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臭直男你懂什么,我这招叫欲擒故纵,让他也尝尝被人吊着的滋味。
等他上勾了忍不住来找我了,那我再使出一招“欲迎还拒”,保证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他回屋换了一身衣服,随钱三去府衙见董大人。
不见面的时候挠心挠肺,见面之后晏宁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躬身行礼,生疏又客气:“小民拜见知府大人。”
董元卿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必行礼。”
“谢大人。”
董元卿走到茶几旁坐下,道:“过来坐罢。”
“不必了,大人公务繁忙,小民不敢叨扰。”晏宁道:“听钱三爷说大人有事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董元卿看着他,嘴角渐渐绷紧:“本官今日休堂歇息,不事公务。”
他放假休息的日子对晏宁来说是天大的日子,时间掐得比董元卿还准。也是每每到了这一天,这人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找上各种理由赖在他身边不走。
这一下他说忘就忘,董大人心里就有些绷不住了。
“罢了,你过来,本官有东西要给你。”
晏宁低着头走过去,眼睛盯着茶几上放着的盒子,心里已经张牙舞爪地狂喜起来,表面上却依然摆出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明知故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董元卿道:“回礼。”
晏宁:“大人客气,小民送给大人的物件的确上不得台面,大人嫌丢人直接扔了就行,不必勉强给我回礼。”
“你……”董元卿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悦,“我没说过要扔,回礼也是我想回的,你莫要说这些令人不快的话。”
晏宁:“哦。”
一室沉默。
两人僵持片刻,最后还是董大人先开了口:“打开看看。”
精雕细琢的红色锦盒只有巴掌大,拿在手里分量不轻。
晏宁满怀期待地打开,一块卵石形状,质地莹润,光泽透亮的青绿色玉佩映入眼帘。
那一刻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玩意一定很贵重,我不配拥有。
“这块玉佩是我外祖母在我年幼时赠予我的物件。”董元卿微微偏过头,垂眸道:“说是日后待我有了心上人再转交于她。”
晏宁将玉佩从盒里拿出来,在光线的映照下,昂贵不菲的玉石愈发显得清透盈亮,不过与之略显违和的是系着玉佩的红绳,好像太新了一点。
“你换了绳子?”他问。
“嗯。”董元卿说到这个还有些不好意思,清凌凌的眼眸中泄出一丝羞赧来:“我一直将它佩戴在身上,挂绳难免陈旧,所以换了新的。”
晏宁努力控制着自己,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心情像放飞在天上的风筝,难以形容有多畅快多喜悦。
他咬了咬唇,说:“这般贵重的东西,我要是收下了,以后决计不会再还你,你可想清楚了?”
董元卿看向他:“你把那些东西……交于我时,也可曾想清楚了?”
董大人虽然对男女之事一向不耻提起,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要真说对那方面的事儿一窍不通也不可能。
他这几天偶尔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晏宁究竟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豁出去给他。然后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晏宁,心中的愧疚排山倒海一般将他淹没。
“我当然想清楚了,从始至终我都非常坚定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是大人你一直摇摆不定,犹豫不决。”
第117章 每天都要亲亲
“我若是犹豫不决, 就不会答应你。”董元卿并非优柔寡断、畏手畏脚之人, 既然答应了和晏宁在一起,那必然是下定了决心的。
此时此刻,天时地利人和,正是袒露心扉, 提出诉求的最佳时机。
“既然大人已经想清楚, 那我就和大人实话实说了。”晏宁直直看着他,眼神坚定:“我先前说不介意大人日后娶妻生子的话并非我本意, 是我言不由衷。”
“实际上我做不到与大人好过之后再眼睁睁看着大人娶别人为妻,我想要大人今生今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只跟我一个人好。”
操, 好羞耻。这种在他看来只会出现在狗血电视剧里的对话忽然有一天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感觉真是令人……即肉麻又透着一股怪异的酸爽!
说完他自己都脸红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别开脸, 都像被火烤过一般, 一阵阵泛着热气。
董元卿固有的沉稳冷静也化作了一池波光粼粼的湖, 清风徐徐一吹,便能看见水纹跃动荡漾。
他端起茶杯, 举了一会儿却又放下,说道:“你若是这么想, 大可与我直说。”
晏宁将玉佩收进怀里, 问:“那你答应吗?”
董元卿不曾犹豫, 道:“我答应。”
感情这件事,在他看来本就该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晏宁朝他发难:“那日后你爹娘逼你娶别人怎么办?”
董元卿:“我自当拒绝。”
晏宁:“那他们若是以死相逼, 或是要与你断绝关系来要挟你, 又该怎么办?”
这道题董大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在晏宁故意不来见他的这几天里, 他在无法抑制的焦虑与思念中看清了自己。
他喜欢晏宁, 就像晏宁喜欢他一样的喜欢。
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了。
董元卿:“不会。我爹娘并非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晏宁:“………” 啧,感觉有被冒犯到!
“那可不一定,你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们怎么能接受你和男子……”
“阿宁,你莫要无理取闹。”董元卿微微叹了口气,道:“即便我爹娘不应允又如何,我此生注定不会再回汴京城为官,他们以死相逼也好,要与我断绝关系也罢,对我而言又有何用。”
晏宁愣住,“你为何不会再回汴京城为官?”
董元卿:“此事说来话长。”
晏宁:“我今日有的是时间。”
董元卿莞尔,沉吟须臾,便将当朝的局势、在位执政皇帝的为人、朝野中的权力纷争以及董家在朝中所处的位置和难处全向他娓娓道来。
这些对晏宁而言完全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如果不是之前见过钦差大人海公公,那根本就像在听天书一样。
“照大人这么说,皇上对董氏一族早就起了防范之心?”晏宁半懂不懂地问:“所以大人才会主动请缨,离开汴京城?”
董元卿颔首:“正是。”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还是一位生性多疑,工于心计的君主。董学林是吏部尚书,又是六部之首,在朝中手握重权,在皇帝眼中既是能委以重任的爱臣也是需要提防的对象。尤其在董家长子和次子相继入朝为官之后,皇帝对他们的警戒之心达到了顶点。
位高权重和植党营私在所有皇帝眼中都是大忌,对前者更是欲处之而后快。
表面上,朝中人人皆知皇上对董尚书深信不疑,对董元卿更是青睐有加,但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要挟。
“看来当官的只是表面风光,其实背地里过得也不好啊,动不动就要掉脑袋。”晏宁不但心里这么想,而且还说了出来。
“的确。”董大人表示同意。
尚书大人在察觉到皇上对他有所防备之后便果断选择弃车保帅,将长子送去了最不受器重的兵部当一个小小的五品都尉,掌士兵训练等事宜。对于次子则遵循他的意愿,让他远离京城,去边关穷困之地当了知府,以此来降低董家在朝中的威望和权势,减少皇帝的猜忌。
“那如今形势可有好转?”晏宁问。
“卓有成效,”董元卿饮了口茶水,慢悠悠道:“皇上对我爹忠心耿耿的态度甚是满意,时不时会在朝堂上提上两句,以此来敲打众臣。”
看来“总有刁民想害朕”这句调侃并非全是臆想,每个当皇帝的多少都有点被害妄想症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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