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雯娘和魏承齐齐扭头看向晏宁,不同的目光中充满相同的怀疑。
你和许大夫有什么交情啊?一见面就互掐的交情?还是等人一走就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交情?
“咳。”晏宁坐下,干巴巴地笑了笑,又说:“真没什么事儿,这不是作坊要招人了嘛,我也不晓得要开多少工钱合适,所以想问问许大夫,听听你怎么说。”
许士杰挑眉:“就这事儿?”
“嗯!就这事儿!”我说话已经这么不可信了吗?晏宁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名节。
许士杰想了想,说:“那你是想请长工还是短工?管不管吃住?一天干多久的活?”
晏宁:“当然是请长工了,不管吃住,一天干四五个时辰的活儿吧,作坊里有什么活计许大夫你也清楚,不过舂捣和抄纸这两个地方我想轮班……”
许士杰:“轻松的活儿给一百五十个铜板一月,脏累些的活儿就给两百个铜板一月,这样就差不多了。”
晏宁点点头,又问:“那一个月给他们歇几日?”
许士杰:“两日,我药铺里抓药的伙计也是一个月歇两日。”
晏宁:“好,我晓得了。”
“许大夫吃玉米,甭客气尽管吃。”
“阿宁。”魏承满脸不高兴说:“今日食肆卖玉米你居然不告诉我?!”
“告诉你作甚。”晏宁瞟他,“快吃,吃完赶紧做功课去。”
“哼,没有我给你叫卖,你玉米卖得完吗?”
晏宁很遗憾地告示他:“今天三百多根玉米一个时辰不到就卖完了。”
魏承:“……” 你这样很让我下不来台呀!
“那你今天又赚了很多银子咯?”
“你连十加十都算不清楚,你管我赚了多少呢?”
“噗。”许士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谁说的,我现在能算到二十加二十了!”魏承恼羞成怒道:“明明是你教不好还赖我学不会,你、你贼喊捉贼呢。”
“哈哈……”许士杰大笑。
晏宁和他翻脸:“那我以后不教你了,你可别求我!”
魏承:“谁要求你了,我找许大夫教,他铁定比你教的好!是不是呀许大夫?”
许士杰:“………”这……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哦——”晏宁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好啊,那你以后考试考倒数被蒋老师叫家长的时候就叫许大夫去咯,反正都是他教的嘛。”
许士杰:“………”此地不宜久留,告辞!
许大夫饭都不吃了,拿了几根玉米就要开溜,跑得比小乖还快。
“哈哈哈哈………”晏宁捧腹大笑。
魏承:“………” 气死我了,你们这些臭大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111章 我给你烤红薯吃
又过了两日。
依旧是清晨, 天色有些昏暗, 乌云黑沉沉地聚拢在天边,似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今天是官府发赈灾粮的日子。此时此刻,府衙大门前的队伍分成两排,东边是居民, 西边是流民, 从台阶旁不知排到了何处,长得是一眼望不到头。
在衙差和守城官兵的管束下, 百姓们拿锅的拿盆的拿布兜的,井然有序地排着队,没有出现哄抢的现象。
“把户籍证都准备好了, 每户每人能领五条玉米, 两人就是十条, 三人就是十五条, 以此类推……”
“拿好了就赶紧走别那么多废话耽误后边的人……天要下雨了没瞧见吗?再不麻利点都给你们淋成落汤鸡……”
晏宁抱着豆豆站在官府大门的屋檐下看热闹,不曾想还真给他找着了乐子。
“嗳, 大哥。”他把钱三喊过来,指指另一边队伍里的某个人, 朝他使眼色:“你瞧瞧那是谁啊。”
钱山顺着他指的方向定睛一看, 当即就“嘿”了一声, 阔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米行的刘老板、刘大掌柜嘛!”他嗓门极大, 一出声就引起人群的注目。
刘掌柜没想到自己都这么缩头缩脑的了还能被他认出来, 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 见过钱三爷。”
钱三一脸惊讶无比的样子:“怎么, 刘掌柜您也要来领赈灾粮?我记得去年粮价暴涨的时候您可挣了不少黑心钱吧?这么快就穷得揭不开锅了?没道理啊, 咱也没听说米行关门了呀!”
这几句话实在太拉仇恨了,刘掌柜瞬间就成了众矢之的。
“连赈灾粮的主意都打,真是无耻至极,臭不要脸。”
“谁不晓得米行掌柜是个富得流油的大老爷啊,去年一斗米卖四百文咧……”
“我看和刘员外是一丘之貉,早晚要被砍头……”
人们指指点点,恶语相向,刘掌柜闹了个大红脸,灰不溜秋地走了。
他原本也不想来的,但是听下人说一户一人能领五条玉米的时候,他心动了。他这一户有十余口人,算下来能领七八十条玉米。这白捡的便宜他不捡心里实在是难受,这不就拉下脸面来了嘛。
谁知玉米没领成,还被当众羞辱了一番。
“嘿嘿,大哥干得漂亮!”晏宁笑眯眯地竖了个大拇指。
“小意思。”钱三神清气爽地摆摆手,继续回去监工。
“动作快点动作快点!早点发完早点收工回去吃玉米!”
玉米仍在一车车往城里拉。
海公公负手站在大堂前,远远望着外头热火朝天的景象,缓缓叹道:“玉米收成了,商道也修得差不多了,看来咱家是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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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过,屋外狂风大作,下起了瓢泼大雨。
晏宁起身去关上窗户,同雯娘说道:“这场雨过后河里的水就该满了,过几日我回云涧溪去,捕几条鱼回来吃。”
“再看看山里的蘑菇有没有长出来。”雯娘说道:“许久没吃到新鲜的蘑菇了。”
晏宁笑笑:“好,估计西红柿也快熟了,看看能不能摘一些回来凉拌着吃。咦,阿姐你买新布料了?”
“是冯夫人前阵子去通州城走亲戚时买的,说是买多了就送一匹给咱们。”雯娘眯眼穿针线,又说:“正好下雨闲来无事,阿姐给你缝一身夏天的衣裳。”
“我夏天的衣裳够多的啦,给阿平哥和阿承缝吧。”晏宁看着她手里那颜色翠绿翠绿的布料,心想我马上就要谈恋爱了,才不想变绿!
“大家都有,每个人都缝一件。”
“咳,那好吧。我先回屋了,等酉时雨还是不停我再去接阿承放学。”
“嗳,去忙你的罢。”
这几天的生意像雪花一样纷至沓来,卖种子卖玉米卖鸭子卖厕纸,赚得晏宁数钱数到手抽筋。
慕名从各地来买种子的商贩一波接着一波,尽管晏宁再三强调种子要等一个月以后才能交付也无法浇灭他们的热情,都表示可以先付银子一个月后再来取,白纸黑字立一张字据作为凭证就行。
通常这时候,晏宁就会顺势推舟,把厕纸也推销出去。商贩们一瞧这厕纸价格如此低廉且品质上乘,纷纷都觉得有利可图,连带着把厕纸的订单也下了。
如此一来,作坊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生产,订单就已经排到了三个月以后去。
晏宁看着厚厚一沓字据直看得脑瓜疼,揉着太阳穴说:“不行,我得请一个账房先生来给我算账。”
“喵。”阿肥鄙视他:“那得花多少钱啊,你自己不能算吗?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
“你这口吻……说得好像大学生都会算账似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啧,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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