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与希望, 迫不及待地想搬进城里来住了。他与王阿平去往市集找人打听,最后找到了一家车马铺。晏宁与店主谈妥之后,以一日三十文的价钱, 租了一匹马与一辆拉货的大马车, 并商量好明日巳时在云涧溪桥头等着。
不过他们只负责拉货, 并不帮忙搬东西, 因此晏宁又不得不花二十文雇了两个卖力气的劳工。
回到云涧溪时太阳还没有落山, 晏宁麻溜地背上背篓提上竹篮,跟着阿肥还有小狼崽一起进山里去摘花椒。
野生花椒一般生长在海拔较高的山地,云涧溪山林面积辽阔,植被种类丰富,几株花椒树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晏宁没发现而已。
八月份正是花椒成熟采摘的季节,成熟时的花椒果实呈紫红色,越熟颜色愈深。过了这时候不采,熟透的花椒果实会掉地变成落椒,影响本身的香味和麻味。
晏宁气喘吁吁爬到半山腰,终于找到了一棵花椒树。这棵花椒树足有三米多高,团团簇簇的花椒粒躲在茂密的树叶枝头里,不认真看还真找不着。
地上密密麻麻落了许多熟透的花椒,晏宁捡起一把闻了闻,浓郁的麻香味扑鼻而入。
“小乖,别玩了,过来。”丧心病狂的晏宁开始奴役涉世未深的小狼崽替他干活,循循教导说:“你帮我把这些落椒都捡到篮子去,好不好呀?”
“嗷嗷~”小狼崽有样学样,叼起一簇落椒扔进竹篮里,然后傻不愣登地伸出舌头,一副等着晏宁夸奖的憨样。
“对,就是这样,真乖。”晏宁笑容和蔼,摸摸它的脑袋,“好好干,晚上回去给你吃好吃的。”
“嗷嗷~”懂了!
“啧啧啧……”阿肥摇头叹息:“曾经的山林一霸,如今却沦落到为人类打工的悲惨命运,这究竟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
“瞎嘀咕什么呢,快过来干活。”晏宁理直气壮地使唤它:“发家致富喵喵有责,你也不能偷懒。”
阿肥:“………”到底是谁最喜欢偷懒?!明明是你好吧!
晏宁把镰刀敲进竹竿里,用布条将镰刀牢牢绑在竹竿上。竹竿有两米多长,只要伸出去就能把长在高处的花椒连柄带枝的割下来。
晏宁一边“刷刷刷”割花椒一边嘟哝,“以后每个月房租五百,店铺租金一百八,再加上吃穿用度和阿承的学费,一个月一千个铜板指不定都不够花,要是饭馆不挣钱,说不好我们都要喝西北风去……”
阿肥鄙视他:“谁叫你租那么贵的房子?”
“租那房子是为了我一个人嘛?!我还不是想让大伙都能住得舒服一点。”晏宁为自己辩解,“再说了,那么大的宅子才五百一个月,简直不要太划算好么!我辛辛苦苦挣了钱,怎么的,还不能让我享受享受了?有没有天理?”
“那你租就租了呗,说那么多屁话干什么。”阿肥无语。
“哼。”晏宁割累了,扔下竹竿蹲下来捡花椒,斜眼:“我这是在委婉地提醒你赶紧多想点办法帮我挣钱,听不出来吗?”
阿肥神色淡定:“等开了店不就有钱了。”
“你可拉倒吧。”晏宁没好气道:“现在距离主线任务还差多少钱你告诉我?!”
阿肥:“87733个铜板。”
“四舍五入就是9万个铜板!现在距离年底还有4个月,也就是说平均每个月我要挣22500个铜板,每天要挣750个铜板才能完成任务啊喵大爷!”晏宁说完满脸愁云惨淡,仿佛已经预见到未来四个月自己没日没夜拼命挣钱的凄惨生活了。
“哦。”阿肥一点不同情他,反而很欠扁地反问:“一天挣750个铜板很难吗?”
“…………”
晏宁恨恨地朝它竖了个中指以示愤怒。
翌日清早,天色微微擦亮,东方天际处朝阳浅淡的光芒努力穿透灰霾,直面而来的晨风带着些许凉意。
晏宁皱着一张脸毛毛躁躁地起了床,拖着鞋去漱口洗脸。
不久后开早饭了,众人坐上桌一块吃早饭。
桌上一笼白馒头、一锅白粥、还有一小碗腌菜。
吃到一半,忽然听到院子外头有人敲门。
原来是晏宁请的两个劳工来了。观二人外貌精悍干练、高高瘦瘦的,身上也比普通的劳工干净得多,衣着灰旧但整洁,至少闻着没有馊臭馊臭的汗味儿。
晏宁就是看两人顺眼才请的两人,闲聊几句之后才知道二人竟还是亲兄弟。哥哥名叫吴文、弟弟名叫吴凡。
“来这么早?”晏宁见两人守时守信,早早就来了,心中不免有几分意外和欣喜。
“吃过早饭了不曾?屋里还有些馒头,不防一块吃一些罢?”
“大老爷客气了,您先吃着,我们不急,等等就成。”吴文谦恭笑笑,婉拒了晏宁的好意。
“我这地方不好找罢?天没亮就得赶路过来了是不是?跟我客气什么,先进屋喝口水吃些东西再说,不吃饱哪里力气干活啊?”晏宁说。
“不用、真的不用……我二人吃过了……”
“那就进来喝口茶解解渴……”
兄弟二人盛情难却,略有些拘谨地随他进了院子。平日里他们去给别的大老爷做工,大老爷心情好的话也会问上一句“吃了没”“渴不渴”这类的客套话,可他们哪敢应呢?他们这些靠卖力气过活的底层百姓,最怕的就是给雇主添麻烦。你给雇主添麻烦了,人家第二回兴许就不雇你了。
所以长久以来,劳工们潜移默化地形成了这种条件反射。
从二十一世纪重生过来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晏宁同志可没有那么强的封建阶级思想,再说了他一个种地的,哪有资格瞧不起别人。
王阿平与雯娘的心态更是平和,他们比晏宁更是能体会到其中滋味。如果没有遇到晏宁,他们也是属于那一批生活在最底层,连饭都吃不饱的人。
兄弟俩一人吃了一个馒头,雯娘还想给二人盛碗粥,两人连连摆手,千恩万谢,硬是不敢再吃了,站到屋外头等着。
他们坐在屋檐下,举目四望。这不大的院子里,种有菜养有鸭,竹架上吊着鱼干肉干、木架上晒着各种他们分辨不出来的药材,摊在栅栏上的衣裳也是新的,俨然是一户日子富足的人家。
兄弟俩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几分羡慕与向往。
晏宁三两口扒完一碗白粥,出去与两人一块绑桌子和板凳。桌子只能两张两张地叠在一起搬,长凳则可以用麻绳两两绑在一起用扁担来挑,吴文试了试,他一次能挑八条长凳。
“那么多桌椅,大老爷是要拿去城里卖么?”吴文问道。
“不是,我准备在城里开一家食肆,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些桌椅。”晏宁答道。
“喔,原来是要开食肆哪!”吴文惊讶道。
“是啊,等开张那天你俩去我铺里,我请你们吃上一顿。”晏宁笑。
“好好好,我们一定去沾沾您的光。”两人笑容可掬地应承道。
众人吃完早饭,除了王老头要留下来看家之外,其余人一齐上阵搬东西。吴文吴凡还有王阿平挑长凳,三人正好能把二十四条长凳一次搬完,晏宁一个人扛一张桌子,魏承与雯娘两人也一起搬桌子。
山路陡峭,六人走走停停互帮互助,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桥头。趁着来拉货的马车还没到,王阿平三人又返回去将剩下的几张桌子搬来。
日渐高照,约摸到了巳时,晏宁远远瞧见官道上缓缓驶来了一辆大马车。他一见那马车,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时候他还在乡下和爷爷一起住的时候就坐过这种车。严格来说这车应该算是牛车才对,爷爷家隔壁的大伯伯家里就有一辆,是用来拉甘蔗的牛车。不过在古代耕牛实在是太稀罕了,拉货这种活自然而然就落到马身上。
与大马车一起来的除了车马铺的老板和一个牵马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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