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飞感叹道:“我还没开口顾昭你便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今日上午我发现府衙有差役在找一个人,还看到差役进了一家医馆,我没敢多打听什么,免得惹那些差役怀疑,只让李文在外面多留意一下,就不知会不会上门来搜查,我特地回来跟你们说一声。”
顾昭露出审思之色:“能满城调动那些差役的,极很可能是知府的下令,不是他下令至少也是知情并默许的,能做到这一步,这幕后者的身份可不低。”
齐云飞点头认同,他刚得知这一消息时有心惊肉跳之感,这回真是救了个烫手山芋回来,但现在想甩开也不成,反而容易曝露。
顾昭又问:“你看他们是大张旗鼓地拿人的吗?有贴张告示之类的吗?”
齐云飞摇头:“现在还不知,我是先回来跟你们说一声,免得慌张,李文那边得了什么消息后会立即回来报信的。”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如果只是私下拿人那情况还好一些。
下午,李文终于回来报信了,他得到的消息,那些差役是在捉拿一个犯人,那犯人偷盗了一位贵人身上的重要物件,在逃跑中受了箭伤,城内医馆是他们重点关照对象,让医馆和各位大夫不能知情不报。
李文说完后,顾昭和齐云飞面面相觑,中了箭伤的可不正是木头么,但没说脑袋上的窟窿,难道脑袋上的窟窿是逃跑中自己摔的?但那偷盗贵人重要物件的罪名,肯定是幕后者自己编造出来的,木头身上除了那块玉佩还有什么东西?
真是犯人的话,搜捕程序就不是这般的,而且隔了几天才拿人,显然是顺着一路才找过来的。
齐云飞提心吊胆了几日,让自己如平常一样正常忙碌,只在暗中稍微留意府城内的不寻常动作,幸运的是,前来府城赶考的书生越来越多了,四下搜寻人的差役不见了踪影。
面对这样的情形,顾昭心里也有些猜测,追杀木头的人并不敢将事情闹大,所以只敢在私底下寻找,还借用了捉拿贼人的名头,所以这次木头恰好碰上府试的时机,实属他的好运气,府试在即,对方更不敢闹出什么动静,否则被文官逮着机会参他一本,也够本人喝上一壶的了。
因着这些猜测,顾昭多少宽了些心。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木头身上的两处伤都落了痂,可依旧不记得自己来历和自己叫什么,只要不将他赶离顾昭身边,很乐意给顾昭当个小书童。
顾昭要写字,他就在边上磨墨,顾昭看书,他就老实地在一边安静地待着,实在无聊了会拿本杂书跟着看,顾昭要洗漱,他会抢着端水倒水。
只是除了识字看书这项活干得不错,其他事包括磨墨在内都笨手笨脚的,偏又很执着地认真地学,弄得顾昭都不好意思将他赶走。
十几天下来,他的墨就磨得很不错了,在顾昭面前也很有小厮架势,当然别人是甭想使唤得动他,一副他就是大爷的模样。
就算如今外面没有差役搜寻所谓的逃犯,顾昭依旧让木头每日做好变妆,等伤恢复得差不多行动无碍后,他就是个面肤显黑相貌稍微普通点的机灵小子,原本已初具剑眉星眸之势,可让顾昭将他的两条眉毛画粗,鼻梁和脸颊上又点了几颗黑痣,跟着顾昭走出去也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到这个时候木头也被养得面色红润起来了,顾昭带他找了家医馆看大夫,看他脑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夫捋着山羊胡须给木头把脉,又扒开他的头发看掉了痂的伤疤,不是很确定道:“许是脑中留有淤血,导致这小哥患上失魂症,老夫曾经见过这样的病例,也曾听人说起过,倘若淤血散了或许能想起来,又或许运气好自然而然地想起一切,运气不好的话这辈子都无法恢复。”
“哥哥,不要赶我走。”木头再度抓住顾昭的袖子露出不安的神色。
顾昭手痒想敲他脑袋一记,可怕将他脑袋的症状敲得更严重了,只得说:“这叫有病治病,谁说要赶你走了,你走了谁来给我当书童?大夫看着帮他开点药吧。”
老大夫觉得顾昭是个挺不错的主子,没看书童得了失魂症还想办法为他开药冶病,因而一边开药一边乐呵呵道:“小哥跟了个不错的主子。”
木头认同地点头:“我哥很好。”
老大夫也不计较他这称唿,主仆俩爱怎么叫怎么叫,开了药又让药童抓了药,才目送这对主仆离开。
出了医馆,木头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昭身后,但对城内热闹的景象又好奇得很,睁大眼睛不时往两侧张望,顾昭也颇感兴趣地左看右看,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对刚进城对一切都很新奇的主仆俩,犹如一个盘子里刻出来的,非常明显后面的小的是前面小公子的书童。
顾昭偶尔会停下来买上一点零嘴,不仅自己吃了,还递给身边的木头,一路逛下来,两人手上都抓满了各色吃食,顾昭吃得很满足,身边的木头同样如此,叫顾昭看得忍不住摸了他脑袋一把。
如果不是这小孩可能的复杂的身世,顾昭觉得养着他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他身边的确需要个替他跑腿的人,没有木头也会有其他人,而且木头真的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信赖,这种感觉让顾昭特别满意,因为经历了末世他很难对他人付出完全的信赖。
只是顾昭也保持着理智,这小孩的身份终究会是个颗不定时炸弹,有办法的话还是要弄清楚他身份才是,其他不说,至少知道小孩被谁追杀帮他避祸吧,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在毫无防备之下祸从天降。
顾昭如今是信了木头真的失忆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了,这些日子他跟木头朝夕相处,如果这都能骗过他,那他也只能说这小孩太过厉害,被他骗了也只能认栽。
在外面转了一圈后又到了齐云飞准备开酒楼的地方,酒楼正进行最后的装饰,全部弄完后便会开张,齐家的酒楼除了主打原来的特色菜肴外,还有一部分就是根据顾昭给出的其他豆制品方子研究出来的新式菜肴。
两人到酒楼的时候齐云飞也在里面,正跟从清河县一起带来的掌柜最后敲定酒楼菜谱,争取能打出齐家酒楼的特色,吸引来更多的饕餮。
齐云飞也不跟顾昭客气,用下巴朝他点点让他自便,掌柜的也朝顾昭拱拱手,然后继续跟齐云飞商量,顾昭就在边上和木头坐下,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边互相喂对方买来的零嘴,齐云飞无意中看到一眼,忍不住想要笑。
齐云飞叹道:“这些菜肴放在清河县算是不错,但在这庆凌城想要一炮打响,只怕还有些困难,这些菜谱中并没有能够让那些老食客眼前一亮,闻着味道就想吃的特色菜。”
掌柜的劝道:“二少是想做长久的生意,只要咱齐家酒楼的这些菜肴的口碑打出去,会慢慢吸引住一部分食客。”
顾昭嘴里嚼着蜜饯,忽然插嘴道:“齐二哥,我知道一道做起来挺复杂但味道很好的菜,不知道对齐二哥有没有帮助。”
那掌柜停下来好奇地看着顾昭,不觉得顾昭能说出多新奇多吸引食客的菜肴来。
齐云飞不一样,听到这话眼睛亮了起来,要知道他这弟弟可是拿出豆腐方子会制作雪一样的糖霜的人,齐云飞期待道:“是大菜吗?我们齐家酒楼倒正缺少这样的大菜。”
顾昭拍拍手说:“二哥你给我纸和笔,我写下来给你看。”
在齐云飞给顾昭让出位置让他写下菜谱的时候,顾昭也趁机翻了下空间里的资料,有道菜叫佛跳墙,甭说吃了,光是看菜谱他就能看得流口水。
顾昭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几十种食材,又在最后写明这些食材的处理方法以及煨坛法,还有最为重要的辅助之物黄酒,顾昭越写越馋,写完最后一个字期待地看向齐云飞:“齐二哥,可以照着这菜谱把菜做出来吗?我都等不及想要品尝了。”
掌柜也是懂菜的,这些食材有不少是好东西,这些好东西光是放一起炖就能想像出味道有多鲜美了,也许真能行:“二少,我觉得可以一试,就是有些食材找起来怕是要费些工夫。”
“那就尽力去弄来,不行的话减少一两样可要紧?”这问的是顾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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