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道:“最近药铺里不忙了?”铺里铺外就他们三个。
“农忙时节,小病小痛的也没人往我这儿跑。”许士杰笑笑,“对了,作坊那边情况如何?我本说下午收了铺子就过去看看,既然你回来了我也没必要多跑这一趟了。”
晏宁:“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事儿说起来真得好好谢谢许大夫……”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许士杰摆摆手,道:“我也是去叫了官府的人来才敢出面的,真出点什么乱子我也是担待不起。”
“那也多亏了许大夫敢出面才行。”晏宁脸上已经熟练地挂起了诚恳、真挚、充满感恩的笑容:“为了表示我对您的谢意,特邀您今晚到寒舍吃顿饭,您一定赏脸来啊。”
许士杰:“……不用了,你就直说想找我帮什么忙吧。”
晏宁:“嘿嘿,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许士杰:“………”我就知道。
他走过最深的路就是晏宁的套路。
“是这样的,作坊那边接了许多订单,大大小小加起来得有几十张了,这账一笔一笔算起来可得费不少精力,再加上又招了那么多工人,每半月得给他们发一次工钱,算营收算利润……我光是想想就头大了。所以我想问问许大夫有没有认识的,靠得住的账房先生给我引荐引荐?”
“账房先生?”许士杰蹙着眉思索半响,摇摇头:“没有,你要找工人我勉强能帮上忙,能做账房先生的我真不认识。”
“真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晏宁不死心地说:“陎州城里上万号人呢,真连一个账房先生都没有?”
许士杰笑了笑,“别急么,我不认识不代表就没有,我回去问问我爹,没准他知道呢。”
事不宜迟,晏宁拎着篮子就上许大夫家登门造访去了。
得知他的来意,许老先生沉思片刻,忽然说:“欸,你别说,我想起来一个。早年你那作坊还是烧瓦窑的时候,里面就有一个管账的先生,我记得是姓孙,有一年他儿媳妇难产急得半夜叫我去救命,唉,只可惜以当时的情况,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最后他儿媳妇还是去了。这些年没怎么听过他家的消息了,他就住在城东,卖炮仗的铺子对面,门口还种了两棵柳树,你不妨过去找找看。”
晏宁向他道了谢,又同许士杰去了城东。
卖炮仗的铺子他熟啊,逢年过节都要被魏承拉去买鞭炮,经许老大夫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起来对面有一户门前种了两棵柳树的人家。
不多时,两人来到那户人家的院门前。
晏宁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声儿。
他又敲了敲,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阵,里头还是没动静。
许士杰好笑道:“你这副模样怎么跟做贼似的,”
晏宁闪到一边,说:“那你来。”
许士杰捞起袖子就开始大力拍门。
“砰砰砰——”
“家里有人吗?孙老大爷在不在家——”
“砰砰砰——有人吗!”
在他锲而不舍的拍门声下,院里终于传出声音。
“谁啊?我爹出门干活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是一道清脆的女声。
许士杰超大声:“我们不找你爹,找你爷爷,你爷爷在家吗?”
院里的人走近了些,隔着院门问:“你找我爷爷作甚?他也不在家。”
许士杰:“你先把门开了我们再同你说。”
“不能开,我爹说了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能给陌生人开门,万一你是坏人怎办?”
许士杰:“我不是坏人,我是仁安药铺的许大夫。许大夫你总该知道罢?我一个大夫能是坏人吗?”
嗤。晏宁在心里嘲笑他,多大的脸啊,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啦整个陎州城的老少妇孺都认识你?
“许大夫?我认得你!”
晏宁:“???”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院门打开,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
“哈哈,真的是许大夫。”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说道:“我去您的药铺抓过药,您还记得吗?我叫思思。”
许士杰毫无印象但并不影响他继续聊下去,“当然记得了,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没想到一眨眼长成小姑娘了。”
“嘻嘻,我爹也说我长高了。”思思腼腆地摸了摸肩上辫子,目光看向晏宁,又问:“这位英俊的大哥哥是谁呀?”
嘴真甜,真会说话!英俊的大哥哥晏宁表示自己有被爽到。
他暗暗和许士杰较着劲儿,说:“我叫晏宁,家住梧桐巷,在城里开有一家食肆,专门卖脆皮烤鸭和玉米,你听说过不曾?”
思思倏然瞪大了眼睛,“噢,原来大哥哥你就是买玉米的晏大老爷呀!我当然听说过,我爹还去你那里买过玉米哩,你卖的玉米特别好吃!”
哈哈。晏宁心里终于平衡了,原来我在陎州城也很有名嘛。
“那许大夫和大哥哥你们找我爷爷作甚?”思思道:“我爷爷去乡下走亲戚去啦,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呢,你们有事的话可以同我爹爹说,我爹爹去帮车马铺的掌柜搬东西了,晚上就能回来。”
“好罢,”晏宁从布袋里拿出两个桃子给她,“那晚上我再来找你爹说说,来,给你两个桃子吃。”
“谢谢大哥哥!”思思开心地接过桃子,笑道:“我叫我爹过去找你就好,不用你再跑一趟了。”
作者有话说:
锵锵~新人物登场啦!
第116章 本官有东西送你
“这首词拢共就八行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字你都背了快一个时辰了还背不出来吗?!你究竟有没有认真背啊!”
“谁让它这么拗口, 背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嘿, 你还敢嘴硬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知府叫来让他教你怎么背?”
“哼,你就知道把知府大人搬出来吓唬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告诉你我是英雄好汉了,我就是卑鄙小人。你再不给我认真点, 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卑鄙小人的狠辣手段。”
“嘁, 你除了搬救兵还能有什么手段。”
“……我还能把你屁股打开花!”
“哈哈哈……”许士杰抱着豆豆坐在一旁看乐子,时不时被这两个乐子人逗得哈哈大笑。
“豆豆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好好读书识字, 千万不能学你阿承哥哥,不然你爹早晚有一天得气死。”
晏宁:“不用等早晚那一天,我现在都快被气死了!”
豆豆看了眼她气急败坏的爹, 又看了眼愁眉苦脸的哥哥, 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哦。”
读书, 可怕!
她以后不要读书!
直到雯娘拿着鞭子出来, 魏承才不敢再犟了,老老实实背书, 免得挨他娘一顿毒打。
晚霞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沉入天际,夜幕缓缓降临。
是到了掌灯的时候。
许士杰被晏宁留下来吃晚饭, 为了报答他这些日子以后的照顾, 晏宁亲自下厨给他烧了一道大菜——酸菜焖鱼。
酸菜是用初春采收萝卜时留下的嫩萝卜叶腌的, 再放些辣椒、几块豆腐和鱼一起焖,那味道酸辣爽口,特别下饭。
“这贼老天这般热, 中午能有一盘酸菜配一碗稀饭吃, 那真是太痛快了。”许士杰说。
晏宁:“你爱吃待会儿就带一些回去, 阿姐整整腌了两大缸呢, 还有酸萝卜和腌白菜, 够咱吃小半年的。”
许士杰笑道:“行,那我不客气了。”
饭吃到一半,院子外头响起拍门声。
不出预料,来者正是思思的爹,孙岩。
孙岩刚及而立,正值壮年,与许士杰差不多高,方脸浓眉,模样长得倒是挺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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