点不为过。
不过越是困难越是激起顾昭的斗志,他就不信他有朝廷作靠山,还干不过这地方上的豪族。
与赵管事说了会儿话,又用了些饭食,顾昭和史茅二人先休息了,一路劳顿,顾昭觉得先要保证自己身体康健才行,不然先将自己身体累垮了可得不偿失。
赵管事见他说了那么多情况,表少爷除了起初有些波动后,后面便淡定起来,甚至主动开口问了些与四个家族无关的事宜,最后还心大地洗漱睡觉了,赵管事觉得,也许表少爷是胸有成竹吧,就算他们在边城,对顾昭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的,比如那肥皂和香皂从内地运送到边城,尤其受欢迎,而那橡胶轮胎还有最近出的胶底鞋,能送到边城的数量极其有限,非常受追捧,至于那玻璃制品和玻璃镜,都轮不到他们边城,但凡有一两样出现,那都要引起轰动的。
那巴掌大的玻璃镜子,弄到边城能卖出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格,而这些都和表少爷顾昭有关,所以赵管事想,就算这四个家族捏拿着本地最重要的命脉,但表少爷肯定能另找到一条路搞活这尧昌府的经济吧。
顾昭上床后就什么也没想,怎么搞活这地方经济,还需要对尧昌府及周边一带进行更具体的考察,在来的路上他心里有些初步想法,但能不能实现还要看具体情况。
不过这里环境的确糟糕,风沙很大,洗漱的时候,他觉得灌了一鼻子的沙土。
西南。
当顾昭到达尧昌府的时候,先他一步从京城出发的大部队,也才刚抵达西南不久,因为这支队伍可不是顾昭他们十几人的轻装简车,当然京城的旨意早就送到了西南王府,在西南地界最重要的城池宜南城中引起不小的哗然。
京城权贵都知道燕肖这个西南王的庶长子,虽没有世子之位,但早有世子之实了,当地豪族与权贵也更早就将燕肖当成未来的西南王看待,他与当地的势力早就盘根错结地纠缠在一起,现在冷不丁的一道册封世子的圣旨落在他们头上,当然引起极大的反响,还有不少人找到西南王抗议,问这是不是他的意思,燕沐是世子的话,那置燕肖于何地?
燕重山面对这样一道圣旨同样一个头两个大,但也有感觉,该来的终归要来了,他很清楚,京城的皇帝对西南不满很久了,如今这道圣旨还有燕沐的回归就是个信号。
“这根本就不是本王的意思,前不久本王还递了给肖儿请封世子的折子,然而和以前一样都被陛下压下来了,这次的册封,本王和你们一样都是圣旨到来时才知道的,但皇命难违,本王又能如何?”
“如何?京城的皇帝老儿看不顺眼我们西南的时间长了,干脆就反了他呗,我们拱王爷自立,老子就不信那皇帝老儿还派得出人马来攻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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